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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安都月夕(三)[1/2页]

玄犬 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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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绚烂的色泽就这般突然于暗沉的夜幕中炸开,一时间的光华,叫安都城蒙上一层祥和而美丽的光。
      顾玄只是看了一眼砰然的花火,便转头看向萧长风。萧长风专注于那些一朵又一朵争相绽放的烟火,唇角微微扬起。不知是不是顾玄的错觉,觉得在那人唇畔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酿醉香被晚风揉碎,与深夜泛凉的空气黏腻纠缠,若专注于捕捉,便又消逝了。
      那些美丽的光流转倒映在萧长风那对被纤长睫毛掩映的黑眸中,仿若是那对眸子本有的颜色。
      荒唐的一瞬顾玄只觉得,那些横映在人眼中烟花的倒影,才是人世间最美的景。
      他分不清那些“砰砰”的声音,究竟是烟火高升于夜色,还是自己的心跳忽的加快的急促响动。
      随着最后一声偏为震耳的响声,本年安都的月夕最为绚丽的一朵谢幕烟火如繁花曳树,秋日繁盛满枝头的金桂那般的,巨大而缤纷,昭示着又一年的团圆佳节到了尾声。
      少了烟火的炫然后,整个安都的色调虽冷了些,却热闹不改。
      赏够了烟火,萧长风将酒壶中的桂花酿又饮了大半,这桂花酿甜软,酒性不算烈,街上跑的三四岁光屁股小孩都能喝一口。方才看着热闹的气氛,萧长风忆起些陈年旧事,便顺手买了壶桂花酿。
      酒的味道倒是没改多少,甚至比以前他喝过的还要甜些,只是物是人非,现如今找不到以往那般的感觉了。
      他忽的想起顾玄还在一旁,侧目过去,却发现顾玄猛的转头,又拿后脑勺与他对视。
      他有些好笑,今日顾玄究竟是怎么了,扭扭捏捏像个女人,躲躲闪闪,不让碰就算了,连看都不让看了。
      不过顾玄越是这样,萧长风越想拿顾玄开涮。
      其实萧长风并不是那种端得一副高冷架子,连脑子也跟着被冰冻的人,他肚中拿人作乐的坏水不比村口跋扈的熊孩子头头少。
      他忘顾玄那边挪了挪,手中的桂花酿酒壶蓄势待发,不怀好意的叫人:“左护法大人?顾玄?阿玄?还是沈莲歌的宝贝小棺材?本座叫你呢。”
      顾玄不为所动,听见那句“沈莲歌的宝贝小棺材”的时候本欲回头反驳,却又怕自己乱了的心跳被人听见。
      数十年观察研究,萧长风已经对顾玄的把柄了如指掌,只见他轻咳一声,将嗓音换做一种低沉而又勾人的调,开口每个字都如一片羽毛搔过顾玄心底:“玄儿……”
      顾玄如同受惊的兔子,两人本就坐在高高的城墙边上,腿凌在半空中,听这一声肉麻又挠心的呼唤,险些摔下去。
      不过好在萧长风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否则顾玄就是今夜安都开在地上的红花了。
      顾玄险些摔下去,叫萧长风一瞬间心悸,而后一种愧疚与局促不安的复杂情绪盈满了他的胸腔。
      顾玄坐正后,倒并非一副惊魂未定模样,只是微微发怵,毕竟生死关头他见得实在多了;况且最重要不是他险些摔下去,而是萧长风方才又拿他的乳名唤他,一时间错愕和不知名的羞
      赧将他惊得险些摔落。
      顾玄先开了口:“主上唤我本名便可……那两个字还是不要再叫了。”
      酝酿半天不知如何化解这份尴尬的萧长风,顺着台阶下了,方才差点害死顾玄的愧疚都淡去不少,“嗯”了一声后像是辩驳般说了句:“若不这么唤你,你可是要永远拿后脑勺对着本座?”
      顾玄闻言微扬唇角,淡然温和的笑叫萧长风愣了一瞬,随后便听顾玄说:“自是不会,属下方才只是有些不适,怕主上看道属下丑态罢了。”
      “呵,本座何时嫌过你?”
