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什么味道那么臭!”
那臭气熏天的干草倒是让火映不医自好了。
“这是什么地方?”
梦里正吃着烤火鸡,耳边竟是那咯咯的鸡鸣声,她睁开眼环视了一圈。只见一群白鹅伸长脖子虎视眈眈而来,吓得她从地上弹了起来。靠在她肩上的云道子本就乏得很,这一摔直接昏了过去。
“臭书生?”
“他怎么在这?这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火映拍了拍身上的鸡鸭鹅毛,脑中闪过醉月楼发生的事,豁然开朗。
“看来是他救了我!”
这火映圣主虽是个惹不得之人,但也有讲义气的时候。她蹲下来,仔细瞧了瞧他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嘴里愤愤不平。
“可恶的醉月楼!竟然把这白面书生打成了猪头,本来就笨了,这回岂不是笨得天下无敌了!欺人太甚,此仇我定要给你报!”
火映慷慨激昂之下,猛地在那不省人事的人心口上来了一掌,以示伸张正义之态,差点儿没把云道子推入阴曹地府。只准自己烧杀抢掠,看不得别人比自己盛气凌人,这霸道蛮横的火映圣主倒也与众不同。
“有了!”
当然,穿上男装的火映圣主也别有一番风味,俏公子的形象竟让人忘了她的女儿身,更是与众不同。
“醉月楼,你大爷我又回来了!”
打着为白面书生报仇雪耻的幌子,换上他那标志性的粗布麻衣,混入了这烟花之地好酒好菜好歌好舞的风流快活着,冒牌“云公子”的脑海中竟一片空白。
“方才可是有一位面容清秀、貌似书生的公子进来?”
“您说的可是那容貌绝世、阔气大方的云公子?”
“他在哪?”
“正在那醉仙台饮酒对诗呢!”
说来也巧,倾城空经过一家医馆,无意听到那大夫所说的奇闻,便知云道子带火映求医一事。结果,他方一离开,准备去寻他们,便在这转角处看到了云道子那熟悉的身影,鼻尖上火映体内那火阳气息越来越清晰,于是便尾随着进了这醉月楼。结果进来寻了几圈,也不见他的踪影。果然,到了那醉仙台,便寻到了。
“云兄!”
心中欣喜,正要上前相认时。
“你是……”
看着这张怪里怪气却又有几分相熟的脸,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他睁大眼再细细一看,那眉那眼,那邪里邪气的神情,不正是那日思夜想之人吗?
“火映!”
嘴里正叼着酒壶的火映吓得不轻,直接连人带椅醉倒在地,胡子都惊落了,嘴巴也不利索起来,身边那群美女也跟着吓跑了。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我倒想问你!”
这句话倒是倾城空想问她的,本以为她伤得不轻,急得他团团转,结果她竟在这烟花之地潇洒自如。
“我……”
“跟我走!”
倾城空拽住她的手,生怕她又开溜。
这么轻易便又被擒住了,火映还没玩过瘾呢,这回倒是想起报仇一事。
“不行,我还没给臭书生报仇呢!”
“报什么仇?”
这火映圣主的惹祸能力倒是五界中无人能及,仇家自是不少,别人不找她报仇就算好了,竟还要亲自送上人头来,着实让倾城空想收拾她。
“臭书生,你来了?”
火映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谁知倾城空根本不吃这一套,死死抓住她的手。
“倾城空!”
这时,身后一女子怒目而来,一副又羞又恼难以言喻的神情,倾城空一时竟也被她震慑住了,赶紧松开了紧抓着火映的那只手。
“沧笙!”
“你怎能到这种地方来?若是让师父她们知道了,定不饶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
救星凭空而降,两人对质上了正好,火映灵机一动,赶紧顺势火上浇油一番。
“没错,不是你想的那样!”
火映顿了顿嗓子,躲开倾城空,上前凑到沧笙耳边,不顾他那怪异的神情,胡编乱造了起来。
“这位夫人你来得正好,快来管管你家相公,带他去看看大夫,治治那方面的隐疾。我本约他来这对酒吟诗,谁知他品味如此怪异,不好美人反而对我想入非非,竟还当众把我按到地上非礼了一番。我看你还是赶紧把他抓回去关起门来打一顿,不然色性难改啊!”
本以为她会为自己解释一番,结果又是好心没好报被反咬一口。
“你给我过来!”
“救……救命!”
“过来!”
“杀人灭口了!”
火映赶紧躲到沧笙身后,奈何沧笙一时生气,竟也头昏眼花没认出她来。看着倾城空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火映得意的做了个鬼脸,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他自是不可能放她走,上前便要抓她回来,结果却被沧笙拦住了,两个人竟为了一陌生人,怄气的打了起来。
“沧笙,你冷静点!”
倾城空不敢出手对她,只好步步让招,但又不能让火映逃了,着实为难。但沧笙不依不饶,倾城空难以分身,一不留神火映便没了影踪。
“哈哈!你们慢慢斗,本公子不陪你们玩了!”
走之前,她又心生主意。
“好人做到底,我便顺便给那臭书生报个仇!”
说完,她双指交叉,再往那醉月楼一指,一阵大火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救火啊!”
“快来人啊!”
