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风听了暗暗心惊，半晌问道：“那师傅你是真仙人么？仙家的本事，能否倾覆北狄数百万铁骑，守望这一方山河安宁？”
长春听了叶长风叫了“师傅”，已是有了爱才收徒之心，一脸慈爱地耐心为其解释道：“其实真正的仙人，还在上界，不在这方世界，真仙举手投足间可造化万千，又可一念生灭。严格来说，本方世界稍有灵气然却稀疏，幸有灵石灵物不缺，所以顶多只能算是一方灵界。我辈修真者，只是相对于凡人而言，当然前提要身具灵根，否则纵有功法，也无法收纳灵气入体驻存。所谓财来财去，就是个过路财神，故尔凡体无法吞吐灵气，否则必是经脉撑暴，立遭横死之祸。我辈修士修真向道，为得是长生久视，体悟大道真理！其大境界者，可凌云飞渡、抬手断江，举剑横空、震砾苍穹，不坠于苦尘众生，无拘无束、潇洒自在，进可倾国立国，退可保身全功”……
叶长风无限神往，于是二问：“修真之士，能享寿几何，能否惠及家人，能否干涉凡尘之争？”
长春老道又答：“境界不同，享寿不同，比如我这炼气十层，已是炼气极限，可享寿两百年，你看老道我面目五十余，其实已有百年身，尚有百年好活。再往上就是凝气为液的筑基士，可安寿五百年。其后是化液为实的金丹境真人，可寿两千年，纵使金丹无望，勉强结个不得全功的假丹，也有寿千载”。
“其后是丹破婴成的元婴真君，至少享寿五千载，至于传说中的化神、返虚、合体、大乘等大能修士，都是万年不死的老怪物了。至于能否惠及家人，不瞒小友，我其实原也是不具灵根的普通凡人”。
“大约十万年前的近古初期，常有大能修士感慨，皆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奈何仙凡两隔，往往修真之士一个闭关参悟，动辄都是百年，而破关后家人甚至族亲，早已化为尘烟，空空隔世如也，孝不当时、悔不能追。我辈修真，虽斩断凡尘因缘，少问世俗之事，可也终究源出尘世，到底还是有些牵牵绊绊，缠绕在心。如不能心境圆满，或者及时斩去执念，终究滋生心魔为患，往往在坐死关或者渡天劫时，为心魔所趁，陨落于仙道中途”。
“于是三十六上门中的五行宗，其宗修士反复试验，历经千年，终于研究创世了灵根散。凡人服用后，也有一定机率自生灵根，虽然是品阶不高的低劣五行灵根，只能修行基本的五行法术，境界也往往止步于炼气，千人万人中才偶有意外筑基成功者，但毕竟也为凡人修仙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
“且一旦炼气有成，便可延寿至两百余，也算圆了诸多修真门徒尽孝至亲、惠及族人的尘世心思。而灵根散几经改进优化，顶阶灵根散服用后，生成灵根的机率，已升至七八成，成本代价也不断降低，大体百颗下品灵石，合抵万两黄金，于凡俗可能代价不菲，于修士却不过廖廖”。
“至于干涉凡尘之争，其实修真之士，还是少沾凡尘俗事的好，毕竟修真道途艰难，缓一步、误一机，就往往因琐小而失大体。沿途风景再好，也只是匆匆过眼云烟，享受过了那种凌云驾于众生之上的虚荣后，也就渐渐看淡了，且因果牵扯缠绕多了，终究不利问道向仙之途”。
“而那些上门大派的内门乃至秘传弟子，动辄凌驾于诸国之上，开口立国、闭口倾国，甚至外门、记名弟子，也是倍受尊崇于诸国帝王将相之前。只有我这等无门无派，如无根漂萍的散修，本来自由自在，奈何为了赚几枚修炼的灵石灵物，才会为帝王家所请，低三下四的被雇佣去，作那守护王朝太平的供奉修士”。
“所以说，并非修真之士不涉凡尘俗世之争，而是不屑、不愿、不去罢了。我观小友所想，还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般执念痴想，可以从此斩去了。至于驱逐北狄、荡寇澄清，立下不世之功，那些狄虏真要打上你家山门，或来侵扰族中，也未尝不可！毕竟哪有任打任挨的修真之士，但那北狄未必就没有供奉修士，相助一二。所以关键还在本事，便如我也一直曾想为师门，报那黑水国邪修的血仇，可惜本事不如人家，也只好按捺一时，从长计议”……
叶长风听了一番修真界的奇闻异事，如饮甘露，大开眼界，又有三问：“那师傅，这灵根散可否容易寻得，比如我爹娘也能服用并修炼？”
长春老道耐心解惑道：“百年前，我那青丘尊师为黑水国邪修所伤，伤重在逃，困于山野破庙中，为当时还是小乞儿的我看见，为其守护疗伤。尊师感念门派传承断绝，又伤重难救，恐不久于人世，看我为人尚能忠恳厚道，也赶巧了储物袋中竟有一副五行灵根散。为我服下后，教习五行法术，匆匆传下衣钵，两年多后坐化，我才得以踏上修真之途，但也从此成了无门无派的孤魂野鬼。这灵根散其实得之不难，也是多数修真店面不可或缺的物品，只是代价并非寻常人家所能企及”……
就当叶长风还在恍惚之中，长春老道已是转向叶家夫妇二人道：“实不相瞒二位官身，我本是灵根散衍出人造灵根的修士，灵根受限，筑基无望。我等散修虽无拘无束，可也有无门派靠山依托的难言之隐，故而修道之
第10章 长春收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