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来了,他就气急败坏的走了。我就去乡里找过郝乡长几次,去了几次只见着一次,他让我别去找他,说他已经不管计划生育了,但是问题他会处理。第二天晚上老五叫我去机井边说是郝乡长要见我,替我处理问题。我去了没见着郝乡长,他就把我推下了机井。”
“人渣!都是人渣!”我气愤的站起来,想着这样美丽的身体被那样的人糟蹋,气便不打一处来。
“你一定要帮帮我,只有你能看到我听我说,连我的孩子们都不能。”王月娥提起孩子抽搐的更厉害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惩治这两个恶人。”本想安慰她,去搭她肩膀的手竟然搭空了。想着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能看见能听到已是奇迹。可能我们的世界去她现在的世界是单车道。
“我给你磕头了。”王月娥就跪在床上给我磕了三个头,想着拦也是白搭,也就没拦。
“我去看看孩子们,这些天大多数时候我都在他们身边,虽然他们看不见我,但是我能看见他们,已经知足了。”王月娥说完身体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床上留下的水渍证明她来过,这个终南山臭道士,没给我带来什么好事,竟然是冤魂野鬼。不过不管是帮人还是帮鬼,都是帮忙,惩恶扬善,终究是好事。看看窗外,天色渐明,也无睡意,索性不睡了。
虽然凶手搞清楚了,可是已经死了。郝副乡长那里肯定会死不承认,何况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我连乡政府大门都进不了,更见不到郝副乡长了。
就算见不着,我也要弄个苍蝇恶心一下这个衣冠禽兽。于是拿出纸币,按照着王月娥的口吻写了一封信,最后说,要是他不来大队部找我,我就去乡政府找他。
天一亮我就去乡里直接把信塞进了邮筒,回来的路上,想着这件事还得从任村长入手,不管中间有什么牵扯,他才是重点。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以后。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十二点,这时乘凉的人早就散了,村里除了几声稀稀拉拉的狗叫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轻手轻脚的打开后面,翻墙出了院子,径直朝任村长家走去。鬼都见过了,反而夜里更加镇静。农村的房子除了大小不同结构都差不多少,还是翻后院墙。
翻过院墙,立刻吓出一声冷汗。竟然拴着两条大狼狗,四只灯笼大的眼睛闪着蓝光。不知道如何是好,对着狗嘘声说:“不许叫唤!不然饶不了你们。”
“你来干什么?”一个嘶哑的声音。吓得扶着墙站好,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伸手拿出一把一尺长的杀猪刀,心里想,今天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四下看看,并没有人。“问你呢,你来干什么?”寻声望去一条大狼狗朝前凑了凑,难道是这畜牲在说话。
“是你在说话?”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现在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说话的大狼狗看看同伴回头对我说:“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王月娥来过。我们也想替她出一口气,可是自从任树里生病卧床之后,他那肥娘们就把我们锁起来,一顿就扔一个馒头,我都饿瘦了。”
敢情除了我动物也能看见鬼魂。养猫养狗的人都会有一个体会,有时候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猫狗会朝着空气注视好一阵,嗓子里还会发出咕咕的叫声,像是跟谁在说话。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就别坏了事儿。两只大狼狗摇摇尾巴轻声回窝去了。
来到后门口,一推门开了,任村长老婆想着有两条大狼狗看门,晚上后门都不锁,这到省事了。农村的房子一般三间,左右两边是卧房,中间一间是过道,连接着前后门。
听东屋有咳嗽声,西窝如雷的鼾声,任村长肯定在东屋。任村长一家三口,儿子初中一毕业去就去乡政府实习了,现在已经是个干事了,一般不回家住。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夫妻,谁愿意一天和个病人躺在一起。任村长沾花惹草出了名的,夫妻也早都因为这个不和,可以肯定任村长一个人在东屋。
蹑手蹑脚进到东屋,关好房门。
“谁?”长期卧床的病人晚上睡觉都轻。房间的灯亮了。
“我”,来都来了,事情先办了,多亏刚才朝脸上遮了一块手帕,不然还被认出来了呢,压低声音说:“王月娥托我来问你几句话。”
“月娥……”臭不要脸的还叫的这么亲热,“她不是已经死……死了吗?”
