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噩梦的困扰,乾坤近来可谓是神清气爽。他一想到倾城空很快便将成为自己的刀下鬼,再多给他苟活几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一想到这些,他做梦都笑出声来。
“哈哈哈……”
这一次,倾城空终于败了,仰天而笑的人便是他乾坤。
乾坤看着跌落在地口吐鲜血的倾城空,狂喜近疯,早已分不清身在梦境。倾城空挣扎了几下后,便不省人事了。这回,乾坤更是狂妄得自说自话起来。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跟我抢地界,我才是天命至尊!我才是!谁也别想跟我抢!”
“恒亘,你的儿子终于可以下去陪你了,你安息吧!”
就在这时,倾城空的三魂七魄从体内飘了出来,从乾坤跟前一晃而过,便不见了。
乾坤吓得惊慌失措,收回刚才的得意忘形,紧握手中的鬼影刀,四下警惕着。他总觉得身后有人,回过头却又什么也没有。突然,他注意到了前方的一股浓烟。
“谁?”
夜风四起,滚滚浓烟慢慢消散。不一会儿,出现一仙风道骨的白发人。
“你到底是谁?”
白发人背对着乾坤立于风中,令人不寒而粟。乾坤满心疑惑,却又不敢上前,预知来者不善。见他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地,乾坤便想:兴许只是无关紧要之人。他便着急着去解决了倾城空的鬼魂,以免夜长梦多。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去时,白发人开口了。
“不义之行终害己,杀一冤魂又岂可回天?切莫一错再错,覆水难收便迟了!”
乾坤自然听出了这话中之意,也明白了这白发人的来意。
“原来,你是替那手下败将来求饶的?”
这样一想,他便又自长了志气,狂妄之态难以抑制。
“向善者方可得善终,自作孽必是不可活!雪域乃天神庇佑之地,若侵之必有大祸。望尔能三思,不可苟同而铸错!”
“白衣老贼,你若再胡说八道,我连你也不放过!”
杀气冲冲的乾坤正要上前去,却被一阵云烟给缠住了。云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他完全看不清方向,只好晕头转向挥刀乱砍。突然,不知哪来的一阵大风,吹散了所有云烟,还吹来了一块白绸,正好盖住他的耳目。
“至尊!”
土神一声叫唤,乾坤便从梦中出来。奇怪的是,他手里竟还攥着梦中接到的那块白绸。
“切记劝言,不可妄行!”
土神念出绸布上清晰入目的字迹,心里涌起疑惑。
“至尊,这白绸可是从梦中得来?”
“嗯!”
他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心里还惴惴不安。
“看来,这是有人预知了后果,所以故意筑梦将我引入。”
乾坤左思右想,只知这五界之中,懂得玄学之人,只有上善一人。但以他对上善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将天机泄露与人。若不是他所为,又不知还有何人有此能力。若真是他所做,那又是出于何意?乾坤百思难解,更是进退皆难。他既不想留着倾城空这个祸害,却又担忧着日后之行惹祸患。
“会不会有人故意扰乱至尊的心神所为?”
土神的提醒不无道理,但这事关重大甚是保密之事,又怎会轻易让他人所知。乾坤想来想去,便想得复杂起来。疑心颇重的他竟有些怀疑这个计谋兴许就是个圈套,而他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难道彧鑫老贼与焰灵那婆娘在算计老夫?”
乾坤自觉并未与之结仇,这么一想又说不过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
不同于乾坤的多疑多虑与畏首畏尾,焰灵对此事甚是有把握。每日,她到火王谷一走,见烜烈安坐无事便回赤幽宫。
“圣后,帖子已经让人送出去了,彧鑫大帝和乾坤至尊都应声会如约而至。”
“下去吧!”
镜中,娇媚眼勾魂,烈火唇摄魄,衬得如花颜惊艳绝伦。青丝发髻高高盘起,修长玉颈尽显高贵之气,薄纱遮香肩,红衣掩玉体,雅致妩媚至极。
“圣后,青衣圣妃求见!”
绝境里最不受焰灵待见的青衣,本是圣后的最佳人选。她虽不及焰灵美艳,却也美得自成一方。这青衣与焰灵本是同根生,但因争相为后而绝情。烜烈念与青衣的幼时情缘,不顾焰灵反对,封其为绝境圣妃,并将绝境三大千年火种交之掌管。青衣长居碧幽宫,与无天殿相隔一火王谷。青衣自小与烜烈相识相知,两人乃知心之交,这是焰灵所不及的。
“她来做什么?”
语气中的高傲显然可见焰灵对青衣的不满。
“妹妹这么聪明,怎会不知我来何意?”
青衣的眉眼与焰灵格外神似,却少了一分妖媚,多了一丝端庄。额上的绛紫火焰印记缀着无数雪白晶石,一袭雪青荷色渐染的薄纱衣罩体,水色珠环衬得纤纤玉手甚是动人,青衣的典雅端庄丝毫不输焰灵的美艳绝伦。
“谁让你进来的?”
