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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1/2页]

吴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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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历九月十一那一天,伟民来找我,说是请我吃饭,因为是我的生日。我们去了雪莲饭店,依旧是素抄土豆丝和一个锅包肉。我们喝的是白酒。当时喝的酒都是纯粮50度的绿瓶。我们俩个在一个小单间喝,聊起高中岁月。隐约听见隔壁单间进来一波人。听声音我就知道是宏远他们几个和那些女生。
      我不清楚他们为何来这里吃饭。我无意打扰,只是和伟坐着闷喝。我们聊起高中同学的近况,伟民显然比我知道的多。我记得我当时跟伟民回忆起最后补习三年的时光。伟民说:“四哥,你太不像话,时间都大把大把地浪费掉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我也只能同意。
      伟民又和我讨论起同在一个系的班长以及在电大上学的女同学。问我:“咱们是不是也该聚一下?”
      我猛烈地摇头:“我不想见她们!”
      伟民说:“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你没有发现,她们也不想见我们吗?”
      伟民点点头。其实那时候,大家铁定了心要把过去忘记的。什么都忘了才好。因为,补习三年才考上这么一所大学,实在不是件光荣的事儿。
      这期间当然会听到他们大谈特谈班级里的事情。甚至策划能举办一个“元旦联欢会”。在他们喝酒的某个阶段,议论起班级里的不团结现象。说起他们自己的事情,居然有好多人开始忏悔。尤其是健辉说自己作为一个班长,先搞起了小团体,没能把大家捏合在一起。是不可原谅的。除了小东表示,谁让她们不漂亮了之类的话。其余都做了深刻的检讨。
      我怕他们谈到我,于是差不多的时候,我出去到那边的单间敬了杯酒。他们很惊讶我也在这里。于是叫我们过去喝。我没同意。我是不愿意打扰别人的。我回到自己的单间继续喝。那时候一瓶白酒已经喝光了,又要了6瓶喝酒。我已经有些醉了。我跟伟民吹着牛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没想到小东和秋过来敬酒,坐下来喝三四杯。秋一直看着我,好像我喝多的时候变了一个人。她们来之前,我正在与伟民讲古龙关于女人的那些精彩语录。忽然又多了听众,自然更加用力地卖弄起来。
      小东跟伟民说了很多,秋挨着我,只是看着不说话。我端起啤酒杯说:“来,咱俩喝一个。”秋笑着说:“你喝不过我的。”
      我不服气,我说:“我喝两杯,你喝一杯怎么样?”
      秋说:“行啊!”
      于是,我喝两杯,秋喝一杯。小东不是很高兴,也许是因为秋主动与我喝酒。喝下两瓶后,我实在是喝不进去了。秋站起来说:“这样,你喝一杯,我喝两如何?”
      我惊恐得不得了,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能喝的女人。还没等我考虑清楚,小东就拉着秋回去了。俩人不知道为什么还吵了几句。我趴在桌子上,想睡一觉儿。伟民说:“四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路过那间屋子,跟每个人都道别。然而我扶着伟民的肩往回走。这时候门外进来一大帮男生,呼呼哈哈地就进来了。那些人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理会,直接走进屋里。我和伟民出来,一起去后面的拐角撒尿。撒完尿我们又掺扶着往寝室走。
      应该是我喝多了。路走得相当的慢。我们讨论是不是去打两杆台球,毕竟是我的生日。伟民的意思是我已经喝多了,根本就看不到球眼儿。我又跟他讨论,是不是去看会录相。伟民又说,如果去了录相厅,一定会在那里睡着,还不如回寝室脱了睡来得舒服。我最终被他说服。我们往校园里走。我记得我破口大骂这里的冬天,引得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我。
      路过食堂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手套落在饭店了。那是姐姐给我买的绵羊皮的手套,戴着特别暖和舒服。那时候酒已经醒了些。我让伟民自己回去,我去找手套。
      我一个人回到雪莲酒店找手套。雪莲酒店的门口围了一大堆青年学生。我扒开众人径直地走进屋子。进到屋子就感觉到不对,桌子也被掀翻了,力刚则躺在地上,几位女生紧紧地围在力刚的身边。那边宏远正与人撕扯着,健辉与另外一个人扭打在一起。我眼前的向斌正被人掐着脖子,一脸通红。我本能地抬起脚,一脚把掐着向斌的那个人踹倒在地。顺手拿起地上的酒瓶子砸了下去。一声脆响,那人一动也不动了。我又从啤酒框里拿出一瓶酒继续向前走。其实我是想去我的单间找我的手套。小东正和一个家伙抱着从里面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我想也没想,又一个啤酒瓶子下去,那家伙也倒下了。
