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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蚀骨缠绵[1/2页]

嫡女毒妃 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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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瞬间照过来,燕修本能地眯起了眼睛,有人自屋子内出来,他模糊望去,记忆中这张脸仿佛已快要忘记。
      燕欢看着他的目光骤冷,她冷冷笑着道:“朕还以为皇叔对待她会像对待潋光那样,呵,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燕修跳下马背,余光瞥向四周,看来他早已被包围了,眼下要突围是绝不可能。缓缓将目光收回,重新看着面前之人,他沉声道:“婳儿呢?”
      燕欢浅声笑道:“自会让你们相见,你急什么?”她冷冷使了个眼色,一侧飞速冲出两个侍卫径直押住了燕修的手臂,利索地将它们反绑住。
      “这是干什么?”燕修蹙眉问纡。
      燕欢淡淡道:“不拿下你,朕又怎么知道跟随你来的人不会对朕暗下杀手?”她的目光锐利,冰冷中带着几分阴鸷。
      燕修却是笑道:“我没带人来。”
      燕欢笑一笑没有说话,他自然会说没带人来,但她却不信。能那么缜密地把一枚棋子这样悄无声息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做梦都想着能将她从龙椅上赶下来的人,又怎会真的那么听话独自前来?眼下她虽未曾发现燕修的人,但她却仍不能掉以轻心祛。
      侍卫已将燕修押上前,燕修只道:“放她走,这件事与她无关!”
      燕欢冷滞一笑,低语道:“九皇叔当朕是元白,那样好骗吗?”
      燕修一怔,面前之人又道:“元白根本就没死在西楚人手上吧?可惜朕想通得太晚了。”
      燕修抿着唇不说话,燕欢继续道:“有一件事朕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还活着,那当日死在皇陵外的人又是谁?朕亲眼见过尸身,简直与你一模一样。”
      燕修回眸看着她,低声笑道:“自然是用了易容术。”
      钱成海的脸色一变,他忙看向燕欢,只听她倏然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把止锦也拖下水吗?你以为朕会信你?”
      燕修淡淡道:“你错信的人也不少了。”
      话落,燕欢的脸色骤然大变,她反手抽出了侍卫身上的佩刀,倏地架在燕修的颈项上。她疾步上前,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皮肤,一排血珠很快就渗了出来。
      他的俊眉微蹙,燕欢冷冷道:“你以为你赢了吗?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她美丽的瞳眸里尽是怒意,连呼吸声也渐渐沉重起来。
      “皇上……”钱成海在一侧小声劝她。
      燕修仍是不惧地看着她,笑一笑道:“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不好受吧?”
      “你!”燕欢握着佩刀的手指一紧,她随即冷笑道,“你放心,就是要死,朕也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把他带进去,让你去见见你的婳儿,也要让你死得瞑目!”
      ————
      “驾!驾!”
      一队人马疾驰在小道上。
      华年成的脸色低沉,他不放心才又去燕修的营帐看了看,竟发现他早就出去了!不必想,他也知道一定是往越州的方向去了,也许那个梁兵来传的话根本就不是燕修说的那样!是他大意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听见身后的侍卫大声道:“华先生,那边有人!”
      华年成凝神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瞧去,昏暗的林子里,的确似乎有一个人,没有火把,会是谁?
      难道是王爷?
      华年成的脸色大变,忙道:“快,上前去看看!”
      ————
      外头的说话声已经持续了很久,方婳被绑住丢在床榻上,外头的脚步声忽而近了,她下意识地抬眸瞧去,房门被人狠狠踢开,一个人被推了进来。他踉跄往前几步,才勉强站住了步子。
      屋内点着灯,男子的面容瞬间落入眼帘。
      方婳的心头一跳,她几乎是本能地咬牙撑了起来。燕修怔怔望了她一眼,忙抬步朝她走去,她却往后缩了缩,红着眼睛道:“你不要过来!”