      “……属下知错。”
      即使方才惊魂一刻,萧长风心中打的算盘还未消去。他微微一笑,忽的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实,拿起手边那壶桂花酿,提到顾玄眼前,说:“本座方才买的桂花酿,味道着实不错,还剩些,你喝完吧,尝尝看。”
      若他没记错,顾玄酒量极差,这么几口桂花酿下去该是微醺了。
      他微微眯起眼,看顾玄挣扎了几秒后接过了桂花酿,视死如归的干掉壶中的酒。
      桂花酿入口冰凉,浇在顾玄心上却是滚烫炙热。那股若有若无的唇畔的桂子香,愈发浓烈起来,方才寻而不至,此刻近若咫尺,叫人眷恋起这抹甜香。
      方才萧长风的唇也接触过的壶口,似乎还带着残留的温暖。
      唇齿间凛冽甘美的酒,蒸腾挥发成了柔软而繁杂的一缕缕细线,包裹住顾玄的神智,又在顷刻化为缥缈白雾,瞬的没入顾玄的四肢五骸。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脑中一遍遍回放着方才萧长风饮酒的样子,如同魔怔了一般,思绪如同溢出那人唇边的一滴透明酒液,顺着流畅优雅的线条,一点点徐徐向下滑动,最后归于虚无。
      随之顾玄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片刻前才饮了酒,现下便嗓眼发干。
      这次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在脑里肖想了一遍萧长风,算是一债抵一债,谁让萧长风方才忽的唤他乳名。
      那人好看归好看,顾玄却不知道自己除了靠近还能再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放心里当佛祖供起来?
      萧长风看顾玄喝完桂花酿脸一阵红一阵白,险些以为酒里有毒,可再看看顾玄的眸子,分明神志清醒,眼神清亮。过了一会,那双眼丝毫不畏惧对上他的,带着一种诡异的色彩将萧长风全身扫了个遍;一时间天不怕地不怕的般若教教主心底微微发毛。
      于是两人沉默起身,不再说方才那壶酒如何如何。
      最终,萧长风不管顾玄的脸色再怎么黑,硬是带着顾玄迈进了软玉阁的阁门。
      软玉软玉,源于“温香软玉”一词,将女子柔软姣美的身躯比喻得妩媚可人。
      软玉阁做的是出卖身体的生计,其中也不妨顺带卖一卖才情,这么着,阁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娇俏妩媚。随便抓一个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可谓是美人如云的好地方。
      这等地方,不是穷人来买得与美人□□好,便是家规严苛的官宦商贾纨绔来玩销金手段。
      两人不过才到了阁门前,莺声燕语便飞入耳中。
      “呀!好俊的爷,旁边还有个模样好看的小郎君~”
      “爷,一会到我房中来呀!”
      “好嫩的小郎君,水灵灵的,可要姐姐教你做些舒服事呀?不要你的银子——”
      软玉阁二层是楼台,不少着了轻纱薄幔,身姿窈窕且风情万种的流莺在上方调笑打趣着。
      顾玄耳力向来不差,此种状况他再不能装聋作哑,只得在一旁捏紧拳头咬紧牙,不将阁上那群说着浪荡话的女妖孽看入眼中。
      萧长风则是镇定自若的同招客美人谈笑风生,显然对应付女人这一套得心应手。
      顾玄在一旁忐忑不安,软玉阁浓厚的脂粉气已经将他吓退半步了。
      其实他觉得女子贤淑温良,小鸟依人才好,这般放得开的倒是有些招人厌了。
      骨子深处他就记得他亲生母亲知书达理,教养极好,小时候偶尔乱想会暗自决定要娶个像母亲那样的温婉女子。
      虽然到后来他口味似乎偏了,并且连性别都顺带着改了改。
      不过有一点是没变的,顾玄拿女人向来没辙。
      软玉阁的老鸨同萧长风说着关于红结和长月的事,顾玄自然被晾在一旁,软玉阁门前的几个招客眼前一亮,分分扭着细腰丰臀挤了过来,前前后后把顾玄围得严严实实。
      其中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女子脸上带着媚笑,挽住顾玄小臂,将两个饱满的肉团不要命往顾玄手臂上挤弄,娇声道:“呀,小公子好结实的手臂呀。小公子,您长得可真俊,可要同姐姐一道逍遥?”
      其他几个也不甘示弱,硬生生想用自己的凶器把顾玄给挤出点其所以然来。
      左边右边皆是美人,身后也是美人,怀中还倒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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