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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修行先修性[1/2页]

雪域绝境 日尧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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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主,不好了!”
      花神火急火燎地闯进琉璃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而去。
      “何事?”
      正与上善下棋的冷月手里还夹着棋子,心情并未受之影响。
      “空儿不见了!”
      花神的话一出,殿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已心知肚明,并将目光投向左前方空出来许久的座位。
      “这乾坤至尊去解个手也闹失踪了不成?”
      瑾錱的话中有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找清楚了吗?”
      冷月依然不为之所动,淡然自若地下棋。
      “花妖带着姐妹们已将雪域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
      就在这时,乾坤回来了,所有人都向其投去诧异的目光,他竟也一脸疑惑。只是,这神情在所有人看来,都只是伪装罢了。
      “乾坤兄真是没口福啊,如此的美味佳肴拜您所赐都成了花肥!”
      烜烈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一阵笑声。
      “退下吧!”
      两人下棋的雅兴依然不减,外面的兵荒马乱又与其何关?这处世不惊着实让人佩服。
      花神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也无可奈何,只好扭头下去。
      殿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看不懂这演的是哪一出。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分了胜负。这一盏茶的功夫,却让人等得十分不耐烦。不在乎输赢的一盘棋,却偏要做到有始有终,这真是让一旁的人难以琢磨。而更让人难以琢磨的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冷月将会着手处理倾城空失踪一事时,她却似失忆一般带着所有人到雪山脚下的天池去取千年雪水。
      “白雪皑皑,易伤心眼,大家多加注意!”
      路上,冷月依然未提那件让所有人都挂心的事。
      “圣王,小心!”
      心不在焉的烜烈一个踉跄,竟差点儿扑到乾坤怀里,惊得一旁的侍从赶紧上前扶住。乾坤抖抖衣袖,露出一脸的鄙夷与嫌弃。这个时候,若不是当着冷月的面,烜烈恨不能再酸他一顿出出气。但刻意维持了这么久的形象,不能因为这么个讨人厌的东西而坍塌掉。自打进了雪域,烜烈便一直小心翼翼,不管是献礼时的殷勤,还是交谈时的仪态,都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烜烈一改往日那张扬自我的行为,竟带上几分难得的腼腆收敛,让一旁的侍从都摸不着头脑。没办法,面对爱慕之人,他也是手足无措,只能保持着敬仰的姿势。这若是换做以往,被他烜烈看上的女子,用不着他花心思自会主动上前献媚。再难拿下的女人,他三两句甜言蜜语必然被收服。但冷月不同,她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他心中的神女,不可亵玩只可远观。他就这么远远的注视着她,便觉得深爱在心的感觉美好至极。
      “冷月雪主,恕鄙人冒昧,心中有个疑惑甚是难解,不知可否请教冷月雪主?”
      摸索了一路却无果后,乾坤终于厚起脸皮,主动上前与冷月开口道出心声。
      “小女能为乾坤至尊解惑深感荣幸!”
      冷月不卑不亢的回应,恰到好处。
      “传说,这雪山之巅有一种被命为回魂花的千年红莲,世人食后可长生不老修成天仙,是否真有此事?”
      这种任谁听了都是哄骗孩子的无稽之谈,却被乾坤挂记在心,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哈哈哈!乾坤兄,这种无畏传说,您也信?”
      彧鑫大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这乾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随便哪个小娃娃都知道这只是传说!”
      总听人说这乾坤如何厉害,现在在他瑾錱看来,简直就是个滑稽无知的老头。
      烜烈对他这种纯属玩笑的话题更是嗤之以鼻,不想浪费口水搭理。
      “回魂花却有这么一回事,但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在雪域她只是一种普通的药材,能救人于垂危之际。”
      冷月指了指不远处,所有人的目光随之而落。
      “大家看,雪山附近随处可见的‘回魂花——白莲。这些白莲少则十年花期,多则上百年,花期越久,药效越强。当然,越是好的回魂花,越是不易遇到。因花魂敏感,遇人惊扰易丢魂,丢了魂的花也就没了价值。而至于山巅是否有千年红莲,至今无人亲眼目睹,小女才疏学浅亦无法解惑。”
      冷月这一番解说,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雪地上随处可见的白莲。因其与白雪混为一体,并不易被觉察。看来这雪域确是谜一样的存在,让人颇感神奇。就在所有人都点头称赞时,乾坤眼神里却依然百般困惑。
      “雪域千百年来便是女子的天下,不知男子在这雪域之中能否像灵女一样具备天生的灵力?又或是因雪山一带阴气过重会适得其反?”
      乾坤这一问,目的凸显。
      “雪域女子皆是天神偏爱之作,但与生俱来的灵力也需后天的作为,否则也不可一世得意。”
      冷月的回答绕开圈套而走,并不能让乾坤满意。这么一来,他便无法得知当年寒影和恒亘所生的孽障具备何种异能。
      “那男子若是长年生活在雪域之中,会如何呢?”