      “婳儿……”他的眸中一痛,低声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她不知道,他在拿到那方丝帕时心到底有多痛,他以为那些血是她的,以为燕淇打了她。如今见她安然无恙,他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泪水弥漫而下,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着,他看她的眼底似有担心,分明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燕修,倘若没有那么多事,她一定会很开心,开心在死前能见着他最后一面。
      燕修瞬间说不出话来,他定定看着她,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淌下来,他的眸华低垂,不经意间便落在她半挽起衣袖的光洁藕臂上。内室灯火透亮,那颗守宫砂显得愈发夺目刺眼,他看得一愣。
      她悄然低头睨了一眼,徐徐开口道:“轩辕承叡给韦如曦下毒是因为他深知她喜欢皇上,可轩辕承叡不会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在我的记忆中,它似乎一直这样艳丽耀眼。”她略微一顿,话语更是轻柔下去,“师叔,是你做的吗?”
      自燕欢告诉她韦如曦身上带着和她一样的毒时她便怀疑了,不会是轩辕承叡,燕修既然与轩辕承叡,他能拿到便也不是稀奇的事了。
      世间万物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去,也不知隔了多久,那道声音才缓缓地响起:“是。”
      她已早早猜中,却在听到他亲口承认时,心痛弥漫。
      方婳悄然别开脸,不想他看见自己此刻的狼狈,暗自深吸了口气,她才又道:“告诉我。”
      既是问了,那便问个彻底,反正是要死了,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等去了地下,也要告诉阎王,下辈子不要再和他相遇!
      燕修呆立在她面前,俊颜早已失尽了血色,他的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终是开口道:“凝娇露。”
      凝娇露!
      方婳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多少年了,白马寺的一切仍像是昨天发生的一般,时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还清晰地记得那日,他轻笑着告诉她,他有一样东西要给她。他说擦了凝娇露,手就不会再粗糙,还特意嘱咐了她要藏好,别让刘妈看见。
      她觉得自己得了一样宝贝,她曾是那样高兴,以至于他要元白替她干活的时候她还怕要把凝娇露给元白呢!眼泪“啪”地滚落在衣裙上,她自嘲地笑:“所以你教我那么多东西,根本不是为了帮我嫁给袁逸礼,你一开始就想利用我,像我吸引皇上的目光……是不是?”自后三个字,她拼命地咬紧了牙关才吐出来。
      燕修没有再往前,浓黑的睫毛遮挡住了眼眸,他轻声道:“是,那时的你还小,很单纯。还记得方娬抢走袁逸礼的那一日,你哭着说是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那时我便知道,你能为我所用。”
      方婳的双肩颤抖不已,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后来方娬要入宫,你二娘再想你嫁给袁逸礼,我便知道依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施舍的。而我能给你方家人无法给你的温暖,届时你势必会回来白马寺,所以我故意不认你,你那样好胜争强,最后一定会选择入宫。”
      真相被他一点一点说出来,方婳的心早已痛得麻木,那一瞬间眼泪竟也再流不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可疑的笑容,浅声道:“你果然很了解我,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
      当初她选择入宫,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只可惜,她太过稚嫩,完全不知道自己早早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嘴唇被咬破了,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她却仍笑得出来,低低开口:“你故意让皇上知道楚姜婉是你的人,为的也不是保护我,而是保护一枚棋子。你不认我,也不是为了我的安危,是不想你的棋子曝光……呵——”她笑出声来,话语苦涩不堪,“你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一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棋子,师叔,谁又能是你的对手?”
      这个男人,他从不说爱她,却处处牵着她的线,握着她的骨,引她之血流向他所需之处。
      燕修侧身对着她,低垂的眼底是谁也看不清的神色,半晌,才听他道:“可我没算到他竟然没碰你。”
      他当然算不到,因为他不知道皇上不是燕淇,而是燕欢!
      方婳哂笑着开口:“因为皇上以为我喜欢的人始终是袁大人,她不碰我是想有朝一日能成全了我们!”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回眸望向门口的男子,“所以你们等不及了,才送韦如曦入宫?”
      “不错。”他简短而答,黑如曜石的眼眸随即缓缓看向床榻上的女子,颈项的伤口早已结痂,在泛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仍是那样怵目惊心。方婳微微瑟缩,听他又道,“或许你会告诉我,燕淇为什么会没事?”
