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深了,酒吧里人来来去去,角落里的三个人天南海北有的没的扯了大半夜。
乔姀的手机先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许是懒得打字,直接一个电话拨了回去,留下一句:“我今晚不回去了。”不等对面说话,就挂了电话,言行间颇得冉嘉树的真传。
“对了。”乔姀把手机扔到桌面上,手机擦着桌面滑行了一段距离,堪堪悬在边缘,看得人提心吊胆,何予泽不得不直起身把她的手机摆回到她面前。
乔姀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手机刚才差点就跳下桌子来个粉身碎骨的大戏,她拿过放在一边的小包,手在包里摸索了一圈,掏出两张条状的纸片,啪得一声拍在桌上,大着舌头,带点酒气的眼神迷迷瞪瞪:“晚、晚会门票,来,来,来。”
明明上一秒还口齿清晰地挂人电话,下一秒说句话就和结巴了一样,磨蹭了半天翻了个白眼就睡过去了。
冉嘉树喝的比乔姀只多不少,但是酒量实在神秘莫测,恐怕酒桌上只有她装醉的份,没有她真醉的那一天。
她把小姑娘往怀里一搂,另一只手摸过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何予泽只喝了一杯马天尼,之后就喊了饮料,就着水果拼盘吃了大半天。
他侧头从乔姀搭在桌面上的指尖下抽出那两张纸,眯着眼看了一晌,混沌的脑袋这时终于一个激灵:“元旦晚会?”
这门票和白天戚昭给他的一模一样,再看学校的名字,错不了,就是同一个。
直到这个时候,何予泽才想起来乔姀好像和戚昭上的是同一个大学,只是比戚昭大上几届,今年应该是大四。
何予泽还想问乔姀问题,一抬头发现这姑娘靠在冉嘉树的肩上睡得昏天暗地,张着的嘴边还有一丝可疑的亮亮的水迹。
“怎么?”冉嘉树问。
“……我白天刚拿到两张票,还想问你来着。”
“哦?”冉嘉树挑眉,有点趣味地看向他,眼神里难得带出几分八卦的意味。
“想什么呢,我一高中的铁哥们,和小乔姐一个大学。”
看何予泽少有的一副炸毛的模样,冉嘉树轻笑一声:“那去吧。”
何予泽看她,见她眼底满是逗趣,不免有些无奈:“你怎么和我小姨一个德行。”
“不乐意我去?”冉嘉树抓着杯口,喝了一口酒,扬扬秀丽的下巴,“那可不行,小乔也给我票了。”
何予泽拿她没法子,只能叹一声:“冉姐……”
戚昭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耳畔似乎还有何予泽忽远忽近的一声:“戚昭……”
鼻尖似乎还有那人常用的那款水生木质调香水味,干燥而厚重的木香被海水的灵动调和,一点似有若无的薄荷轻缓蔓延,清新又自然,熟悉却也陌生。
戚昭拥被坐了一会儿,忽然犯了烟瘾,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外。
刚才他梦到的不是现实里的那些事,也不是《流年》里的剧情,而是一个……他不太想回想起的噩梦。
但在这个寒冷的深冬,面朝着点缀着星子的星空,他点了烟咬在嘴角,披着外套,一个没留神注意力就跑到刚才的梦境上去了。
这个梦有点意识流。
他先是看到何予泽面对自己笑着,一如既往的勾人,脸上两个酒窝甜到心底。他盯着人酒窝看了半天,手伸到一半,何予泽忽然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戚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他伸手想要拉住何予泽,却被他往后一个避让躲开了,戚昭握了个空。
何予泽漠然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掉头就走,毫不留恋。
戚昭更是心慌,上前追了两步,开口喊他的名字,何予泽却恍若未闻,仿佛他喊的并不是何予泽一样。
后来,那股香水味突然就散了,背朝着自己的何予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眼熟的橘色短袖,他停在自己几步之外,回头对自己笑。
戚昭想要上前,但突然间不知怎么就踌躇起来,他总觉得那只是一个长得像何予泽的陌生人。
然后这个何予泽渐渐的也不笑了,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腿走了,没等戚昭反应过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之后,戚昭就被一阵下坠感惊醒过来。
一阵寒风刮过,刺得戚昭忍不住打个哆嗦,他缩了缩脖子,裹紧身上的外套。
他低头狠狠抽了口烟,夹住烟的手指轻轻颤着,指尖似乎还遗留着梦里擦着何予泽的手背滑下的触感,像是紧紧握着一把沙,握得越紧,沙子漏得越快。
明天就是元旦晚会了。
戚昭灭了烟,仰头朝着半空缓缓吐了口烟,把冰冷的手揣在衣兜里。
不要急。
戚昭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宿舍内,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疲惫地入睡。
然而感觉自己刚睡过去,下一秒他就被宁致尧喊醒了。
戚昭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睛一时半会儿酸涩得完全睁不开,他闭着眼坐在床头清醒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宁致尧站在桌前,回头见他这幅模样,笑了笑,又皱起眉:“你昨晚没睡好?”
戚昭
25.第二十五章 晚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