“别废话,死了就不能来吗?”我的语调严肃起来,把刀架在任树里的脖子上,由于力度没掌握好,出了点血。
“我……我就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她迟早会来的。”任村长似乎早有心里准备,“但她不是我害的,我就是想借计划生育沾点便宜。我……我不要脸……”
任村长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抽了几巴掌,说道:“不用你费事,已经准备好了。”
他朝床边的柜子指了指道:“都在哪儿。当初郝副乡长糟蹋月娥的时候我录了音,几次我都录了,这是为我以后有个保险,谁知道月娥竟然死了……”任村长竟然还流了几滴眼泪,我知道这眼泪是因为我手里的杀猪刀流的。
“老五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我翻出磁带装进包里,回头问任村长。
“我向天发誓,不是我,月娥也不是我害死的”,任村长赌咒发誓:“我要是撒谎,月娥今天晚上来就把我带走……”
看着他床脚淌下的尿液,都被吓尿了,想必不会撒谎。
“算你老实,今天晚上的事要是说出去半个字,我杀了你全家!”一米八五魁梧的身材加上手里的杀猪刀,我想已经起到效果了。此地不宜久留,便原路返回。
第二天,我就把磁带寄给了县纪检委。过了几天听说郝乡长被抓了,贪污受贿,妇女,买凶杀人,估计这几条罪状已经够他吃花生米了。
老五的确是自己淹死的,就在月娥被杀后不久,郝乡长请老五去喝酒,喝多了回来失足掉到护城河里淹死了,这就是报应,有时来的快,有时来到慢些罢了。
郝乡长本来就要快被提到县里工作了,月娥因为任村长欲图不轨去找过他几次,他怕出什么岔子,自己的事情再败露了影响仕途。就叫老五去教训教训月娥,叫她以后别去找他。男人就是这样,提起裤子基本都不认帐。
老五是任村长的人,一看替乡长办事,办好了村长脸上也光彩,就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个干净,也没告诉任树里。这件事任村长还真不知情。
郝乡长被抓,任树里被免职,抓进去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该死的人都死了,任树里浑身轻松,也没病了,整天牵着两只大狼狗到处撵兔子。终于有一天说是两只狼狗狂犬病发了,咬着任树里的命根子死死不放,后来活生生的给扯下来叼走了,任树里也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就在任树里成敛的那天,我的录取通知书来了,一所三流院校,专业是计算机网络,虽然只是去网吧玩过几个通宵,农村人家里怎么能买得起啊,那时候还是三八六,但是我喜欢这玩意儿。
就在要走的前一天,我想去找找王月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又不知道去哪儿找。溜达着来到他家门口,看到她公公婆婆正和孙子孙女玩,天伦之乐,只是这两个孩子命苦,没了爹娘。
正在惆怅,身后有人轻轻拍我,转过身一看正是王月娥。
“你拍我我怎么会有感觉?”我诧异了,和第一次见面完全不一样,她周围也没有了那股寒气。
“我升级了!”她笑笑,“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慢慢感觉有了一股力量,前天一辆自行车差点撞到我孩子,我已经忘记了我不是人,我尽力去挡自行车,结果竟然挡住了,那个骑车的人呆了好久才走。”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绝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倒像是一个少女,我问她:“以后打算这么办?还是守着你的孩子们?”
她回头看看孩子说:“不知道,最近开始总会有一团光在我头顶,想让我跟它走,我也很想去,可还是放心不下,不知道怎么办呢。”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有它的规则,时候到了,该走就走吧!”我望着她说。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让我没有不明不白的去死。”王月娥望着我,眼泪在眼眶里闪烁,突然她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脸色狠狠的亲了一口。我感觉到的只有温暖。
树上有只麻雀叫着:“羞!羞!”
“去!”我朝麻雀白了一眼,王月娥也羞的低下头。
“不好!”小男孩摔倒了,她转身跑了过去,那团光也跟了过去。在她到之前爷爷已经扶起了孙子,爷孙俩咯咯的笑起来,她站在旁边看着。此时夕阳洒满整个村庄,袅袅升起的炊烟在夕阳下五光十色。
我转身离开了,不愿意破坏这美好的图画。我不知道她何时去往她的天堂,我明天是要走了,离开这座靠山的村庄,去往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你的世界就是你能感受到的全部,但不能说这就是世界的全部。电磁波手机能接收到,你接收不到,不能说电磁波不存在,未知的世界里有什么,可能不是人的感知能力可以感受到的。我们知道的可能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
(本章完)
第2章 另一个世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