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妃气定神闲,缓缓踱步在众太医身前,居高临下的神态,又隐隐带了一丝威胁。
“怎么,为何无人敢回应本宫的话?倘若本宫说的没错的话,皇后娘娘她现在之所以会是这般病恹恹的模样,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有孕在身,是或不是!?”
太后面上一沉,苏云浩已经将那怒容堆了满面——
“母后现在还病着,容不得你这样出言不逊,如此放肆!”
“皇儿。”皇后神态平静,将冲动的苏云浩给喊了回去,又望着韩德妃,冷冷一笑。
“德妃你这造谣的本事,可实在是让本宫不敢恭维。本宫近两年,身子一直有所不适,早已不再侍寝,本宫何来身孕?”
“倘若是本宫无意中做了什么,才会令德妃你怀恨在心,若你大方说与本宫知晓,真是本宫错了的话,本宫必定会好好弥补你。可你若是再这样放肆下去,就别怪本宫不念旧情了!”
韩德妃却嗤笑一声,“皇后娘娘不必威胁臣妾,臣妾所言究竟有没有半句虚假,只求太后娘娘,问过这些个太医,便会知晓!”
将脸上隐隐浮起的阴沉藏回去,太后沉声问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哀家今日必定要弄个清楚,皇后她染上的,究竟是什么病?”
太医话音未落,众太医便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了地上,个个都连眼皮也不敢抬,看上去仿若一个个都成了木雕泥塑,只有那冒出来的冷汗,才像是个活人。
见状,太后心底微妙一提,眼底神情,登时寒了三分,慢悠悠道:“太医,就是要给宫里的众多主子看病医治的,既然你们整个太医院,也找不出半个能看明白皇后病症的人,这样的太医,怕是不要也罢。”
不要也罢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待到想明白之后,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霎时便汗出如浆,气息都喘不匀了。
见状,一旁的慕长歌,禁不住紧了紧眉心,心底暗自一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其中一名太医似有些撑不住了,惨白了脸,两排颤抖不止的牙齿咯咯作响,“回禀太后娘娘,德妃娘娘她说的……的确是真的!”
“早先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臣便察觉到,这分明是喜脉!可臣也清楚记得,皇后娘娘已经有许多日子不曾侍寝了,无论如何也不应当怀有身孕才是……”
在一众人彻底变了脸色的注视之中,令一名年纪有些老的太医,也颤颤巍巍地同他一起回应道:“老臣后来,也给皇后娘娘把过脉,那脉象的确就是喜脉!”
“可这话,臣等谁也不敢开开口,只当是娘娘无意中染上了什么怪病,只是……若只有臣一人看错,兴许是臣学艺不精,但整个太医院,都已经来为皇后娘娘把脉过。”
“一人兴许会出错,可只是区区喜脉,怎也不至于整个太医院都诊断错了呀!”
听这二人情急之下,所道出的话,就连面色一贯波澜不惊的太后,如今也将那讶异二字,清晰写在了脸上。
慕长歌眸光也微微一颤,这些日子,她与皇后时常接触,皇后断然不是那种,会与人私通的性子才是。
皇后听罢,也在瞬间铁青了脸,“当真是无稽之谈!你们——”
“皇后娘娘可是要质疑臣妾,是不是臣妾买通了他们?”韩德妃摊开手,神态之间分外无辜,“娘娘,臣妾就算是能够买通得了一人,但又如何能买通整个太医院?”
说着,韩德妃眼底透着一丝阴冷笑意,不着痕迹地扫过了跪着的众太医。
在太医当中,有太后的人,太后也有着十足的把握,自己的人,绝不会被后宫嫔妃所收买。
太后眼底的神情,如今也一丝丝变得微妙了起来,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花招是她不曾见过的,无论是皇后还是韩德妃,都不及她自己的亲信可信。
然而现在,就连她自己的亲信都承认了韩德妃的话,难不成……!?
察觉到太后神色的变化,慕长歌又下意识望向了皇后,将那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硬生生压下,皇后紧绷了脸,“德妃,你到底是使了什么诡计,要如此迫害本宫!”
韩德妃那狂喜的神情,眼看着都要压不住了,若不是还得在太后面前把戏做足,她现在想必都已经会大笑出声了。
“娘娘还需要臣妾来迫害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娘娘做的丑事,不是还有这一人知晓么!”
 
第三百一十一章 根本不是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