      方婳笑着道:“这个问题你该去问皇上,而不是问我。”
      燕修抿了抿唇,须臾,才低声问:“他想成全你和袁逸礼,你会同意吗?”
      “不会!”她将小脸一扬,坦坦荡荡望着他一笑。这一笑,温柔里带着爱慕,冰凉里淌出暖意。菱唇微启,她继续道,“这辈子我方婳始终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你。”
      一个“你”字瞬间幻化成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燕修的心脏,他痛得蹙了眉,嘴角缓缓又见了笑意:“不会变吗?”
      她仍是笑着:“不会变,即使,你变了,我也不会变。”
      面前的男人利用过她,她却不会后悔爱上他,爱情没有对错,只能说他们不合适。
      如今真相大白,她才知一切不过是他运筹帷幄的一场赌局。
      情为诱,爱为谋。
      任凭她如何算计,都已早早落入他的圈套,生生世世,画地为牢!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燕修深吸了口气,才道:“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你对燕淇真的就没有……”
      “没有,她是我朋友。”她的眸子晶亮,丝毫不回避地凝视着他。
      他点点头:“所以你不会背叛他?”
      她笑了:“我也不曾背叛过你。”
      再得知他也参与了这一场战争后,她一直想要置身事外,唯一想过的事便是想告诉袁将军事实真相,她没有背叛燕欢,也从未想过要背叛燕修。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了下去。
      良久良久,才听见方婳又道:“当我说想造个小房子,带个小院,搭上紫藤花架和你一起生活时,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
      他摇头。
      她“哧”的一笑,径直问他:“那你有想过那样的生活吗?”
      他缄默了。
      方婳点一点头,她明白的,他是志向那么远大,怎会去想那样的生活?
      她失望地低下头去,凝视着手臂上那颗可笑的守宫砂,低语道:“你敢来这里,一定想好了如何撤退,是不是?”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是,如果我带你走,你愿意吗?”
      她摇头。
      “婳儿,为什么?”
      她没有看他,低着头只轻声道:“我爱的燕修已经在我的心里了,我哪里也不会去。”
      燕修的眉心紧拧,他抬步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门忽而被人推开,他本能地回头,见燕欢冷着脸从外头进来。
      她径直走到方婳床边,钱成海跟在她的身后。燕欢俯身亲自解开了绑着方婳的绳索,方婳吃惊地看着她,脱口道:“皇上……”
      燕欢看她的眼睛里无笑,她负手直起了身子,低语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吧?朕方才在门口听到朕的九皇叔说要带你走,婳儿,你怎不愿?”
      方婳错愕地看着她。
      燕修沉声道:“你放她走,她什么都不知道!”
      燕欢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她回眸凝视着他,笑着道:“九皇叔以为你现在还有和朕谈条件的资本吗?贵妃是朕的妃子,朕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哦,你大约还不知道当初朕是如何对待叛徒潋光的吧?”
      “你!”燕修的脸色大变,他本能地欲上前,却见外头冲入两个士兵用力将他押住,他咬牙道,“她不是潋光!她没有背叛你!”
      燕欢朗声笑道:“她不需要背叛朕,她只需要勾|引朕,九皇叔不就是这样计划的吗?”她回眸,目光落在方婳苍白的脸上,她俯下身,附于她的耳畔轻言道,“婳儿,朕最恨被信任的人背叛,别怪朕。”
      方婳咬住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钱成海上前,将手中的两个小小瓷瓶放在床榻上。
      燕修的眼睛猛地撑大,“这是什么?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燕欢不理会他,径直看着方婳,开口道:“左边的是忘情水,你只要喝下,就能把这个男人忘得干干净净,朕保证,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右边的是鸩毒,朕曾那么喜欢你,自然也不希望你死得太痛苦。”她的手掌缓缓地拂过方婳的脸颊,继续道,“婳儿,你自己选吧。”
      燕欢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她蓦地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方婳的目光定定落在面前的两个瓷瓶上,她颤抖地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左边的瓶子,眸华一抬,干脆落在燕修煞白的脸上,她勉强笑道:“其实我很傻,你从来就没有说过爱我,一直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一直喜欢你,追着你,幻想着自己才是那个能带给你温暖的人,可惜我根本不是。可是怎么办?即便如此,我仍然不想忘记你,我要好好记住我对你的爱,希望将来见了阎王,他能可怜我,好叫我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
      说话间,她猛地扬起手,狠狠地将手中的瓷瓶摔在地上!