      说实话,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能记下这些事儿,完全是他们后来给我回忆的。说我出手太狠。我只记得我脑海里就一件事儿,那就是把姐姐送我的手套找回来。谁挡我,我就要打谁。我真的没有意识要去逞英雄。本人也不是那块料。但那天却做出了英雄般的事儿。把他们的战局扭转了。
      不过,我只是暂时扭转而已。后来门外的那些人不断地向里面扔石头和煤块。后面的事儿我就能记起来了。我找到手套放进羽绒服的口袋里,突然酒就醒了。我回到大厅,感觉到出问题了。我们好像被困在里面。并且外面的人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我记得我拿起一个板凳顶在头上向屋外冲。那些石头砸在板凳面上,硌得我肩膀疼痛难忍。
      后来老板从后面哆哆嗦嗦地出来,让我们从厨房的窗户钻出去。我们一边扔着盘子、碗,一边向后退。到了厨房,一个个从窗户爬了出去,迅速地从后院溜掉了。但是,力刚的头被打破了,向斌的眼角被开了。小东的脖子被抓出了五道爪痕。大家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只有我安然无恙。
      我们去了蒙医院进行了包扎。那伙人也来了。差一点在医院里又干起来。如果不是医生以报警来吓唬我们。之后回到寝室,他们就各自回家养伤。我回到寝室躺下没多久,男管在楼下喊:“201的吴晓峰,有人找。”
      我穿上鞋子和衣服下楼,原以为是伟民。不曾想秋站在楼门口。
      我问秋:“怎么了?找我。”
      秋说:“你出来说话,不方便呀。”
      我就走出来。秋把我往篮球场那边引。
      “能不能陪我走一趟,我一个人不敢去呀。”秋说。
      “去哪儿?”
      “刚才都快吓死我了,你喝完酒那么可怕。”
      “其实也没什么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其实现在还有点后怕呢,万一失手把人打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办呢?”我实话实说。
      “你真的后怕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
      “倒挺诚实。”秋点点头,像个老师一样。
      “让我陪你去哪儿?”我问。
      “还能去哪儿?我的一只鞋根不见了,我估计是从饭店的后窗爬出来后踩到那片菜地里了。”秋沮丧地说。
      “那还能找到吗?”
      “试试吧,我挺喜欢的一双鞋,再说要是没了,回去怎么跟妈妈交待呀。”秋的样子挺着急的。
      我问秋:“小东呢?”
      秋说:“他们都回去了,说是怕人家再找人来打,回去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件事儿摆平,听说是煤校那边的学生。”
      “那,如果我被他们认出来,你可要先跑。”我说。
      “嗯,我一定先跑。”秋笑了一下。
      我们到了雪莲酒店的后面,那里原来应该是一片菜地,是饭店老板种的,无非是为了补贴饭店的开销。我们在雪地里找啊找。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秋的鞋根。我像拔萝卜似地把那家伙从土里□□。我举着鞋根问:“这是你的吗?是吗?这是鞋根吗?”
      秋马上跑过来,一把抢过去,“是,你还真找到了呀,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呢。”秋兴奋地说。
      于是,我们觉得成功地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往回走。冬天的阳光总是那么无力又没有热量。但人却觉得暖洋洋的。
      一个星期里,宏远他们没怎么来上课。不过五朵金花还在。秋没事儿的时候总要回头看我两眼。我也没有太在意。不过,就在宏远他们来的那一两天里,因为我们挂了彩,更让物理系的蒙生们高看一眼。他们远远地看见我们过来,就让出一条路。有时候也过来与我们一起抽根烟,用极不熟练的汉话与我们开两句玩笑。那阵子,融洽得不得了。
      而秋,又开始穿上了她那双漂亮的红漆皮的靴子。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雪莲酒店的老板找到学校,并且顺利地找到了我们。我们几个被教到了办公室核实情况。我才知道理亏的居然是我们这一方。那天实在是喝多了酒,没想到后果。我们一个一个被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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