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猛一拍桌面,绝艳至极的脸上已经因为怒气而变得有些狰狞。
谁知道啃着鸡腿的秦九九看到她这模样非但不怕,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
“我只是在想,那位阿秦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秦九九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又从祁欢的腰间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才低头小声道:“可你知道吗?那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祁欢的手指开始发颤,秦九九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中已隐约现出了泪水。
遗物。
“你……”
秦九九并不明说,只从旁处说起:“你抢走的那把箫,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祁欢到底还是落了眼泪下来,踉跄着瘫倒在地。
秦九九看她这个反应,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前她也只不过是猜测,自己同那位阿秦面容相似,要不然一开始祁欢也不会对着她问阿秦是你吗?
而结合一开始祁欢对那箫还有她的态度,秦九九又想,也许这箫正是那阿秦的物什,不知道什么缘由被父亲得到手中,再由祁欢的生辰推断那位阿秦的年龄,不难想到这位阿秦是跟自己母亲同一辈的,而如果能通过引导,让祁欢误以为自己是那个阿秦的女儿,以后行事,会不会更方便些呢?
秦九九打算的很好,可看见祁欢这样真情实感,她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了,秦九九抿了抿唇,想过去安慰安慰祁欢,可谁料到祁欢却突然攥住她的手,红着眼眶问道:“怎么可能?”
“当年她误会我负了她以后,明明心灰意冷嫁给了蓝启仁,而你姓秦,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
秦九九想要给祁欢擦眼泪的手顿在半空中,她怔了半响没回过神,直到祁欢捧着那丑箫向她质问,她才半张着嘴,一幅懵懵的样子喃喃:“可是,我爹不是别人,正是蓝启任。”
“你……”祁欢扶住秦九九的肩膀,“你说什么?”
“我本名也不叫秦九九,我姓蓝,是蓝启任的女儿,蓝玖。”
秦九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她打算欺骗祁欢而临时编造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祁欢知道了秦九九的身份以后,到底没有再为难她,紧接着,祁欢把萧衣萧二还有盛十一都放了出来,还命令人好好照顾她们。
但秦九九仍被祁欢留在身边,祁欢对她看管甚紧,初始还好,到后来竟然都到了视线寸步不移的地步。
秦九九知道她并无恶意,可还是受不住她的视线,只好开口唤她:“祁欢姨母。”
祁欢收回视线,摆手笑了笑:“快别这么叫,一下子就把我给叫老了。”
“可被您这么看着……”
“放心,我不会留你,正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要走的,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多看你几眼。”
秦九九沉默不言。
没人回应,祁欢便又自顾自地小声感慨:“她年轻时便跟你一般好看,只是那时候我总觉得来日方长,每次想看够的时候又舍不得看够,想留着下次见面再看,可我哪里想得到,有时候一次见面就是永别。”
“姨母……”
“罢了,”祁欢感慨过后,又正了神色问秦九九,“你这次来,到底所谓何事?”
秦九九思考过后,还是把目的直接说了。
哪成想祁欢听到以后直接拍案怒道:“他想要午琴?他还敢要午琴?九九,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会跟你母亲忍痛分开?”
秦九九不知,只过去扶祁欢,“您切莫动怒。”
祁欢摇头喟叹。
秦九九斟酌着开口:“我虽然不知旧情,但您可以慢慢跟我说啊,只要您先别生气,一切都好说。”
可祁欢不说还好,说完之后就连秦九九都觉得义愤填膺。
原来当年祁欢和母亲已经决意私定终身,寻一乡野小镇,哪怕以姐妹之名,也要共同度过余生,不成想那个道貌岸然的药谷大长老药纨却看上了美艳无双的祁欢,并且以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她,迫使两个人不得不分开。
“我当时毫无办法,又因为药物作用,不得不与他装出一份恩爱眷侣模样,我随他回了药谷,终于寻得一个机会给他反下了毒,逃出谷中,却得到你母亲的一纸决绝信和她已经嫁为人妇的消息,我悲痛欲绝,我无可奈何,我只能去找药纨算账来报仇雪恨。”
“所以,您就拿了药谷的镇门之宝午琴?”
“我本想要他死,可后来我发现他剧毒虽解,余毒未清,每晚子夜之时都要承受刮骨剜心一般的痛楚,而这余毒据传只有午琴中的药方能解。”祁欢说到这里轻轻地笑了,“死谈何容易,我这时候才发现,比起要他死,我更想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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