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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2/2页]

吴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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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也就是那时候,听小东他们讲秋,讲洁,讲霞,讲晓楠,讲红的故事。彼此追问是否把那件事儿做了?是不是已经亲上了?哪天看到中午谁和谁单独去了教室等等。但谁也没有承认。那时候想女生真的很可怜。男人谈女生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么一点□□的。我估计女生应该不会大谈特谈谁的吻技高超啊,谁的家伙巨大呀等等。不过,现在的女大学生可不敢恭维。就像考入宁波大学的外甥女给我讲,她的一位舍友,从开学一个月后就消失了。判断她是否还活的着的唯一证据就是考试的时候会出现,或者某天突然发一个朋友圈儿,买了什么名包,在哪个宾馆饭店或者旅游景区。外甥女感叹地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摆平系主任的,居然一次挂科都没有。
      所以,我再去上课,看着洁、秋她们,莫名地有一种“你们可真不值得”的想法。她们一点都不知道男生心里的世界有多肮脏。依旧天真地笑着,烂漫地看着追求自己的男生们。其不知,男生想女生果真大部分是为了那个东西。如果男生真的会产生持久的爱情的话,没有经过一次婚姻,没有比较,我想,通常是不会得到的。所以我觉得结过一次婚的男女,或者只弹过一次恋爱就结婚的男女,基本上是体会不到那种悱恻缠绵、天崩地裂都在所不惜的爱情的。
      他们称她们为五朵金花。我也看出班级里其他女生对她们的嫉妒和羡慕。要知道一个班级里,五个看上去很优秀的男生围着那几个女生转,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而且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说到底也真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她们拼命学习。装作视而不见。我也渐渐地由于与他们同一个寝室的关系与她们走得近了。
      那时候隐隐地觉得,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真的还没有达到某种程度。有些人应该是一厢情愿的。比如秋与小东,比如健辉与洁。好些时候他们也会像我当时一样莫名其妙地发火,与她们打冷战,分分合合。最终妥协的仍是男生。这种状态让我隐隐地替她们担心。后来我渐渐分析与玲的关系,不能最终定下终身,应该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始终未能再进一步。高中时班级里谈恋爱的,看得出来的就有四五对。其中有两对恋人已经是公开的了。后来渐渐知道,两对恋人已经成家。一对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一对大学后仍不离不弃,最终结婚。我想,一定是爱得相当热烈吧。
      为了迅速摆脱玲给我带来的自卑感。我加入了诗社。诗社有个很可怕的名字,叫“死亡诗社”。据说这个名称取自于一部电影。电影我是没有看过,其他有没有看过,我也无从得知。但一听这个名字,黑暗的味道很浓。几次座谈会下来,也发觉大家的诗写得也够黑暗的。诗社之所以受到重视,另一个原因就是当时的团委书记是个年轻人。其颇有文艺青年的范儿,头发略长,只是身材过于臃肿。此人读书阅历甚丰,给我们讲过两节关于诗歌写作的课。尤其崇拜国外的诗人。那些冗长的、晦涩的诗句可以信手拈来。那些诗人的奇闻轶事也是张口道来,似乎这些素材就在他口袋里装着,只要你想要,拿来即可。至于他为何如此臃肿,学生间的传闻是吃了某激素,为了治疗身体的疾病。有一次我们去他办公室,看见他年轻时的照片,真是帅得不得了。不自觉地为其现在的模样深觉惋惜。
      诗社里共有“诗人”12位。文学系的学生会主席领头。我是绪东介绍加入的。那时候我最愿意读的诗人,一个是北岛,一个是舒婷,一个是席慕蓉,还有一个是顾城。这些诗人当中,最受追捧的当然是顾城(那个经常戴着白色的高帽子,后来斧劈发妻的男人)。诗社活动不多,无非是有几首小诗写成,大家到文学系的教室里讨论。为了某个动词用得是否恰当,某个比喻是否俗套等据理力争,互不相让。然后把得出一致结论的好诗发表到校刊上。遗憾的是我最终没能坚持到最后。原因依旧是我是最奇特的一个。他们文学系的“诗人”们彼此非常熟悉,我,一个跟冷冰冰的计算机打交道的家伙,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当然也是因为我写的几首诗,不够“黑暗”的等级,而屡遭抨击。认为是没有文采的文学混子。
