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七年的时间已穿指而过。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物是人非,理所当然。
“花妖姐姐花神姐姐,我已经采完花露了!”
灰色衣装,发髻竖起,书童装扮,这个个头不高年纪尚小的孩童,便是当年嘤嘤啼哭的倾城空。
“空儿,快来将这身衣服换上!”
花神一改往日的精心装扮,穿起了一身朴素的白衣,常日里盘起的长发也散落在腰间,头上的花饰无了影踪。
倾城空眨巴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了看不同于平常装束的花神。正要问出口时,花妖也来了。
“花妖姐姐,你今天怎么穿得跟花神姐姐一模一样呀?”
难得花妖换下钟爱的墨色衣裳穿上一身素衣,腰间引人注意的花带也不见了。
“你这话可说错了!不是花妖姐姐穿得跟花神姐姐一样,是花神姐姐穿得跟花妖姐姐一样!”
花妖随手挥动了两边的披帛,眼神里满是挑衅。
在这美好的日子里,花神自然不想再跟她吵吵闹闹。
“空儿,今天是我们雪域国的雪舞节,所有的灵女都要穿上瑞雪祥云服向天神献舞。”
花神的话,让倾城空注意到了她们衣服上的祥云图。
雪舞节之际,雪域里的女子必须换上瑞雪祥云服。在这期间,整个雪域到处是白衣飘飘的灵女,好不引人注意。雪舞原来又叫做瑞雪祥云飞天舞,是灵女在天干物燥、庄稼无收、灾祸连连时为天下百姓祈福而献与天神之舞。雪舞节每隔七年举行一次,每次大概维持三至七天,这期间雪域城门将会打开,各界都会派代表到雪域来领取象征吉祥如意的雪水。
“那我也要换上瑞雪祥云服向天神献舞吗?”他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可爱至极。
“噗!哈哈……”
看着他那天真可爱而又难为情的模样,花妖和花神被逗笑了。
“当然不是,你又不会跳舞!受雪主指示,你作为雪域千古以来的第一位童子,特意为你做了这一身瑞雪青云衣。”
花神接过花妖的话,继续说:“在雪域里,除了你这个小童子穿瑞雪青云衣,雪主穿瑞雪星月祥云服,其他人都穿瑞雪祥云服。但由于衣裳皆为白色,不仔细看并看不出任何异同……”
“说再多都不如亲眼见亲耳闻亲身体会!”花妖最不耐烦万事巨细的花神,忍不住打断:“空儿,到时候你得见一见冷月雪主,所以快去把你的衣服换好!”
花妖和花神盼这一天已经盼了许久。这些年来,她们带着倾城空读书写字明理做事,但是始终不敢传授武功与灵力给他。一是碍于倾城空的复杂身份,二是碍于冷月雪主并无指示。七年来,倾城空已经完全按照她们指引的方向走,他长成了一个善良懂事、聪颖明理的孩子。只是,他一点儿防身术也不会。原本,花妖和花神以为他至少会遗传父亲恒亘王的隐身术,或是母亲寒影雪主的读心术,但事实并没有。就凭倾城空的聪颖过人,若是有人指点一二,那他在武学修行这一方面的悟性绝对不凡。
“空儿,一会儿见到雪主,要行叩拜礼,知道吗?”
说着,花神又给他指点了一番。
“好了好了!这不都交代过了吗?我们空儿那么聪颖,这点事儿还会记不牢不成!”
花妖满嘴不屑,抓起串在帘幕上的干花闻了闻,眼里流露出赞许之情。
“空儿,这些干花挑得不错,雪主一定会喜欢的!”
“自己偷懒,什么活儿都推给空儿做,还好意思说!”
“你懂什么?像咱们空儿这么聪颖的孩子,需要你事事亲力亲为吗?那简直就是在侮辱聪明人!”