      她快速握住了另一瓶,揭开了盖子仰头灌入口中。
      “婳儿,不要!”
      燕修的眼眸狠狠地撑大,眼睁睁看着她将整瓶毒药都喝下去,他却无能为力!
      燕欢没有回身,她的拳头下意识地紧握,随即抬步朝外头走去。燕修只觉得手腕一轻,绑住他的绳索被解开,他疾步冲到床边,伸手将方婳扶起来:“婳儿!婳儿!”
      方婳只觉得浑身一下子难受起来,张了张口,一口血溢出来。
      燕修的心口猛地一沉,他小心放下她转身冲出去。
      外头的士兵拔刀将他拦下,燕修的双目赤色,咬牙道:“解药!你把解药给我,你想要怎样都可以!让我替她死,我愿意替她死!”
      钱成海扶了燕欢上马,她回眸淡淡望着底下之人,清浅笑道:“看来九皇叔还是放不下,朕又怎会放过你呢?实话告诉你,朕可不是轩辕承叡,朕的手上没有忘情水。”
      燕修一怔,闻得她又道:“朕也没有‘千娇百媚,可朕的好军医却有‘蚀骨缠绵,如何?九皇叔还是好好回去疼爱你的婳儿,朕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她径直调转了马头,大喝一声朝前离去。
      士兵们纷纷上马离开。
      夜晚的风扑在面额,分明是有暖意,却叫燕欢却得浑身彻骨的寒。握着马缰绳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其实另一个瓶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过是装了清水而已。方婳若没有那么爱燕修,她是打算放过她的!可现在,呵呵……
      她惨淡一笑,她的爱人已经背叛了她,她曾经以为的朋友也背叛她,她又怎会吮许他们得到幸福!
      ————
      屋外的马蹄声已经渐渐远去,燕修脸色煞白地抱着怀中之人,他知道“千娇百媚”,自然也听说过“蚀骨缠绵”,它的药性猛烈,半个时辰内没有解药那方婳必死无疑。他是男人,他可以救她,但他却无法避免她体内的“千娇百媚”。
      燕修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自嘲笑容,燕淇是想告诉他,他如何对他,那他就原样奉还给他!
      “嗯……”方婳难受得很,意识已经渐渐迷离,她是死了吗?在地狱吗?
      否则为何会这样热,这样烫……
      胸口仿佛是要炸开般的痛,她呻吟一声,手胡乱地抓着,突然碰到燕修的手,冰冷如同冰窖,她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抓住他的手,整个人也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贴|紧他的身躯。
      “撕拉——”
      她肩头的衣衫被撕破,沾满着污秽的衣服从她的削肩滑落,露出女子雪白的香|肩,妩媚的锁骨,她的藕臂攀上他的颈项,上面的伤口传来的疼痛令燕修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手臂上那颗守宫砂此刻却像是长了眼睛,正嘲笑地看着他。
      “婳儿……”他的声音略带着嘶哑与哽咽,在道出一句“对不起”后,终是猛地低头稳住了她红润诱|人的菱唇。
      她宁可选择死也不远忘记他,他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方婳瞬间从唇间传来一丝冰凉,那样舒服的感觉,她随即什么也不顾,扬起小脸就回吻上去,贪恋那上面的凉意还有甘甜。
      他的喘息声徐徐急促,外衣已被轻易丢在地上,他紧紧贴着她的身子,望着她迷离的眼神,他的心却感到了惴惴的痛,也许她是不愿的,也许日后她还是会狠他,可是这一刻,再原谅他一次吧,仅此一次了!
      ————
      离开谢村后,马队一刻不停地往前移动,燕欢深吸了口气,眼角的泪已干,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就泪流满面了。
      正是月色朦胧,没有人会发现她哭了。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燕淇,再也不会有燕欢的心慈手软!
