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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怕嫁错郎[1/2页]

甘家的剩女三姐妹 贫妇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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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大出16岁
      甘家惯有的平静是被甘欣的婚姻打破的。甘欣,是甘家的二女儿。
      这么一算起来,时间真是搭乘上了高铁,一晃就过去了近10年。那时,她才22岁。大学毕业了一年。她的工作也不算差,城郊小学的教师,年纪并不大,不至于要艰难到愁嫁的地步,可母亲已经唠叨了无数回了。潜城这样的小城,女人结婚普遍偏早,母亲时时刻刻叮嘱着,遇到合适的早点结婚,早插秧早割谷,人生任务早了早好,女人,嫁谁不是嫁呢。
      甘欣,她真的就结婚了。
      结的那么无声无息不动不响那么迅雷不及掩耳。她带回结婚证那天,父母还是第一次在照片上见到女婿。
      预期中的欣喜全被震怒代替。
      “这就是你要带回来的老公?我们家的底子要被你掉光了!”母亲素梅几乎是咆哮。潜城的方言里,“掉底子”就是丢人的意思。
      甘欣说,“您不要以貌取人。他其实也只是外表不行。”
      “我没有以貌取人,可是外表也要过的去啊,你们年轻人常常说的什么一见钟情,说穿了不也是一见先钟貌吗?你说你嫁给这么一个长相差劲的老男人,叫我怎么和亲戚朋友邻居乡亲交待呢?”
      父亲甘强拿过了照片,他从房间里取出老花眼镜,端详一阵,说,“是很显年纪呢。”
      “甘欣,你说,他多大岁数?”
      父母开始盘问了。
      “看身份证号码。”
      素梅的手仿佛被老鼠亲吻了一下,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她抖着结婚证无计可施。
      “38了,他38了,也就是40了!”
      “38是38,40是40。”
      “隔2岁有什么区别!”
      “2岁也是2岁!”
      母女把这串数字如绕口令似的纠结来纠结去。随着破天一声吼,证件内页全成了碎片。
      素梅痛楚地坐在地上,像受了伤的孩子一样,委屈地哭起来。
      甘强说,“欣欣,你拿结婚证,做了大人,我们为你高兴,可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私自做了主呢。你让父母很不好安排啊。”
      “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两个人感觉合适,就结了。”
      “结婚固然是你的事情,但它不等于谈一场恋爱,它涉及到亲戚朋友等等社会关系的融合,世俗观念等等,结婚,怎么会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呢。”父亲说。
      “可是结婚证已经拿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说了。”
      素梅突然擦了把眼泪,站了起来,说,“欣欣,前面发生的事情,我们都不怪你,我们只当你不懂事,被狗咬了,后面的事,你让父母来给你做个主好不好?你现在还来得及,酒席没办,民政局的人不会到处去说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你就和他好好商量,你们去把离婚证办了。找这么个人,确实是不行的。你还小,你不知道婚姻的深浅。”
      “妈,您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婚呢?我刚结婚,您就劝我离婚,有这样的母亲吗?”
      “孩子,你不能嫁个这么老的男人。你听妈妈一句劝。妈妈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下去。”
      “年纪大了有什么不好?现在的老夫少妻还少了吗?”
      的确,老夫少妻是很普遍,那阵子,报刊杂志上正在轰炸的是“松霞恋”。名人的忘年恋常常给普通人一个向往和楷模力量。
      然而,在潜城这样的小城,无论城乡,人们都默默恪守着男女年龄相差零到6岁之间的规律,男女差距大那是在二婚中才有。素梅说,“你一个黄花姑娘,又不是嫁不了人,为什么要找大你这么多的男人呢,你不是落到二婚没办法的田地。”
      “妈妈,您为什么总是揪着年纪不放呢,他除了岁数大点,也没别的不好啊!”
      “你怎么就知道他有没有别的不好呢?他这么大年纪没结婚,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你和他才认识了多久,对他又有多少了解呢?他要是优秀,会38岁不结婚?好吃的东西会捱着?不用说,肯定是被别人选剩下来的次品,就被你个蠢姑娘捡到了。”
      甘强说,“你也不要一口就把人咬死,万一这个人是很优秀有事业心才拖到岁数大了没结婚呢。你就不能听听女儿的吗?”
