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蠢蠢欲动的苍猊犬,听得这一声令下,即刻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厚实脚爪,有力地蹬在地面上,蹬出了一道道利爪摩擦过的刮痕。
腥臭涎水,自那些畜生口中喷出,只消眨眼之间,便已扑到了慕长歌眼前!
碧珠仓惶尖叫,面无血色,虽已惊恐到近乎瘫软,却仍旧坚定不移守在慕长歌身前。
眼看那锋利犬齿,便要对准碧珠狠狠咬下,慕长歌目光一凛,用力一扯,便将碧珠给拽到了身后,只身一人,面不改色,挡在了她身前。
慕长歌脖颈纤细修长,似乎只要被那些个锋利犬齿轻轻一划,便会在瞬间断成两截。
“小姐——”碧珠凄厉尖叫,双手死死探上前,即便是要豁出自己这条命,可只要能让她的小姐多活哪怕只是一瞬,她也值得了!
然而,她的动作到底还是比不得猛兽,为首那头体型硕大的苍猊犬,血盆大口张开,刀锋似的锐利尖齿,已贴上了慕长歌的肩颈——
碧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血花四溅的一幕。
慕君如却圆瞪了双眼,眨也不眨,心头兴奋,已是溢于言表!
等慕长歌血溅三尺之时,便是她从郭家解脱之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长歌那沉着双眸微微一眯,目光似剑气掠过,唇角只一挑,便挑出了几分睥睨锋芒。
慕长歌不躲不避,只一抬手,那扑上来的苍猊犬,便在瞬间失去了先前的气焰。
猛犬落了地,前一瞬还凶神恶煞的模样,此刻竟气焰全无。憨憨地摇晃着尾巴,围着慕长歌,只从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欢快的呜咽。
慕君如心头重重一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性情最为凶残的苍猊犬,如今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在她面前温顺如斯!?
这又怎么可能!?她分明早早便命人查探好,慕长歌的身上绝没有带什么能够对苍猊犬不利的东西,如今又怎么会……
“上——都给我上呀!”慕君如歇斯底里,心头火烧火燎,“一群蠢笨畜生,连哨声都不听了么!”
急急抓着哨子,慕君如又用力吹了几声,跟在后面的某条苍猊犬,像是受到了鼓舞,身子晃了晃,又发出一声咆哮。
然而,它还未曾真正靠近慕长歌,便被为首的那一只跃起,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地上,锋利牙齿一开一合,不消片刻,便让那头造次的苍猊犬丢了性命。
腥臭的兽血,蜿蜒在地板上,被一招毙命的苍猊犬,浑身皮毛都染满了血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君如忽然之间,便只觉得通体一片森寒,似有冰粒凝成的蚂蚁,密密麻麻爬遍了她的全身。
这些苍猊犬,不应当是最为忠诚的么!?在她一声令下之后,无论发生何事,它们都理应在瞬间便将她撕成碎片,掏出内脏才是!
可现在……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已经将哨子拿到了手,它们却全都停在了半路!?
慕长歌纤细指尖,轻飘飘点在为首那头猛犬的头顶,幽邃目光却悠然挑起,“如何,四妹妹现在难道还认为我是在装腔作势?”
慕君如下意识瞪大了眼睛,胸口起伏在不自觉间,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慕长歌这贱人……她到底做了什么!?
若只是将这些个畜生赶到一旁,兴许还有可能,但为什么,她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这些以残暴闻名的苍猊犬如此服服帖帖!?
“畜生果真就是畜生……当真蠢笨至极!”慕君如咬牙切齿,那哨子吹了无数遍,却全然没有半分用处!
倘若它们自始至终都不肯上前,始终僵持在这儿,若等到郭家的人回来……慕君如脸色隐隐一变,不,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今日,若是在这一处地方必定要有一人丢了命,那人也绝不会是她慕君如!
“二姐姐当真以为我没有法子了么?!”
慕君如阴沉着脸,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簪子,狞笑着极迅速地吹了几声哨子。
哨音尚未停顿住,所有苍猊犬的眼神之中,已流露出了几分畏惧,硕大的头颅,低低沉了下去。
因了苍猊犬这身皮毛,寻常训犬的时候,并不会动用鞭打这法子。
一来,它们毛皮厚实,鞭打极难令其察觉到痛楚;二来,也是因为着实不想看这样一身好的皮毛,会被鞭子抽个七零八落。
可训犬,总也得有法子让它们长长记性,因此,便衍生出了一种,专门对付苍猊犬的法子——用尖锐不易留下痕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歹毒妇人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