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十七 住院闹剧 6[1/2页]

福缘策 栾枣儿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银汉买了布洗好晒干裁好,对彩娟说:“我把缝纫机搬出来在咱们那屋缝吧,你给老太太说一声。”彩娟说:“就在她屋缝,怕什么。”银汉说:“在她屋里,我怕她不放心,再说我也不自在。”“我打你!”彩娟说,“老太太没对你不放心,你什么不自在的,就在她屋缝。”银汉说:“天黑了,那屋太黑,努眼;咱这屋开开大灯好干活。”彩娟说:“开它干什么,我给你照着。”银汉想起鲁迅说“搬动一张桌子也要付出血的代价”这话,越发觉得这个家死气之重。不愿意与她争执,便进了扈美芹的里屋,坐在落满灰尘而变得黑黢黢的白炽灯昏黄的光线下缝被罩。缝纫机近乎蹬不动,线卡也卡住了。
      扈美芹说:“缝纫机坏了,不能用。”银汉说:“我修修。搬到那屋大灯底下,好修理。”“不用搬!”彩娟马上制止,还真拿来了手电筒,“我给你照着。”彩娟手里虽然拿着灯,但是心猿意马、左顾右盼,光线不断摇晃着,使缝纫机零件的圆弧部分都全反射刺眼的光线。银汉说:“给我就行了。”彩娟不听:“给你干什么,我给你照着多好。”银汉说:“你站这儿‘伺候着,我干不下去。拿台灯。”扈美芹正看着,说:“有那么长的线吗!”彩娟拿来昏暗充电灯,往床上一放,不够高。银汉说:“把手电筒拿给我就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彩娟不动。银汉只好在她摇晃的光线下卸梭盘擦拭,问:“有没有缝纫机油?”彩娟说:“用机油行不?”银汉说:“不行,明天买一瓶来。”彩娟斩钉截铁:“不用买!用机油。”
      银汉重新装梭夹,却一时没装上。美芹把头伸过来轻巧指挥:“这儿有个口,从这里装。你看见吗,就在这。”“你们装吧。”银汉站起来就回彩娟卧室,扈美芹忙往后退。“你早说让我装就好了嘛。”彩娟很自信地坐下,半天也没弄上,笑了,拿着梭轮回卧室到灯底下摆弄半天又递给银汉说:“装不上。”银汉又回到扈美芹屋,扳转梭轮调试。彩娟跟过来,抢着扳转轮,左一圈右一圈。银汉说:“你能不能不动?”彩娟这才松手。银汉把被彩娟转乱的梭轮搬回来,几下就装上了。上螺丝,彩娟从右往左照,完全无效。银汉说:“能不能站左边照?”彩娟捂住嘴哧一笑,这才转过来照着。银汉上好螺丝,拿卫生纸擦擦面板,彩娟说:“别用卫生纸,用个布子擦。”银汉说:“哪有布子,你拿去。”彩娟果真找到一块碎布递过来时,银汉已经擦好了面板,挂上线在这个碎布上缝了一行再看,非常成功:“好了。”去拿了被罩缝起来。美芹大喜:“汉真有本事,一下就修好。”
      银汉缝好被罩,自己去罩上,对彩娟说:“我得休息一天。”彩娟说:“坐下吃点瓜子歇会。”银汉说:“我必须得离开才能休息。”
      隔一天又去做饭,彩娟出来接东西,问:“哪来的?”银汉说:“姑姑给的。”“你上姑姑家去了。”彩娟惊喜地说,“还有藕夹和炸小虾。我下班的时候遇到王新民他妈了。那老妈子没跟王新民一起住。她们那个小区物业管理费高,老妈子老说贵,心疼得不得了。老妈子打扮得多干净不,就这,她还说她三闺女爱干净,皮鞋上沾一点土马上擦掉,她也干净得不得了。王新民和他爹都那么窝囊,不像一家人。她二闺女也爱打扮,你知道她二闺女在哪上班不,你想都想不到。她对象你知道干啥不……”银汉说:“我只想吐,让我安静一会。”彩娟嬉笑说:“不能听她家的事,骂那个老妈子,她惹我家老公烦。”
      喊彩娟端饭,彩娟端一趟就不过来了。银汉一趟趟端过去,彩娟忙喊:“银汉,快来吃饭!”银汉刚坐下,彩娟母女齐刷刷让吃这吃那。银汉说:“这个菜我馏过了,你们吃热的。”彩娟说:“就是,还是热的好吃。”美芹忙应:“啥都是趁热好吃,汉给馏好了,娟,吃!”银汉不动,给就吃,不给就不下筷子,彩娟连连给夹。美芹又把菜往银汉跟前推,说:“吃山药豆。还有炸虾,吃。”“饱了。”银汉端起碗上厨房。彩娟急做手势,竖指在嘴上。美芹一脸喜悦,也竖指在嘴上。
      银汉刷了碗回来擦桌子,美芹开心说:“多会在胡同里跟金老二家说会话。何锦环多财迷不,喝喜酒人家还没吃完,她就把菜倒走了。何锦环不是个东西,见东西就拿,没出息。我不会那样!咱家的饭你随便吃吧。”银汉说:“锦环婶厚道朴实,难得的好。就知道干活,不会整人,只会受欺负。对人热情大方:蒸了包子,给我送一个;煎了菜,也给一块;他们家的谁过生日,买了一个大蛋糕,她也切一块送给我。”彩娟说:“何锦环一会也不闲着,就是宴席上拿菜这事让人家降着。”银汉说:“她不会办眼皮子事,不会说。”美芹坐不住,进卧室了。
      银汉说:“盘子不够,再刷两个盘子吧,问问老太太让不让用,省得闹。”彩娟说:“不用问,想用哪个用哪个。楼上有盘子,你拿去。”银汉上楼拿了三个盘子对彩娟说:“楼上放着咱爸给的一个画案,现在上面发了霉,很黑的一层霉菌。摇晃桌没法用,我现在缺桌子,这个画案当个桌面正好。”彩娟异常大方:“搬走,没事。”干完活银汉上楼,把画案擦干净就要放到三轮车上去。扈美芹出来,顿时拉下脸。彩娟红了脸说:“你也不说一声。垫上块布,要不板子硌坏了。”银汉镇定一下,自我鼓励不能妥协,把画案带走了。美芹说:“他又想往外拿东西,我就不说让他拿。我不是不疼他,他在外面好过不回来咋法。”
      银汉回到家,午觉躺在床上,烦闷愤慨抑制不住自己。扈美芹现在不是吃不下饭的时候了,真如她男人所说的没有好处星,一生只有歹意。
      碧喜来电话:“银汉,你上我办公室来一趟,有点事,你来了就知道了。”银汉心惊,忙赶去,却见碧喜神色安然,微笑着拿出一件绒衣说:“我给你买了一件绒衣,试试新。”银汉说:“不是说好了吗,不要给我买。”碧喜说:“下不为例,以后不买了。”银汉这才换上这件绒衣,说:“太烧,新衣服真暖和。”碧喜说:“穿着就别脱了,你这件毛衣太丢份。外套怎么这么脏?”银汉说:“晒被褥了。你说有事,我没顾上换衣服就来了。”
      碧喜说:“咱姑又说银广家的事。奶奶过一年的时候,小青她们刚走咱姑就说他们不像话,这回又说起来。”银汉说:“九千块钱坐屁股底下那事?”碧喜说:“就是。花那

十七 住院闹剧 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