      学校为了丰富学生们的生活,也在周六、周日办起了舞会。当然演奏的都是音乐系的学生。绪东是唯一一个可以参与到演奏班底的成员。在舞曲与舞曲的间隙,大家都靠着暖气站着喘息。绪东长发飘飘地拎着他的吉他就登上了舞台。一首首校园民谣就开始在校园里传唱。我一直觉得那几首民谣的传唱,与绪东的普及是分不开的。后来我在想,绪东如果考入了北京的大学。他那独特的嗓间,娴熟的吉他技巧以及那一头长发,一定会成为老狼那样的人物。毕竟,他比老狼帅气多了。
      然而,舞会举办起来,外面的人开始来学校食堂跳舞。周边几所学校的人以及社会上的闲散人员,都想方设法地搂着学校里漂亮的女学生没完没了地跳。
      食堂就在我们男寝室的楼下。那边音乐一响,我们就会冲下去跳舞。我只会慢四。站在食堂里最角落的地方,看着霓虹灯下的被灯光染成各色的衣服的男女。没有人请我,我也不会主动请别人。健辉、小东和宏远他们到是这里的常客。但多是和固定的舞伴跳舞。无非是那几位金花。
      舞池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社会上来的人。传闻其为附近的黑社会老大。个子不高,但很健壮结实。无论是慢三还是快三,都跳的非常棒。尤其是那一起一落的身姿,在舞池里特别显眼。他是没有固定舞伴的。一曲下来,眼光就在众多女孩子的脸上扫来扫去的。只要有闲下来的有些姿色的女孩子,变不顾一切地走过来请人家跳舞。学生们都知道他的社会背景,所以即使女孩子身边有男朋友陪伴,也都会沉默或者默许女友被这个男人搂一回的。该社会老大之所以喜欢跳三步,估计是在将自己的大腿插入到女生大腿之间的摩擦,让他获得了快感。说是黑社会老大,我想不过是周边郊区里混混中的头儿而已。而据我的观察,这位带头大哥的三步跳得那么好,是因为左腿比右腿短。正好跳三步的时候不用特意去找感觉就一起一落的了。
      这个老大的作法终究引起了众怒。当然,率先发难的还是蒙古族学生。那个阶段我特别佩服蒙生,他们敢打敢拼,并且身材上从不吃亏。那个周末下着雪,我因为没有固定的舞伴,也无意于在舞池里潇洒人生。而且绪东那边好像也不需要我。他的徒弟们,一个比一个进步快。我已经落伍了。那天一个人捧着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复习。宏远突然就跑进来说:“打起来了!快下去帮忙。”
      我放下书,莫名其妙一下的工夫,宏远就从床底下捧出一捆的板凳条(他们什么时候运进来的我一无所知)。刚一出门,小东他们就冲了过来,吵吵嚷嚷地跟着跑了出去。我穿上鞋,到门外。舞厅那边人声鼎沸,不时传来尖叫。我一点点地凑近去观望。发现一推人围着那个满头是血的老大往外走。那些人不停地大骂着:“你们他妈地等着,我们知道谁干的。”
      他不说这句还好。因为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就冲上去,眼见着板凳条子打在他头上,“啪”的一声,那木条一下子断开来。紧接着那伙人回过头来开始胡打。结果可想而知,被几十号人围着打,根本讨不到好处。不到十分种,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现场一下子静下来。有人用蒙语喊着什么。于是,人们渐渐地散了。只剩下那一堆人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往校外走。这件事让整个学校为之一振。要知道对于这些社会上的人,校方也是忍无可忍,却也无计可施。而学生出面,将这些人打出了校园,校方其实是暗中高兴的。所以后来公安局来核实此事,校方佯装积极配合,私下里还做学生的工作,守口如瓶。最终事情也不了了之。
      我回到寝室,宏远他们空着手回来了,兴奋得无法停住嘴。原来是那位带头大哥请了数学系宝山女朋友两次。宝山就不干了,把那个带头大哥摔倒在地,拳打脚踢。宝山是校运动会的摔跤冠军。那位带头大哥哪是他的对手。一米八的大哥,一身肌肉,与年龄不相称的络腮胡须,不出手就已经可以吓倒一片了。
      后来别人把宝山拉开了。原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舞会继续进行。带头大哥就领了一堆人冲进去找宝山。结果在舞厅里大打出手。才有了宏远他们回去找板条,帮助数学系找到了武器。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再经过物理系门口的时候,他们知道主动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打架可以勾起男人们最初始的情感吧。有时候也想,远古的时候人们发现了猎物,站起来拍着胸脯“唔唔”地叫,能来的都是朋友。所以打群架最能让男人们团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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