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听说你去外面游历了一番，又惹下了不少情债，什么药谷的小妖精……”
萧衣听到这话没有丝毫不悦，反倒展开了容颜。
萧二把一瓣柑橘塞到了嘴里，低头轻笑，别人不知道自己这位大姐，她却是知道的，虽然说她现在看着并没有多大欢喜，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这位天音阁的大门主，平素也没有多余的爱好，只是喜欢女扮男装，四处勾搭小姑娘，勾搭完却又不愿意负责，白白地留下一大堆情债。
萧二自然是不赞同她如此作为，但是面上又不能显露出来，因为照她这位大姐所说，并不是她自己主动勾搭的小姑娘，是那些小姑娘被她的英俊和非凡气度所吸引，全都前赴后继的扑过来。
萧衣见萧二给她开了头，自然是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讲，开口就是说：“药谷那事，说起来我可真是冤枉。”
秦九九这回也冷静了下来，她给季妍凝递了一个眼神，让她暂且安心。然后笑着问萧衣，“大姐怎么冤枉了？难道那药谷的小姑娘不喜欢你？”
“你说灿灿师姐？”萧衣感慨万千，“这事说来话长，我在药谷拜了个师父，打算学些医术，灿灿原本是我师父门下最小的弟子，这下我来了，她就不是最小的了，因为这个，她便喜欢跟我玩儿。”
“然后呢？”萧二也问。
“但你知道，我是以男人的身份去的药谷，自然是要和男人混在一处，怎么能整日和一个小姑娘在一起？”
“所以你就没有理那位灿灿师姐？”秦九九问。
“我倒是想不理她，可是我这位师姐太黏人了，我根本甩不掉她，只能时常带着她。”萧衣无奈。
“额……”秦九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勉强着附和，“那，那然后呢？然后日久生情，那位灿灿师姐就对你芳心暗许了吗？”
“或许吧，”萧衣摇了摇头，“后来她就被我师父派出去做事，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想着这回终于可以找师兄一起练武学医了。”
“所以，你去找师兄了？”萧二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是啊，我白天跟师兄在一处，到了晚上……”
秦九九本来想喝口茶润润嗓子，这会儿听到这话不敢再喝，只是试探着问：“晚上，怎么了？”
“晚上我师父又过来黏我，甩都甩不掉。”
秦九九再次小心试探，“那个，你师父是男的？”
“当然是女的，她这几日跟我师爹闹矛盾，便整晚整晚地跟我哭诉，说师爹不懂得浪漫，没有情趣，古板又顽固，并不是她的意中人。”
“啊？”
“你别多想，我和师父是清白的，我们每天晚上都坐在房顶，看漫天星光和不远处的灯火，从来没做逾越之事。”萧衣说。
“咳，所以师父也喜欢上你了？”
“或许吧，”萧衣又露出那种无奈至极的表情来，“我看我师父着实可怜，就带她去逛夜市，给她放烟花，陪她做许许多多浪漫的事。然后终于有一天，师父跟我表了白，说要跟我私奔。”
“额，”秦九九实在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往下接。
好在萧衣并没有看出秦九九的尴尬，仍自己说的慷慨激昂，“可老天爷也真是爱开玩笑，就在师父和我倾诉衷肠的那晚，灿灿师姐回来了，师爹和师兄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们都听见了师父要和我私奔的话。”
“这可真是……”秦九九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
萧衣说到激动处，手里的柑橘被她捏碎，溅出的汁水洒落到秦九九月白色的衣袍上，萧衣也浑然不觉。
“灿灿师姐竟然不管不顾地和师父对打，而就在这时候，更戏剧的一幕出现了，我师兄竟然趁乱拉我的手，把一块儿玉佩塞到了我的手里，跟我说他中意我很久了。”
“噗，”秦九九忍不住笑了，这故事实在太过有离奇，她都怀疑这一切不过是萧衣的杜撰了。
萧二斜倪了她一眼，让她把笑憋回去，然后一脸严肃的问萧衣，“你师兄也中意你？他是识破了你女儿的身份吗？”
“什么啊，”萧衣扼腕叹息，“我当时就十分错愕，我跟他说我和他同为男子，他怎么能喜欢上我，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不在乎我的性别，我是男的他就喜欢男的，我是女的他就喜欢女的。”
萧二还是一脸正经，他跟萧衣说：“可能这就是真爱了吧。”
“什么呀，”萧衣却又摇头，“我这位师兄他本来就是个断袖，有一天晚上我把师父哄睡着了，就去四处闲逛，结果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什么？”秦九九这回倒真觉得有些意思，就凑过去问。
“看见我师兄和我师爹在草地里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秦九九问。
“就是那个那个啊，”萧衣还绘声绘色地描绘起当时的场面来，“你们没听见，我师兄叫的那叫一个欢儿啊，还有那草地上，那是汁水横流啊……”
“咳咳。”萧二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萧衣的话，“所以说你师兄跟你师爹有苟且的关系？”
“是啊。”萧衣叹了口气。
“大姐消消气，我们先不说这个，”萧二觉得是时候说季妍凝的事了，“要不先聊聊三妹，她怎么惹你了？”
“她撞了我啊。”萧衣说。
萧二勾了下唇，“只是撞了你？大姐一向宽厚爱人。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
“撞了我倒是小事，但你们看。”萧衣说着便把她师兄给她的那块儿玉佩放到掌心，给秦九九和萧二瞧看。
却见那原本应该是完整一块儿的玉佩碎成了两截，竟是摔碎了。
“这就是我师兄那个玉佩。我本来拿着这玉佩端详，结果那姑娘就撞了我个满怀，然后这玉佩就掉到地上摔碎了。”
萧衣这会儿是真心犯愁，她拍了拍椅背，支着头说：“我出来的匆忙，忘记把这东西还给我师兄了，这回可怎么办？这玉佩没有办法完璧归赵了，我师兄不会讹上我，逼着我以身相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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