花神给了她一个白眼,继续帮倾城空整理着装。
雪舞节不仅是灵女为百姓祈求天福的日子,更是各界神领放下世仇恩怨友好往来的一聚。五界之中,每一个神领都异常重视雪舞节,尽管手中事情再多也必须暂放一边亲临雪域一趟。为避免有意的纷争,各界神领只能带两个随从进入雪域。而作为雪域的一国之主雪主灵女,便是雪舞节的主持者。
自冷月登上雪主之位,常年隐居修行,极少露面处理雪域之事。那一次救下倾城空后,冷月隐居花溪谷修行,七年之间不曾出谷半步。但这期间,雪域女子的生活却越发和谐美好。这一次雪舞节,不仅是雪域的女子千盼万盼,另有他人更是日思夜想。
“圣王,这些都是您让准备的东西!”
烜烈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属下不要把礼品落下了,每查看一次都加上一件宝物。这让一旁的焰灵圣后看了十分不是滋味,特别是明知烜烈圣王之意并不在各界友好缔交上。但她就是嫉妒得怒火中烧,将拳心攥出一个洞来,也丝毫不影响烜烈的好心情。为了参加雪舞节,烜烈圣王前前后后已经准备了一个月。接到雪舞节的邀请后,他就乐呵呵的停不下来了。
“风风火火,雪琉璃装起来了吗?”
“圣王您看,在这呢!都装好了!”
一会儿就要到雪域去了,烜烈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冷月,紧张到神经质起来,一个问题问了不下十遍,这让风风火火俩随从也忙碌起来。
“冰晶仙凤呢?装哪了?”
“圣王,冰晶仙凤在这呢!”
“碧玉钗?碧玉钗装好了吗?”
“这呢这呢!”
……
当然,兴奋得睡不着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七年来想方设法想要潜入雪域,替天行道杀死倾城空这个孽种的乾坤至尊。终于,机会来了。
“七年了!七年了!我终于等来了机会!哈哈哈!”
乾坤闭关七年,终于重见天日。这七年来,他时刻不忘雪耻。如此的隐忍修炼,就为等待时机。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乾坤心想,就算她冷月再厉害,他这七年闭关也能跟她打个平手。退一步说,就算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但至少可以找机会杀了倾城空那孽障。斩草除根,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这五界之中,无人不知乾坤的狂妄自大与野心勃勃,无人不晓乾坤的小肚鸡肠和有仇必报。
不是冤家不碰头,乾坤与烜烈还未进入雪域便碰到了一起。通往雪域的路就这么一条,谁也不让谁先,那就只能一起走。
“哟,乾坤至尊也这么早,心急着去干大事吧?”若是往常,烜烈圣王压根儿不屑跟他乾坤至尊说上一个字。今天不同,他心情好。
烜烈的话在猜忌心极强的乾坤听来,总是那么的阴阳怪调,似是有意要挑起是非。说实话他也是一万个不愿意跟这种人说上一句话,但结仇容易交好难,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在紧急关头招惹太多仇家。
“噢?不知在烜烈圣王的眼中,什么算是大事?”乾坤最不把儿女私情之事挂齿,在他看来“情种”即为“孬种”,误事容易成事难。而烜烈圣王对冷月雪主的一片痴心妄想,早已成了别人口中风花雪月的笑谈之一。
傲气跋扈的烜烈向来说话尖酸刻薄,面对憎恶之人更是表露无遗:“杀人放火不是大事,因为这对本王而言不费吹灰之力。所以,隐忍苦练,我不在行!没法跟您乾坤至尊这种干大事的人比!”
“你……”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嚣张跋扈而又互不对眼的人撞到一起,想要好好说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他乾坤帝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够隐忍,在他看来干大事确实需要隐忍。但有仇也需报仇,阴阳怪调不是他烜烈圣王的专属,他乾坤帝也学得会。
“儿女私情这种大事我乾坤帝也干不来,这一点我也比不上您烜烈圣王!”
烜烈隔着帘子瞅了边上的乾坤一眼,赶紧揉了揉半眯的眼睛,做作出一脸的痛苦不堪来。
“绝境的三味真火也没能灼伤本王的眼睛,怎么一出来就被某些煞风景的东西给刺痛了!果然干大事的人厉害!”
“是个东西还好,就怕某些人连个东西都不是!”
听到乾坤至尊哼哼了这么一句,烜烈嘴角竟冷冷地扬了起来,禁不住发出怪异的笑声,引得一旁的乾坤一头雾水。
“我这个人打出生就有这
第三章 物是人非,理所当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