      即便方婳会将她的身份告诉燕修也不要紧,燕修已经选择没有在袁逸轩面前说,那以后也不会说,燕修会独自来赴约,那他就一定会救方婳,方婳即便活下来,也不会去西楚军营,燕欢的秘密从此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皇上,前面有人!”钱成海的声音忽而传来。
      燕欢定了神凝视着望去,夜幕中,有几个火把快速地移动,燕欢示意所有人都停下,不多时,来人靠近了,是梁兵。
      众人都松了口气,为首的容止锦已经看清楚了他们,忙笑着道:“皇上!钱公公!”他说着已飞快地跳下马背冲过去。
      燕欢没想到是容止锦,她吃了一惊,脱口问:“你怎么来了?”
      容止锦喘着气道:“臣去了越州,袁大人和钱将军说皇上有事出来了,可等到傍晚也不见您回去,我就派人沿途来看看。咦,贵妃娘娘呢?”他说着才发现怎么没看见方婳的身影,不甘心地找遍了燕欢身后也没看到,他这才忍不住开口问了。
      钱成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回头看向燕欢。她却是面色依旧,只淡淡道:“朕派人护送她回长安了,你找她有事?”
      “是吗?”容止锦有些惊讶,随即又笑了,“没什么事,本来我带了苏丫头来想问娘娘一些事,不过眼下也急不来了。”
      燕欢闻言,忙沉声问:“你说西楚太子妃?”
      容止锦点头道:“是啊,不过她半路逃了,我又急着来找您,就没找到人。”
      逃了……
      燕欢的十指狠狠地收紧,指甲嵌入掌心,她却只尝出心头浓浓的恨意。
      “皇上怎么了?”容止锦见她不说话,又悄然问了一声。
      燕欢猛地回过神来,冷冷道:“没什么,回越州城!”
      她说着已经骑马上前,容止锦还欲说什么,闻得钱成海低声劝道:“小侯爷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吧。”
      容止锦叹了口气,只能重新上了马。他原本是想说要去找苏昀的,不过听燕欢先前一句“西楚太子妃”也知她对苏昀成见颇深,眼下又是两国交战的非常时刻,他还是不要在这种事上和皇上发生分歧。
      ————
      简陋的农舍内,两具躯|体火|热地交|缠在一起,汗水顺着鼻尖儿低落在女子娇俏的脸上,她的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红,脸上渗着一层盈透的汗珠,看起来是那样娇美动人。
      燕修清浅一笑,他没有想过和她在紫藤架下的生活,却不止一次地想过娶她进门的样子。她亦如此刻般娇羞明媚,宛若含苞绽放的花朵。
      他伸手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目光柔情地望着底下之人,身子用力往前一挺。
      “嗯……”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叫出声来,指甲用力扣住他的手臂,她的目光幻离,看不清眼前之人,只隐约中,感觉像是她最熟悉的那个人,是燕修……
      这是她投胎转世前最后的一点念想吗?
      “师叔……再见……再也不要相见……”
      微弱的话被一字一句从她的口冲吐出来,他却字字都清楚地听在二中。
      眼底翻滚起一股热浪,他的嘴角仍有笑意,薄唇亲吻上她的额角,低低地应了一声。她说不要再见,那就不再见,从此他放手让她一个人走。
      缓缓律动,这一刻他与她这般近的感受,他要好好记在心底。
      来世,希望她不要再爱上他,他宁愿选择做她的父亲,从小呵护她,看着她觅得如意郎君,亲手送她嫁人……
      ……
      华年成带人一路找来,远远瞧见前面农舍路传出微弱的灯光,他忙示意侍卫们警惕起来。所有人都下了马,轻声沿着夜色近前。
      周围没有埋伏,不像是有重兵把守的样子。华年成的脸色沉重,那两间屋子看着是农舍,但眼下这个时候这里的百姓早就都走光了,谁还会留在这里?
      他叫上两个侍卫悄然上前。
      房内似乎没有声音,身后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道:“华先生,那不是王爷的马吗?”
      华年成回头看了一眼,马匹没有被栓住,正低头在一侧吃草。华年成蓦然蹙眉,伸手推开了房门,只消看一眼,他的脸色骤青,伸手拦住了身后侍卫道:“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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