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怎么看你变样了。”晓风拉着银汉坐下:“爸,我觉得你什么地方不对劲。”银汉说:“这次犯病,又得了个精神分裂症。”“你们怎么不离婚?我同学的父母很多都离婚了。你别给我说什么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也别给我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你想要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晓风愤怒说着哭起来。银汉说:“不能一厢情愿。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会出现鱼死网破的结果。”晓风流泪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瞒我那么长时间。”银汉说:“前几天糊涂得找不着北,没法交流。”晓风忿然:“你们这代人,委曲求全没有人权。人这样活,将来还有什么值得企盼的。”银汉摇头:“宝宝,我生命中的福分并不多。你要是知道我只有这些,就不会再生气。困难只是一个阶段,不会永远不变。只要能有命,还得担待她们,不然会出笑话。世上本没有天作之合的夫妻,结婚纯属撞大运。我与你妈曾经同舟共济、恩爱有加,旧印象历历在目,此生此世不可磨灭。当然,她想离开我,我马上放行;她如果没有这个意思,我不能抛弃她。”
晓风默然,既而问:“你为什么不早离开这个家?”银汉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没出事故前不能定性,出错了当然要否定。精神病是命运病,纠正命运就得拨乱反正。要纠正错误,而不是制造一个新的或者更大的错误。如果变本加厉,就像打了仇恨袋,越打越大,会长得跟天一样大。有句话叫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分居是为了能活下去,不是把幸福寄托在离婚上。都知道有人权,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有天理。”
晓风默然良久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银汉说:“对,百日夫妻四海深。结婚是双赢,而离婚是群输。如果不能双赢,至少要保一方。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婚礼上都有一个词,叫百年好合。这些都说明婚姻的要点就是不离不弃。”“不离不弃……”晓风感动了,无言以对。银汉说:“闹离婚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不利。我跟你姥爷还不一样,他身体特棒,心理承受能力强。我身体很差,经不得一点打击。死呀活的闹,我就死定了。可是你认为长辈的事是因为不作为。”晓风说:“不是吗?”“不能把人的主观能动性看得过高,而忽视了形势的作用。万事都在数中:生活没有漏洞,命运没有缺失。清官难断家务事,是横量是非的标准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婚是离不成的,但也回不去,只能分居。”
晓风说:“姥娘说只要外面没人就不会离婚,你跟我妈都没外遇。”银汉说:“理论有错误。过不下去的原因不光是外遇,恶习也能导致灾难。她俩的恶习很明显:你妈懒,没实话;你姥娘狠毒。而且,两人共有的恶习是贪婪、妒忌、自私、专制。如果她的理论成立,这么大一个贞节牌坊,你姥爷应该爱她如珍宝,怎会死也不要。”“说来说去还是那样!”晓风颇泄气。银汉说:“办不了。如果你认为好离,你给我办去吧。”晓风默然。
银汉说:“假如按照你的意愿办成了,是不是就好?”晓风又没答上来。银汉说:“离婚了,不管分开多久,再次见到她还会认为是家人。这个感觉是不会改变的。行事习惯和生活模式都已经融入了她,一生都不会分得清楚。而且,我与她有爱情的结晶、亲情的纽带,就是你。”晓风愧然:“你多伟大。”银汉说:“生命中的福分非常少,也很偶然:一心一意就能保全,三心二意就会失去。家庭动荡,首先保证无过错人的利益,我孩子是无过错人。”晓风说:“你多善良、包容。”银汉说:“孩子能安然长大,不出病痛和危险,不走邪道也没有心理变态非常不容易。我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愿一心一意能保全。”晓风含泪说:“保全了。”银汉说:“离婚以后的感觉,不像离婚时候那样。有人开始后悔,很多离了婚的又复婚,不是世界之大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因为有共同的孩子,共同的感觉。风雨过后就会发现形势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有问题是难免的,尽最大努力化恶为善,化克为生,化干戈为玉帛。家是最小国,不能动摇根本。”
晓风说:“家是根本吗?”银汉说:“现实不能否认。爱因斯坦跟夫人闹离婚的时候,小儿子才四岁。离完婚,那孩子才九岁。这五年对家庭来说是个灾难,小儿子成年
二十 和谐 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