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响,海英刚要锁门,忠黛快步走了过来:“先别锁门,我拿包。”海英忍不住问:“明明没要回来,你怎么跟淑玲说咱不吃亏?分明吃亏了。”忠黛撂下脸:“你听不见她说的吗,环保局书记是她姐家。”海英说:“那咋跟淑玲说?你给她垫这个钱?”“该几是几,谁给她垫这。”忠黛干脆地说完又笑了,“咱在一起共事的时候长着呢,谁多点、谁少点都没讲。以后有好事再给淑玲办,咱啥时候都没事。走吧下班了,我得赶紧走,俺儿说要吃饺子,我得给他买点。”
半下午忠黛来到刑警队,但是顾塔没在,忠黛又上明红办公室来。明红在屋里剪指甲,问:“忠黛,你抹指甲油不?”忠黛说:“我不抹那,怕人家笑话。”“就是那,我也没抹过。”“是。红姐,是。我听谁说一句涵荫的老板,是哪家?”明红说:“黄碧琼是鹭港市涵荫药业公司的老板。黄碧琼害怕王新崛使坏耽误开庭,就让咱这边雇个保镖来,她给出旅差费。”忠黛忙开心地说:“那是,她给报销,咱为啥不去。”明红说:“快下班了,回去看看吧。”
忠黛下楼,又拐进银汉办公室:“银汉,我刚开始跟老一他俩商量这个事,我就说得派个保镖去保护你。我觉得顾塔行,就跟老一他俩说让顾塔陪你去。顾塔业务好,年龄也不比你大几岁,好支使。老大姐啥时候都是照顾你的。”银汉说:“没事,这都是正常业务,谁去都行。”“那不一样。都喜欢年轻的,年龄大的,有啥说啥就是不好支使,你说是不兄弟。小童太小不开窍,小赵也没大有眼色,还是顾塔合适。”忠黛四射着眼神,隐瞒不住拉硬弓强势的造作。下班铃响了还在讲:“鹭港风景好,我把好事让给你,你逛逛去。”银汉说:“你去就行了嘛,名正言顺。”“我不能出门,晕车。老大姐有啥好事都得想着你,保证错不了。”“天都黑了,走吧,不饿吗。”“呀,是,兄弟,是。回家,该吃饭得吃饭。呀,我还忘了,今天薛志恒说晚来一会,我得赶快回家做饭去。俺娘一点都不干,单等着我回家做饭。哎,咱这里太忙,忙得连饭都吃不肚里。唉,我的爹、我的娘哎,局里就是跟下边队里不一样,责任心强。”
早上散了碰头会,忠黛不走,对庞垒说:“我屋里得有个白板,用着得劲。银汉屋里都有一个,啥事都清楚,我也不能少……”“行行行。”庞垒站起来出去了。忠黛走到楼梯口想下楼,又没去,来到明红办公室。庞垒正跟明红说着话,就说:“忠黛有事找你,说吧。”又走出去了。忠黛说:“银汉屋里有个白板好使;我也想弄一个,少不了。”明红说:“你给庞局长说吗?”忠黛说:“他让买。他不拦着我的话,我说话他还给我面子。”明红面无表情说:“他答应就行呗。”忠黛说:“就是,咱轻易不张口,他也不能不给我面子。红姐,咱都是老人儿,啥时候都想着给单位省钱。话又说回来了,咱自己用的,省这两个干啥。”“该省还得省。你看庞局长屋里也没这。你也没具体活,用那干啥。”忠黛忙说:“也是。咱现在不干具体活,比从前轻快多了,早先日子才不是过的呢。红姐,咱姊妹们也不外,说老实话原来比现在管得松。那时候,在下边队里说一句顶一句;现在,不顶一句了。咱那时候也老实,一说不让就不敢了。那时候开个罚单就收钱,现在不行了,开一张也得上报,得对单子。”明红淡淡地说:“不能那样干,出事。”忠黛马上说:“是,红姐,是,就是不能那样干,咱都没干过。红姐,你是单位老人儿了,有签字权;你看才干也有签字权,我都没有。”“要这干啥,也没啥用。”“是,红姐,是。多操心,赚得罪人。”战忠黛转着眼珠说。
鹭港法庭开庭时间到了,银汉和海英、顾塔按时到达。在预约的警盾宾馆,银汉见到了这位涵荫药业公司总裁黄碧琼。黄碧琼长得像个芭比娃娃,面型富态酷似佛像,眉毛画得又长又细,眼睫毛也粘成两把细刷子。她的服饰很新潮而活泼,给人以安静而有活力、富贵而不喧闹的感觉。她已经五十八岁,但看起来像四十岁。
七 把党员全卖出去 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