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瑾咬唇,又委屈的看着沐芸雪道:“难不成,芸雪妹妹认为,住持大师会为了瑾儿一个黄毛丫头而扯谎不成?”
一番话堵的沐芸雪哑然,只见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打着颤儿,豆大的泪珠便一颗颗的往下滚着,顺着桃花似的脸颊滑落,珍珠般的贝齿委屈的咬着那红艳艳的嫩唇,那受了委屈又无从诉说的模样尽在不言中。
她神情哀怨的噙了泪儿望向老夫人,不顾自己初怀身孕的身子,对着老夫人及严氏盈盈一拜,呜咽着道:“祖母、母亲,既然长姐都这么说了,此事便罢了吧!不要再怪长姐了,都是雪儿不好,难不成还为了咱们的家事去打扰住持大师,让他前来替雪儿做证吗?罢了罢了……”
沐芸雪神情悲戚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饶是沐云瑾都快要被感动了。
她这话可不就是在说虽然沐云瑾说谎还搬出了住持,那便沐云瑾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难不成还因为她们沐王府的区区家事而不远千里的真去请住持替她证明沐云瑾在说谎吗?
她沐芸雪顾念姊妹之情,不愿拆穿沐云瑾的谎言,又不愿打扰龙牙寺的住持,余下的委屈自己咽了。
可不是让人动容?
可上天偏不让沐芸雪如愿!
就在老夫人听了沐芸雪的一番话,意要惩罚沐云瑾一下给她宽慰宽慰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是龙牙寺的僧人上门了,要见大小姐。
顿时,沐芸雪就慌了,青葱似的嫩指死死绞着锦帕,就连那指间之间绞的通红而不自知,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喉咙处。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沐芸雪的小动作,心中早便清明,谁是谁非哪能不知呢?
老夫人搁下手中的金丝杯盏,精明的眸子睨了门房一眼,漫不经心道:“请大师到正厅看茶,就说我与大小姐片刻就到。”
杵在凝寿堂外间的门房得了令,便恭恭敬敬的去请了。
老夫人在蔡嬷嬷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一手驻着龙头拐杖,一掌在蔡嬷嬷手上,睨了严氏与沐芸雪一眼,最后那沧桑又精明的目光是落在沐云瑾身上的,只听的那宛如钟鼓之声沉沉郁郁道:“既然龙牙寺的僧人来了,那我便去迎接一下。”
“雪姐儿怀了身孕,身子不便,湘如你留下来照看着,瑾姐儿,大师既是前来寻你的,你便随我一同前去吧!”
那姐妹两人所言,是驴子是马,见了龙牙寺的僧人便知分明。
沐云瑾随在老夫人身后一同去了前厅时,沐芸雪的脸色变了又变,原是红润的脸色尽是一片惨白。
知女莫若母,严氏见她如此,哪儿还不明白呢?顿时便气的连连叹气又无可奈何!
此时再打再骂已然是无济于事,只盼得那龙牙寺的僧人知道什么叫作出家人不管凡尘之事,莫要多事多舌便好。
就在老夫人与沐云瑾在前头接待龙牙寺僧人的时候,严氏与沐芸雪已在凝寿堂当中想着事情败露后的对策的。
对沐芸雪那肤浅的诬蔑行为,严氏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又碍着身在凝寿堂不好太过明着来,只得暗恼的瞪着沐芸雪,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训着:“你好生糊涂!你这般与秦氏那个贱婢的蠢女儿又有什么不同?母亲向来觉得你挺机灵的一个人,怎的连这无中生有的话也说的出来了!?”
“且还是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要做证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说两句不痛不痒诬蔑她的话有什么用?事情真相一出,被打脸的人还不是你自个!”
严氏恼,沐芸雪也恼,她懊恼的咬着唇道:“女儿哪里知道她回府的这样早,原想着也该是三十的休沐日才能回来,左右那些世家公子与高门小姐还在书斋当中,且谁吃饱了撑着管起旁人家事来的?”
“女儿就是想趁她不在的时候告了刁状,待这事在祖母心中形成疙瘩以后,在她回府后,不管祖母怪不怪罪于她都好,想必心中也是会与她产生了膈应的。”
“哪儿知道她沐云瑾这样的讨人嫌,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给带到悬崖上去,受了惊吓回府休养,还坏了我的好事!怎的悬崖之上就没摔死她呢!?”
还偏生的冒出一个么子的龙牙寺僧人出来打她的脸!
“你小些声音!”
严氏瞪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沐芸雪一眼,警告着,这儿不是她的如意苑也不是沐芸雪的韶雪苑,身在老夫人的凝寿堂里竟还敢如此大意,真是猖狂!
尚
第一百零九章 僧人拜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