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传进门,海英热情招呼,战忠黛抢先去倒茶:“传哥,坐,我给传哥倒杯茶,我给你多加点茶叶。”谭少传坐在沙发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喝着茶,少不得夸奖忠黛:“忠黛嘴一分手一分。”林海英说:“忠黛有本事。”“咱单位妇女里面,忠黛是魁首。”谭少传说着,偷瞥海英一眼。忠黛说:“传哥,你跟我去看看那个,那个那。走,我给你端着水。”少传跟着她就进了休息室。忠黛插上门说:“传哥,咱随便说话,让他们听见干啥。”谭少传赞叹说:“就是那个法。你就是聪明,不是犟的;他们,都是笨种。”忠黛伤感:“局里跟队里不一样。跟着庞局长,老是糊糊涂涂的。”“糊涂就对了。他啥都不会告诉你,要不没法吵你。你不清楚,他想吵就吵,你还没话说。”王富玲推着自行车从窗外过去。战忠黛说:“王富玲怪自在,也没啥事,照拿工资。”谭少传说:“蒙仙雾走了,就剩下王富玲占个位子。她就是老庞的御医,单给老庞量血压、报销药的。小雅说局里的福利打着群众的名义,群众谁吃上局里一个药片了?都是老庞报销药。”
自打徐晶和王祖良相继离开,鉴定中心的任务越来越繁重,加上战忠黛的莫名干扰,银汉委实吃不消。正窘迫间,少传又走进来:“我给你说,我把绝招传给你,你相信你大叔我不?”银汉说:“生活用不着绝招。你回去办公去好吗,别串岗。”“你呀你,就是个饿死的命。明明可以走捷径,顾人家干啥。”机会主义者真懒省事:成日价梦想毕其功于一役。银汉说:“在其位得称职,不能不合规矩。”“就是得没规没矩,生活才快活。你得知道,咱局里老一说了算,而老一得听我的。”银汉说:“那是专制。人是社会性的,大众规则怎么能不遵守。理想和现实当中是有条路的。这条路是水路、旱路还是空中桥梁,得清楚,不能盲目自信。”少传呵斥说:“你说遵守它干啥!跟真的一样。”“比方说,用自己的钱买一口锅,这口锅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可以吃在里面,能拉在里面吗!自己可以盖厕所,拥有女厕所的所有权,能随便进吗!”银汉实在不耐烦,站起来走了。
在外面站了一会也没处去,毕竟活那么多不敢闲着,于是又回来。少传斜着眼睛小心地观察着他,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银汉拿了案卷就走,直接来到谭少传屋里,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接着干,这里十分安静。晋华轩坐在屋里,两眼无神;王守东和看自行车的老孟坐门边,二人看了银汉一眼就罢了,依旧两眼盯着计财科。忠黛从计财科出来,过一会又进去了。王守东低声说:“你看,战忠黛粘着何小雅,里里外外找钱,整天瞎话连篇。”老孟说:“她就这一样事。”庞垒走进来,老孟连忙提了保温瓶去看自行车棚,王守东把椅子拉开让开道,恭敬说:“庞局长,来看看。”庞垒对银汉低声斥责:“少到少传这来!”阴沉着脸走了。无路可走了。晋华轩愁眉苦脸蜷缩在沙发上的状态提示有操守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银汉来找郑才干:“局里的形势让谭少传搅合得已经不能过,把他调出去算了。”才干不语。银汉说:“庞局长想拿他牵制所有的下级。也正是这种想法冷了人心散了凝聚力,败坏了单位的风气。”才干又不语。银汉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去找夏明红:“谭少传让人没法工作。跟庞局长说说,让他内退好不好?病退也行。”明红窘迫得红了脸,坚固回绝:“别惹庞局长烦了,让他嗷啥!”
下班了,银汉身心疲惫,难以支持。稳稳神刚出了门,志凡追过来说:“夏书记让你等会再走。”局办公室里,上层的方尊奇、谭少传、随富生、范承进、柳善、马颖强、战忠黛等几个人在,并没见大队长以下的其他下级。夏明红说:“等一会,才干这就过来。”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谈天,只有谭少传很兴奋,跟这个说,又看那个。一会,郑才干骑着自行车也来到了,手背上贴着输液胶布。大家跟着庞垒和夏明红一起到“笑乐庄园”酒店用餐。
庞垒进门就不满意,嫌椅子套脏要求换,连连呵斥。服务生忙给换一个套间,庞垒才罢了。众人入座,庞垒点个素什锦,又让明红点。明红说:“得有个荤菜,来个油焖酥鸭吧。”庞垒又点了一个蒸菜叶,然后说:“来,每人点一个爱吃的菜。”众人都不响。庞垒说:“尊奇点一个。”尊奇客气说:“吃什么都行。”庞垒又问马颖强和柳善:“你们俩也都点个菜。”“庞局长让点,那我就点个。”马颖强说,“来个蒜蓉龙虾,一个菠萝脆排。”明红尴
八 哪里有好人? 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