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朝天下,功劳越多,就越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付出越多,别人从你身边抢走的就越多。花非卿冷笑一声:在不久之前,他是不是对另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于是,那夜鸾烛里燃的大火,将他“太大”的权利和功劳,都一并烧得灰飞烟灭。
自古英雄都是这样,在建功立业之后,不过空余报国之志,穷途之哭,于无人赏识之际,奏流水以自惭,抚凌云而长叹。
她垂下长袖,在身下揉开在递剑时暗中塞给她的纸条,那上面有与上次相同的一个字:“杀”。
殿内,皇上突然拔出剑,青锋凝在太傅的喉口处,太傅吓得两股战战,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皇上,臣知错了,这次的计谋有所疏忽,让他发现了端倪,下次臣一定会注意的。”
“呵,苏禊玉,朕迟早会杀”皇上握剑的手腕缓缓转动,冠冕下的目光骤然一凛:“只是,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长剑挥动,血溅三尺。太傅膝盖一软,毫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这世间的生杀荣辱,他主宰起来不过是这么轻而易举。大殿内的烛火跃动了几下,皇上掷剑于地,拔下髻间的簪子,去挑灯盏里的灯芯。心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丝沧桑的感觉:世态无常,烈士暮年,是不是就像这烛火一样一触即灭。
慕云流动,蔽住那一轮皎皎月光。
与此同时烛火应声而熄!
宫殿的墙壁上突然发出一声脆响,这声音花非卿熟悉,是墓道中常用的机簧启动的声音,恍惚中只见三抹青光从墙壁中弹射出来,直射向正站在灯盏前的皇上!
黑暗中只听见一声“来人”还未来得及完全出口,一切便全然归于死寂。
此时,月光又再度从云后流露出来,皇上仰面躺在地上,嘴唇张翕,却吐不出一个字,散落在他身旁的三颗玉珠,在一瞬间封住了他祖窍、檀中、丹田三大要穴。
花非卿走到他身前,高高睥睨着他:“微臣,救驾来迟。”
他死死地盯住她冰冷的神情,瞳孔骤然放大。花非卿想起楚慕云死后那日,朝堂上他阿谀善媚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张脸可憎到了极致。她的手缓缓探在腰间,握住一直藏在襟下的那把长剑的剑柄,一朵莲花火焰的印记,被她悄然抵在指下。
“寒天”——楚慕云的剑。
“卿,我将你的痕迹镌在这把剑上,从此以后,你我生死与共。”
“站起来,有些路需要一个人走”
“卿,我带你回家”
花非卿骤然抽出剑,九霄之上,一声凤鸣。
剑光呼啸而过,绝对的优势下,只需一招,便可论生死!
剑锋却落在他发边一寸处。
皇上心脏狂跳,胧胧月色下只看见那人高贵而略略凄凉的轮阔,一瞬间竟以为是天人,被派来结束他这为了皇权而染满鲜血的一生。
却见她手指触在耳后,缓缓撕下一张人皮来,十二瓣莲花火焰在眉心绽得绝艳,她昂起头:“你看清楚了,我是靖安王妃,
第十章 复立太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