      这回生疑的是瑾錱,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对这种事情特别疑惑,便不小心中了乾坤为冷月设好的圈套。
      “风水只是相对而言,不可以偏概全。个人修行不赖天意,一切皆有心生。雪域与各界无异,男子与女子一致,修行皆靠个人。”
      冷月这番话,彻底让乾坤死心。这让他明白,绕着弯子永远得不到答案。
      “七年过去了,不知当年冷月雪主抱回的孩童,现在可好?”
      这话峰转得有些快,一旁的人都不禁为乾坤的做作而作呕。但这在冷月听来,并不觉有何不妥。
      “多谢至尊关心,空儿一切都好!”
      “空儿?这可是冷月雪主所赐之名?”
      “至尊见笑了!”
      聊都聊到这个份上了,那再直截了当些也无妨。省得他乾坤至尊再为这么个毛头小子吃不好坐不安,还要费尽心机找其下落。
      “当年,因本尊的一念之错差点儿致其死地,幸得冷月雪主及时阻拦才未酿成大错。七年来我日夜忏悔,念想此儿是否安好?今日到此,不知能否见一面?”
      如此惺惺作态的乾坤,差点儿让所有人把肚中之物一吐而尽。这话任谁听了,都知道乾坤的心态。但刚刚在琉璃殿内,花神来报倾城空失踪一事依然清晰在耳,众人都已怀疑起乾坤来,现在他却在这里心心念念要见他,让人更是摸不着头脑。甚至,这话在聪明人听来,便是在故意洗脱嫌疑。
      “待我们取了雪水,再见也不晚!”
      冷月做事向来不受外界干扰,这又给急性子的乾坤重重一击。这在小肚鸡肠的人看来,必然是不给台阶下与之过不去。这一路下来,乾坤再没有好脸色,甚是心事重重。但不管怎样,今天他是下定决心要见到这小子,否则他就赖在雪域不走了。所以,取了雪水后,乾坤马上又提醒了此事。
      “冷月雪主,雪水已取,不知……”
      “乾坤至尊莫急,待侍女去把空儿唤来!”
      乾坤丝毫不觉有何不妥,脸不红心不跳终于安下心来。
      “雪主,空儿……”
      花神面露难色,慌张的眼神里透露几分不理解。但冷月的意思很明白,她并不像是在敷衍乾坤。任谁都知道,凭冷月的聪明才智,岂会转身便忘了倾城空无了影踪一事。花神僵持了一会儿,脸色变得通红不堪,似是谎言被拆穿。就在众人皆看不透时,冷月却不留情面地教训起花神来:“花神,乾坤至尊只是出于关心想见空儿一面,尔等岂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众人众目,乾坤至尊必会给我面子,奈何这一点尔等看不透?”
      这话,是说给花神听,也是说给乾坤听,更是想让所有人做个证。原来,冷月早已看明了花妖花神的心思,她们故意先声倾城空无故失踪,就是为了避开这一幕。这种事,兴许让外人知了,会殃及雪域做事不光彩,但冷月却偏当众斥责侍女挑明是非对错。这样一来,乾坤就是脸皮再厚也得顾及冷月对他的恭维,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不做君子做小人便难以洗脱罪名了。在座所有人,无不佩服此女子的智慧。
      “倾城空拜见雪主,拜见各界神领!”
      出乎意料的是,不等花神下去,倾城空便自己从幕帘后出来了。面对众多生脸孔,他没有胆怯,一脸的淡定从容,身上竟有几分冷月的影子。
      “雪主,请您不要怪责花神姐姐,是空儿贪玩惹事,空儿错了!”
      小小年纪,如此胆识与担当,竟让在座之人都为之所动。而此时此刻,最惊讶的当属乾坤。心有所恨也有所惊,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的神色举止像极了恒亘。
      “你就是倾城空?”
      乾坤复杂的眼神让人难以琢磨。
      倾城空竟出乎意料地抬头直视他,聪明的他极力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你的名字可是冷月雪主所赐?”
      “是的!”
      乾坤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倾城空,众人的心竟也跟着离开了座位。
      “那你可曾拜师学艺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花神便紧张起来,开始暗示倾城空,无奈他并没有雪域女子的读心术,丝毫不起作用。
      “学艺一事,空儿年纪尚小,一切听从师父安排!”
      “你师父是……”
      倾城空没有答应,抬头望向冷月。虽然他的记忆里不曾与她有过任何交集,但心里却又一股坚定的信念,觉得她不会弃他不顾。他这言行,也让原本把握十足的乾坤心生不妙。
      “冷月并未传授任何武学技艺给徒儿,只是小女觉得德行为重,否则一切皆为空谈!不知乾坤至尊是否也同意此看法?”
      “冷月雪主之见深入我心!”烜烈第一个站出来点头称赞,毫不掩饰心中的仰慕之情。
      “修行先修性,确是如此!”上善与冷月的处世总是不谋而合。
      彧鑫大帝和瑾錱殿下也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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