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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定海神针” 5[2/2页]

福缘策 栾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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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室合并一处,先挪到原来的老餐厅去。
      搬家那一天,屋里着实忙碌。大家扫地、挪家具,忙得大头小汗。加上科室普及电脑操作,大家又高兴起来:“鸟枪换炮。”后勤处的来钉科室牌,大家纷纷出去看。褚天野笑着说:“呦,一大把。中西医结合部、老干部科、疑难杂症科、针灸科、推拿科、中医科。”一个清洁女工问张博林:“你是哪个科?”张博林说:“老干部科是冠儒的,推拿科是天野的,其他的都算我们中西医结合部。”女工说:“你是头,中西医都行。”张博林说:“中医这一块,主要是银汉。我快退休了,重点培养年轻人。”女工小声问:“李银汉怎么提拔这么快?”张博林正色说:“院长说的:银汉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论在不在行,从不挑剔。这样没法不提拔他。不然,让那些追求‘金眼科,银外科,最有钱的是妇产科的人来疑难杂症科,他们肯吗?大家得心服口服。”
      一个烫发的稳重妇女领着一个胖小伙子进来,坐下挨号。银汉正在给一个高血压病号看病,说:“收缩压还可以解释,舒张压过高,也是高血压。先治疗原发病,身体好了耐刺激,不至于太生气。以前吃消气的药并没有解决问题,说明不对症。”胖小伙开始动,说:“我现在是高级领导,一切待遇从优。这么大的国家不管能行吗,毛主席那时候当领导人,然后是邓总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过去该我了,下一届领导人就是我。”银汉扭头看看他,问他母亲:“他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妇女说:“十年了,十四岁时候就这个样。回回在精神病院住院,也没见好哪去。听说中医能治,就过来看看。只要能少花点钱,我们省吃俭用还想给他接着治。”银汉说:“吃中药,每天来针灸一次,一个疗程看效果。”银汉开了药,把针灸处方交给女实习生刘安琪。扎上针没多大会胖小伙就开始抓头发,闭上眼身子后仰在床上翻滚。刘安琪说:“别动,带着针危险。”妇女过来抓住他的手,他推搡起来,忽然睁开眼吼叫。刘安琪忙喊:“李老师!”“来了,别动。”银汉正给一个病号按脉,赶紧过来将其中一根耳针捏住,将针体慢慢回抽,然后变换方向刺进去。不消一分钟,胖小伙镇静下来。刘安琪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过来悄悄问:“他怎么这个样。”银汉说:“针刺皮质下,向内下方斜刺有镇静作用,向内直刺却有兴奋作用。”
      张博林领来了一个年龄三十出头的粗大肥壮男子对银汉说:“这是张勇,来咱们医院进修中医的,院长安排让你带他一下。”来人神色并不好,只是客气一声:“李老师。”银汉有些尴尬,笑笑着说:“你随意,什么地方不明白就问。”
      张勇一行一动跟着张博林,端茶倒水十分殷勤。看于守忠、安子奇给病号治疗,问:“咱医院就咱们科这几个中医吗?”“咱医院中医不少。”于守忠只此一句再不说。张博林闲下来,张勇小心翼翼去问。张博林说:“心内二科和肝内二科都有中医,有两位还是当地名医世家出身的,有看家绝招。”张勇眼神一亮,安子奇冷笑一下。张博林说:“领导安排让银汉带你,是有道理的。他业务全面,中西医全拿;理论水平和辩证的准确率都高,尤其望诊是一绝。你家是干什么的?”“我爷爷是中医,针灸师;我是杏林中医学院毕业的。我爷爷技术没传下来,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我爸是搞工程的。”张博林说:“就怕青黄不接,要不你也是名医了。”“张老师在哪学的中医?”“我是西医,中医不懂。”
      说话间来了一个壮汉,接着治疗。于守忠说:“扎完再躺,今天该右边了。”这个病号长得后背稍鼓,看起来像弓背;前胸微鼓,有点像后仰。似乎一点脂肪都没有,特别精壮。张勇问:“你的面瘫怎么得的?”壮汉说:“那天干完活一洗脸,左边脸就木格登的。”“你有多重?”“我没多沉,才一百七十斤。”张勇说:“我也一百七十斤,可是看着你没我重。”于守忠说:“他结实,身上肉多硬不。有时候扎针都扎不动。”张勇说:“再硬也不能扎不动。”于守忠说:“不行就让李老师来给扎。”张勇说:“我来扎扎行不。”“那行。”于守忠应着,转而对壮汉说,“他家就是干这的。”于守忠给壮汉头面扎完,对张勇说:“合谷。”张勇用针一扎,竟然弯了。“再另扎。”壮汉笑着说。于守忠陪笑:“可不敢。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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