轻易便被激怒的焰灵,总是恨不能从没有青衣这个姐姐。她连看她一眼都嫌累,自顾自的欣赏着镜中的绝世美艳,努力平复着情绪。
“妹妹与其计较这些琐碎小事,倒不如赶紧想办法解决自己所闯的祸。”
青衣总能看穿焰灵的心思,她的提醒再明显不过,但却完全不被放在心上。
“姐姐是哪里的话?”
只见焰灵一改暴躁之态,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这圣火乃是姐姐所掌管,如今流入王族,自然是姐姐的过错!”
青衣早已习惯了焰灵的狡诈绝狠之作。
“本来我还在想要如何处置这份伪造的圣王谕旨,看来妹妹已经给我做了最好的答复了。”
对焰灵这个六亲不认的妹妹,青衣早已有了防范之心。
“你……”
焰灵终于回过头,看了一眼青衣。
“奉劝妹妹一句,切不可为一己之快而做傻事,你的圣后之座可经不起如此大的考验。”
青衣心里再清楚不过,焰灵靠手段抢来的一切,终有一天亦将被她的手段葬送。所以,她可怜她看不出自己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愚蠢的自己。
青衣说完,便离开了。她的话,竟让焰灵恐慌起来。
“贱人,等我除去冷月这个祸害,下一个定不饶你!”
焰灵的争强好胜总在不经意间便将理智聪慧盖了过去。
日落前,倾城空坐在花溪边嬉水,青鸾竟反常的飞天哀鸣个不停。
“青鸾!青鸾!”
倾城空生怕惊扰到师父的修炼,但却奈何制止不住这只神鸟。
“青鸾,你给回来!”
向来灵性十足的青鸾,竟也有逆反的时候,气得倾城空直跳脚。仰天之间,他竟发现漫天火光吞噬而来。
“火光漫天是不祥之兆,预示着将有大祸降至五界!”
他记得《万象之兆》一书中曾解读过,那时他还反复读了“火光之灾”这一章节。
“师父,师父!”
他顾不得穿上鞋子,便赶紧去找冷月。
“师父去哪了?”
花溪边,早已不见冷月的身影。他抬头见青鸾依然在云天之中盘旋,便疑惑为何师父独自出去了。但这火光给他一种不祥之感,他心跳得厉害。
“一定是师父出事了!”
聪慧的倾城空,终于听懂了青鸾的哀鸣之意。
“青鸾,你告诉我师父去哪了?”
青鸾终于不再哀鸣,她速从天降,抓住倾城空便往绝境飞去。
此时此刻,冷月已身在绝境。无天殿不同于往常的热闹非凡,竟一个人也见不着。冷月走进去,就在她心生疑惑时,终于来人了。
“冷月。”
她未回头,听声音便知来者何人,但这语气听着却又有些许陌生,最让她生疑的是,烜烈好端端的并无事。她转过身,又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却又有说不出的陌生感。他走了过来,高傲跋扈的姿态,更是让冷月疑惑。在她所认识的烜烈里,他永远是殷勤却又羞涩的模样,只有在面对下人时才是这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冷月。”
同是邪魅不已的笑,却少了一丝欣喜与无措。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一双轻浮的手搭肩而来,却全然不觉她的怀疑。但无论她怎么看,竟也未觉察这容颜的破绽。她欲通过读心术望穿其心目,他却又闪开了。
“听说圣王因修炼御寒克心术而身体欠安,冷月特来相看。现今圣王相安无事,冷月便也放心了!”
说完,她欲离开。
“冷月,你别走!”
一双手紧紧缠了上来,倾身而上贴面而来,止住了冷月的步伐。双目对上之时,她终于知道问题在哪了。
“你到底是谁?”
鼻尖上的陌生气味,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冷月,你在说什么?”
她透过那双邪惑的双眼,探查着他内心的想法。
“冷月,我一定要杀了你!”
“烜烈永远都只能爱我!”
“谁都别想夺去我想要的一切!”
……
冷月冷静一想:眼前这个人必是使用了易容邪幻术。五界之中,擅长易容之人,便是绝境的幻焰族火魔女及其后裔。这么一来,她便猜想到了此人的身份。
“哈哈哈,我不是烜烈又是谁?你倒是说说看!”
她自己也演不下去了,得意地挑衅起来。
“你是谁不重要!”
冷月丢下这一句,便朝殿外走去。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焰灵终于卸下面具,露出真面目。
冷月到了殿外,见各守一方的乾坤与彧鑫,便知他们已在此地等候多时。
“冷月,你走进了老夫这众星阵,想要出去就得凭本事了!”乾坤等这一刻已久,他的大仇终要报了。
焰灵紧跟而出,狂妄之言掩不住:“今夜,我定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冷月雪主,得罪了!”说来,彧鑫与冷月无怨无仇,若真要打起来,也只有这牵强之说。
面对这如此庞大的气势与阵仗,冷月依然气定神闲的举头望月,心中毫无惧怕。她并不想去讨什么说法,也不想该如何应对,一切都交由天命。
“冷月一命不值众位劳心费神,若各位执意如此,便多有得罪了!”
月光中,冷月凄凄而立。青丝白衣随风舞,暗香仙气飘飘然,无人敢去打扰。
冷月的不慌不乱,更显高深莫测,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了好一会儿
第十章 切记劝言,不可妄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