      “我看他那样子也不是有事业心的人。”素梅很不屑。
      “有没事业心还写在照片上吗?”
      接着,父母就问了甘欣,未来女婿的职业,家庭。具体入微。
      “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个叫熊以凡的人家庭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家里这么多人在当官,书也读的好,可是,他自身却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员,这说明他很不优秀。要不然,以他的家庭社会关系,他会只混到这个样子吗?”素梅分析着。
      甘强说,“当办事员也不是什么坏事,到我们这种小城市,有个正式工作就够了,反正生存压力也不算大。至于他家里的那些亲戚当官,这个倒不重要,亲戚是亲戚,他是他,他对我们家欣欣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千好万好,我也过不了年龄这一关。你看看,大出16岁来,以后咱们女儿30的时候,他就46了,30岁的女人,还保养的好得很,46岁的男人,已经很老了。我们这种小地方的男人,毕竟不是像电视上的那样,个个有气质的很啊,40大几,哪个不是秃顶挺肚子老得不像话了?”
      素梅很多年没有这样哀怨而无助的眼神了。这些年来,艰难的生活早就让她习惯了麻木和忍受。她和她的丈夫甘强在这个郊区小村里想尽门路挣钱,开小商店,小麻将馆,艰难地把三个女儿拉扯大。大女儿甘平的婚姻一直是他们的心病。正值青春期如花似玉的年龄,某一天,甘平不长了,父母急坏了,到处寻医,结果换来了站在长江大桥上的四溅的泪水,甘强那刻任由检测报告单在手心里被攥的热汗淋淋。单子上的几个字无情地粉碎了他和女儿的梦:先天性性腺不发育症。
      大女儿这辈子算是掉到冰窖里了,婚是结不了的。谁会愿意娶一个既不能生孩子又不能同房的女人呢?这个女儿始终保持着童真的面貌,不曾发育的平坦,未曾浑圆的臀部,全然孩童的身高,经年不变的一米四零。
      人的共同特点是都有弥补心理,当第一个梦都砸碎时,第二个梦就充当了弥补。
      二女儿的婚姻以这样的形式画上句号,是素梅始料不及的。记得就在一年前,甘欣还和潜城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郑重热恋着。教师嫁医生,工薪绝配,文卫联合。多美满的结果。郑重人帅,年轻,有修养,家境也好,素梅引以为女儿高攀,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分手了,素梅说,高不成是正常的,低不能随便就。可女儿真的低就了。
      “欣欣,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中了他们家有那么多人在当官就愿意和他结婚的,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会后悔的,要是你是真心喜欢这个人,做牛做马,也和他好好过日子,我们只能随便你,但我希望你在没办酒席之前还仔细考虑一下。”
      素梅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了。
      “我不是看中他的亲戚,我看中的是他本人。以后的日子,谁又说的准呢,只要相互尊重,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甘欣的话就像是轻轻的一锤定了音,像是一首歌唱到最后的一句咏叹,像是一篇论文最后的终结。报告结题了。人生开始了。
      各自洗了,躺着。
      甘欣手里全是结婚证碎纸,她必须去民政局补办证件,她想着刚结婚,就和民政局这般有缘,不禁感到一阵阵滑稽。也全然不知这是否为一种不祥之预感。
      事实上,她和郑重已经分手1年多了。这一年,隐约听到他的消息,据说他出了国。时间真是件残酷的礼物,随便就能将人跨国相隔。不过,即便,他还在中国,还在潜城,也毫无意义了。人生就是这样奇怪,每个人都预想的事情它未必会发生。谁都以为她和郑重会结婚,偏偏他们没结婚。
      是陈小芹介绍他们认识的。那时候,他们同在武汉读书,他是小芹的叔叔,说是叔叔,其实也只比小芹大三岁。小芹在大学里一直称甘欣为“甘婶”。毕业那年,他们一起回到了家乡潜城,小芹留在了市实验高中,郑重进了人民医院,甘欣到了城郊小学。
      甘欣第一次到郑家做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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