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闻言,摸了摸自己脑壳,想起自己从来到这个朝代之后,脑子里就一直没有那个小姑娘的记忆,又想到陆君宵以前说过,这种毒会让她变傻子,毒发之后,不仅脑子受不了,身体也受不了,慢慢的就会胡言乱语,别人就会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
“我知道了什么?”关雎摇摇头:“什么都记不得了,为什么罗锦添还要过来将我的毒激发?”
陆君宵轻轻笑了两声,关雎莫名的听出了一丝鄙视和不屑的味道,他说:“他也不过是被人指挥的棋子罢了,不仅仅是他,他罗家都是棋子,不然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镇子上的小员外的儿子,怎么会有一只长毛犬。”
关雎想到了第一次遇见罗锦添,是在大街上,就是撞到了那只长毛犬。
“你也知道?”关雎倒是惊讶,不过回过神来,可不是么,听陆君宵的语气,他可是关注罗家很久了。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我不仅知道他长毛犬是从哪里来的,还知道他们家只什么来的。”陆君宵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嚣张,听起来有点跋扈之感,可关雎却并不反感,甚至觉得,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这个我没什么兴趣。”关雎喝完之后,觉得浑身畅快了不少,也学着陆君宵的样子躺下。
陆君宵突然侧过身来,盯着她笑。
关雎被他看得半边脸都感觉怪怪的,转过头去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这一扭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挨得有些近,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是那双墨黑幽深的眸子含笑看着她,莫名的,关雎想到了同床共枕这个词,现在他们的样子,就很像。
关雎想到这,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欲盖弥彰的试图重新坐起来。
不料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将她摁回来。
耳边便响起陆君宵清朗的带着低沉的少年音:“没东西,就是想看看你了。”
“一张皮囊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关雎收回目光,想着这里又不是真的床,便干脆利索的躺下了,学着陆君宵的样子,枕着双手,望着天。
陆君宵笑说:“那也是因为,这是你的皮囊。”
“别贫嘴了,快说。”关雎白了他一眼,陆君宵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不正经,说话歪三倒四的,虽然从来不越界,现在她急着想要知道原因的时候是真的难熬。
陆君宵又望向天空,语气有些古怪:“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撞上了罗家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罗家是汴京一位世家的走狗,几代人专门给这个世家卖命的,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平常的百姓,其实……另有身份。”
“他们罗家,是个监狱地牢的入口。”
关雎瞪了了眼,吃惊的扭过头来:“地牢的入口?”
陆君宵看着关雎惊讶的小表情,便笑说:“说了你别知道那么多,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关雎嗤了一声,她才不怕。
就是怕拖累家里几个小孩子而已。
陆君宵接着说:“这个地牢,是从前朝就有的,一直流到现在是因为这个地牢太过隐秘,原先是前朝某个世家用于一些世家隐私之事,结果这个地牢就被人发现了,并且挖了出来,经过朝代变迁之后,也不知怎的,罗家的几代人就开始守在这个地牢入口。”
“里面应该关着很重要的人,我师父也在里面。”
关雎歪头问道:“你师父……他们是想要你师父救什么人?”
“是,但是他们的方法不对。”陆君宵的声音低沉切怅然:“我那个时候,也才没多少岁,只知道有人在这里把师父抓走了,我就干脆在这里客居定下,找寻师父的线索。”
听着陆君宵说的话,关雎觉得很奇怪。
陆君宵看起来也没多大吧?而且和柳家这么熟悉,关雎便立马问道:“你是几岁在这定居啊?”
“十岁的应该。”
关雎大惊:“你十岁的医术,到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就能够……这么技艺高超了?
陆君宵歪头一脸傲娇的小表情,嚣张切自然:“当然,我身上有师父留下的游记笔记,还有各种医书,我十岁就能单独出师了,我师父可是说过,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医者。”
不然怎么可能收他为徒。
这倒是让关雎没想到,身边竟然还有个医学天才。后世那些医学生,各个都朝九晚五,学医十几年,本科研究生出来,去医院里面累死累活,看医书看到头秃,想想都觉得可怜。
关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身体的压力更多一点。
“那你的武术也很不错。”关雎夸赞道。
陆君宵似乎没想到关雎会这么说,有些意外的看过来,笑说:“也是和师父学的,他是个半吊子的武师傅,我也是个半吊子的学者,没有你厉害。”
关雎赶紧阻止他的商业互吹,想到这样算起来,其实陆君宵的师父过去也有好些年头了,那个人到底是有什么病需要这么久。
“所以,罗家不敢把我弄死?他们的目的只是让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或者更保险一些,直接让我疯了?”
因为他们的身份比较隐秘,若是无缘无故闹出人命的案子来,可能会被引起注意。
关雎也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反正现在按照罗家的意思,便是如此。
那看来,上一次,罗锦添来,并不是为了看她死了没,而是为了看她旧疾复发有没有事。
陆君宵撇撇嘴:“有我在,他们别想要得逞,你不会有事的,你身上的毒,我迟早要给你解开。”
“你就这么自信吗?这不是很难解?”关雎说。
“放心好了,解药的引子已经在路上了。”
关雎听到这话,歪着头想,陆君宵是什么时候将事情办妥的?好像他从来也没说。她突然想到上一次去围剿清风寨,这个人一声不吭的过来,并且还带上了解药,不然她还真的可能出事。
关雎往陆君宵那边靠了靠,音量放低说:“清风寨的时候,你不是怕我跑了吧?”
是专门过来给她解毒的吧?
陆君宵莞尔一笑,脸上都是狡黠,嬉笑道:“你猜,你猜到我就告诉你。”
“切~谁稀罕了。”话是这么说,可关雎的嘴角却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越到半夜深更,阴风越大了,天上地上的枯叶落叶被风拖着走,卷在天上就像无数飘零脱了线的风筝,风裹着细沙扫在树上沙沙作响,头顶的树枝被狂风吹歪了,两人坐起身来,及腰的头发蔓延吹散。
关雎起身道:“走吧,待会儿下雨了,看起来还不小。”
“明日雷雨,县学可能不用上课,你可以在家睡个好觉了。”
陆君宵就坐着,朝着关雎伸出手,仰着头笑眯眯道:“有些累了,拉我起来。”
“自己起来。”多大人了还撒娇。
“不……”陆君宵话还没说完一个字,两人皆是脸色一变,气气朝着斜对面巷子的屋顶看过去。
风卷残云之中,是墨色渲染的天空,没有月光,天上地下都是无尽的夜色,远远的屋顶之上,站着一道黑影,身形修长且漂亮,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正百无聊赖的把玩。
似乎是听到这边没了动静,他的动作也顿住,缓缓的移过目光,若有似无的在两人身上扫了扫。
关雎凝眉,表情凝固了一瞬,说道:“罗锦添。”
“是。”
陆君宵也站起来,与对面的身影遥遥相望,歪着头挑了一下眉,态度有些挑衅。
不知道为何,关雎看到对方好像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陆君宵,陆君宵却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罗锦添从屋
第203章 黄金三十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