看着这撩人的火势,听着那刺耳的呼救,火映甚是满意,拍拍屁股走人。
等扑灭这场火,倾城空追到门外,火映早已不知影踪。
“沧笙,今日之事我定会向你解释明白,但事出紧急,倾城空要先行一步,你多保重!”
“倾城空!”
沧笙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这与自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人竟变了。他不再孤冷清静、温润深沉,反而变得心事优柔、浮躁冲动。
倾城空寻了几条街,也未见火映的身影。
此时此刻,火映哼着歌转移地盘去了地界,兴许是高兴过了头,竟不知身后有人跟踪。
“这是什么玩法?莫不是隐身术!”
火映后退几步,走出那地界之外,眼前竟又一片虚无之象。她再往前一跨,越过那刻着“地界”二字的石碑,热闹景象又在眼前。
“这地界竟比我绝境还热闹,真是气死人!”
看来老天的确是公平的,五界中,这雪域绝境虽是修炼灵法邪术的上好之地,但却少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息,不似这凡间、地界、王族那般乐子多。
“果然是绝境之人!”
这跟踪了火映一路之人,竟突然松懈了,一下子就被聪颖的火映察觉。但是这回她学聪明了,不明着拆穿,欲暗中捉弄。
这个眉眼间与瑾錱有几分相似,周身王贵之气,却多了一丝阴沉少了一分正气的男子,便是瑾錱同父异母之弟,王族的二殿下瑾瑜。瑾錱因不满与霓裳的婚事,便闹性子离家出走,身为弟弟的瑾瑜为讨父王欢心,便自告奋勇前来寻兄。其实,阴险狡诈的他明面上打着寻兄的幌子,暗地里却与他那煞费苦心的母亲唱另一出戏。
“他既自愿离开了我王族,那便让他永无返来之日!”
“母帝之言,孩儿心知!”
“皇儿知晓便好!这帝位一事,母帝定会为你出谋划策,当务之急是除了那最大的障碍!此番行动,你定要小心谨慎,不得出错,而后大计才可实施!”
“母帝莫要忧心,孩儿定不负母帝一番苦心!”
出门前还信誓旦旦,到了凡间被那火映圣主一糊弄,竟又忘了弑兄夺位的大事。想来,这瑾瑜从小就被紫珣帝后娇惯着,凡事又替他做周全了,他便没有了用武之地。自是有才华也没落了,更何况天资本就不如瑾錱。彧鑫眼光倒是颇为凌厉,知这长子虽执拗孤傲但大气通透,而这次子除了一张嘴能说会道但却难以成大事,加之对先帝后玉骊之情,不论紫珣磨破了多少次嘴皮子,他也不变这立储之心。
“听闻这地界的乾坤老头可是个颇好藏宝之人,所造地下宫阁无数,擅长机关暗术,本圣主甚是感兴趣!”
从凡间过来的火映,自是对那吃喝玩乐之道已领教了一番,加之这地界的闹市比起凡间可差多了,便也了无兴趣,直奔那地宫去了。
这地界地大物博,地层之上乃百姓之居,地层之下便是贵族王城,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地宫。这地宫有十层,第一层为宫殿楼宇,王孙贵族可自由出入。但这二层以下便是秘密之地,非常人能去之地。古往今来,熟知这地宫地形之人数来不出一手掌,能改造地宫之人亦少之又少。地宫内机关精密暗器颇多,若是不慎入了地宫者,必是凶多吉少。
“祭龙殿!”
这地宫竟如此豪华,火映心中甚是不平。
“啧啧啧!如此骄奢,连一扇破门也镶金戴玉的,看来这王族大气得很哪,没少送来金银珠宝拉拢这地宫鼠辈!”
在《五界史迹杂谈》一书中,火映在翻看乾坤与恒亘为夺地界而战这一章时,对这乾坤老头的所作所为尤为鄙夷。这一点,倒也随了她那光明磊落的父王。虽然绝境之人坏事没少干,但从来不藏着掖着,要干就明着来。但是这乾坤尽是干些暗地里挑破离间之事,当年他能赢得恒亘,也是靠挑拨恒亘与王族的关系,令彧鑫与恒亘反目倒戈相向,才勉强赢得这地界夺位之战。
“小人得志,鸡犬升天!”
这祭龙殿只有在旭日照地宫时,首领方才会率领手下祭拜地界先神。这会儿已日落黄昏,火映躲在此处吃祭品倒是惬意得很。
“这祭品倒是不错!嗯,算这乾坤老儿还有良心!”
躲在梁柱上的瑾瑜倒是惨了,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说,还只能一边看火映大吃大喝,一边听她骂东骂西。
“这又丑又黑的影子,莫不是真当本圣主眼瞎!一会儿再收拾你,梁上君子!”
火映盯着那抹黑影动起了歪念,不急于拆穿,待她吃饱喝足了,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祭龙殿表面上看着倒是一派生辉,但实际上确是机关密布之地,火映曾听绝境里一位说书的醉半仙说过其中的厉害,但却不知他是吹嘘还是真有其事。为了一探虚实,她将这大殿中看起来像机关的装置都摸了个遍,看得悬在梁上的瑾錱一头雾水。
“她这是做什么?”
来来回回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弄
第十七章 火映大闹地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