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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哪里有好人?9[1/2页]

福缘策 栾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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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汉已经上不来气,而庞垒还是无法理解。不能再拖下去了,银汉一手扶着庞垒的桌角,提着劲说:“你身体健康,跟你说这些你不会理解。”庞垒想了想说:“要不你上半天班,我跟大家解释一下。”又故技重施。银汉摇头:“不沾边。给谁特权,你当一把手的也没有这个权利,只是嘴上一说,没考虑想象跟现实的差别。我这一会上不来气,再谈就得晕过去。很遗憾你的想法已经没有可能,别再说了。”庞垒一时无语,银汉转身慢慢走出去了。
      银汉回到自己座位上,只想吐血。伏在桌上歇息一会,然后把茶杯拿到卫生间去不着急不着慌地刷,刷得干干净净拿回来,倒上一杯白开水。平时喝水根本顾不上品味,只是解渴;而今有时间可以慢慢喝了,也让自己清闲一会。这杯子很干净,水也很透明。李银汉两眼已经模糊,凝神也引起难受,就闭上眼睛喝水。
      虚掩着的门轻轻开了,庞垒领着明红、才干轻手轻脚鱼贯而入。银汉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说:“找的人是谁,来了吗?”才干站在桌前,明红抄手倚着柜子,二人一声不吭看着庞垒和银汉,并没有发言的意思;庞垒站在门口,三人都不坐。庞垒小心地问:“你能不能一边工作一边治病?”“不行,已经不能支持。马上休息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回命来,工作更谈不上。”庞垒轻松说:“别说那么严重。你有多少工作,劳累什么。”银汉不耐烦说:“我没一点事,白挣公家工资!自动回家不用精简,省得你费尽心思想辙,可以达到远远超过国家政策的政绩不好吗!”庞垒依然镇静得无事人一般:“你走了,这一摊事怎么办?”“所以让你找人,三天难道找不着。或者根本不用找人,这里有什么活,你兼着就行,不用专设这个部门。”银汉毫不客气,不再迁就他的虚荣。庞垒不与年轻人一般见识,和蔼地说:“专业的事……”跟明红在一起,庞垒就不会讲理;而当着才干,庞垒多少会收敛些。庞垒愣了愣,没说下去。
      银汉已经不能支持,脑子不转圈,身子不听使唤,牙关也难以张开,说话非常困难。只好重新跌坐在椅子上,身子后仰倚在靠背上,这样能让自己省一点力气。而庞垒身体很好精神十足,虽然光想白话却没有,但还不想走。真是炼狱般的感受,如何是好?银汉镇静一下自己,想尽快结束谈话,这三位上级站在身边多少会让人不自在。于是说:“没什么为难。想来这个位置的人多得像炒豆,一撮一簸箕。人才多了去了,哪个岗位离了谁不过?说话总得有道理。”庞垒脸上挂不住,依然四平八稳温声哄着说:“别说那么多啦。”明红很寻常的语气问一句:“你自己觉得啥样?”银汉说:“原来很平常的事,已经干不了;原来能忍的,现在都忍不住。就像螺丝,一贯拧得很紧,忽然滑丝,再也无法控制。一动就想栽地上,一提劲就想吐血,还光想打人骂人。现在我什么危险和不利都能看得到,唯独看不到光明和活路。我不回家会出错的,出了责任事故或者打骂了人那能行吗。那是对工作有利,还是对上下级、同事有利?”明红点头赞成:“就是那。”庞垒沉着脸没吭声,默然站一会,终于无言走出去。明红和才干都笑呵呵表示安慰:“歇歇也行。”“静一静吧。”跟着走出,郑才干给轻轻掩上门。
      小雅轻轻推门进来说:“老庞见了上级就像奴才见主子,上边的怎么说都对,下边的怎么都不对,说话都是吆吆喝喝,就跟对狗一样。张梵文走的时候我还觉得惋惜;现在看,他走的对。实在人在这里没好日子过,向龙钦根本不听他的,他一点法也没有。”银汉默默点头。丁兆元进来,对小雅说:“咱这里的活没法干。”小雅点头说:“就是。”刘慧霞流着泪进来说:“银汉哥,回去歇歇也好,把身体养好,干点什么不行。”海英面带难色走进来,轻声问:“银汉,你走了,我们怎么办?”银汉说:“我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想帮你们也不能了,好自为之。”众人默然无语,一时气氛悲凉。战忠黛进来,看见小雅就问:“小雅来干啥?”慧霞看见忠黛,惊得连忙跑了。“没事,转转。”小雅说着就往外走。忠黛说:“我上你屋里玩会去。”跟着去了。丁兆元和林海英看着李银汉,却依然沉默。银汉轻声说:“回去工作吧,站在这不合适。”
      他俩走后,李银汉感觉真累,真难受。来到休息室,见里面没人,就把门插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然门被人猛敲起来,银汉惊得心脏要跳出腔外,忙挣扎着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康佳璇,一脸愤怒加极其厌恶的神色。银汉心里打战,竟一语也未发。佳璇顿觉唐突,惭愧地小声说:“银汉哥,你看见战忠黛吗?”“她好像在计财科。”佳璇歉意地小声说:“庞局长叫你去开会。”银汉说:“我没事了,不用去。”“好的。”佳璇小声应着,低着头轻轻走了。
      再有人撞门,要命了。银汉捂着胸口赶紧回自己办公室。坐着也不舒服,觉得嗓子发甜腥,心里直往上撞。用手掐住内关,伏在桌上以求假息。大约十来分钟,只听门很有节奏很优雅地被敲响。想休息一会确实不可能,银汉挣扎着挺起身子说:“进来。”常子义探头探脑地进来,笑呵呵的神色提示他是有备而来。银汉敷衍一句:“子义哥,什么事。”“好久没见了,我来看看你。”子义小心地说着,不用让就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这种状态来闲谈,银汉无论动感情还是动怒都受不了,随时可能晕过去,岂非笑话。但知道他的到来不寻常,拒而不听显然不恰当,顿时陷入窘迫。子义笑呵呵:“今天忙不?”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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