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李家宝豪赌刘塘镇王桂花命殒月牙河
高家长工李有福,出身在一个破落的地主家庭。他爷爷李大贵生有五个女儿,五十岁时才喜得一子,爱如掌上明珠,取名家宝。李大贵对独生子娇生惯养,百依百顺,任其所为,养成了李家宝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个性。
李家宝十八岁那年,他爹给他娶了房媳妇是本镇河北王寨人叫王桂花。那王桂花不仅生的貌美,而且聪颖、贤惠,做得一手好女红,是临河铺公认的好媳妇。不仅如此,王桂花的肚子却也争气,婚后第二年就给李家添了个胖小子,取名李有福。隔了两年又给李家生了个千金,叫月牙。
说来李大贵也算是福分不浅,媳妇来李家后除了给李家带来一对宝贝儿女,王桂花这女人善解人意,恪守孝道,是个理家好手。自从媳妇娶到家之后,老头子乐得整天合不拢嘴。李大贵活了七十多岁,算得上是临河铺最幸福的老人,也是临河铺唯一超过古稀的人。李大贵去世后,李家宝便继承了家中全部财产。
临河铺东边有个叫王天臣的财主,因为他长了一脸斑雀屎,背地里人们称他王麻子。有一年王麻子请了一位风水先生给他家看风水,他听那风水先生说,临河铺的所有土地风水最好的当数李大贵家的那块,后依山前傍水,可谓是得天独厚。从那时起,王麻子就开始觊觎李家的那块宝地,碍于李大贵是个精明、非常会算计的人,他无从下手。
李大贵死后,王麻子就开始盘算如何得到李家的那块土地。说来也巧,那年农历十月初八,正赶上刘塘镇逢会,王麻子在镇上与李家宝不期而遇。王麻子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便和李家宝套起了近乎,李家宝涉世不深,又不懂得对人设防,被老奸巨滑的王麻子几句好话骗晕了头。王麻子见李家宝渐渐入了他的圈套,便硬拉着他去酒馆。李家宝见盛情难却,就同他进了酒馆,三旬不过,王麻子就把李家宝灌得晕晕乎乎,趁李家宝多喝了几杯酒,是醉非醉时候,便借着酒兴,连哄带劝,拉着李家宝一起去赌场玩牌。李家宝不知就里,更不知道开赌场的是王麻子的大舅子,一时便和他玩起了赌局。半天下来,李家宝竟赢了王麻子几十块大洋。
王麻子装模作样地说自己的钱已输完,假意向李家宝借钱,并给李家宝立了个借据,借据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自愿借李家宝大洋三十块,明日还五十块大洋。若明日不还,按驴打滚的利记息。”下面签了王天臣的名字并按了手印。李家宝见王麻子很义气,而且慷慨,就从囊中数了三十块大洋给王麻子。接着赌,王麻子又输了。
那天李家宝确实赢了不少钱回家,第二天他们如约又到了赌场。王麻子先还了所借的三十块大洋给李家宝,接着又数了二十块大洋作利息。王麻子表现出十分的诚信样子,还完帐,接着他们又开始赌新的一轮。上半天,李家宝一直赢,到了下半天,李家宝就开始输,这一输便不可收拾,他越输心越慌,眼睁睁地看着连本带利都赔了进去。
王麻子见李家宝已经入了路子,就呵呵地说:“老弟,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一会又该我输了。”
李家宝看看天还早,也学着王麻子,立了个借三十块大洋还五十块大洋的字据,向王麻子借了三十块大洋。结果三十块大洋很快又输了个精光。
李家宝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想起输了那么多钱,心情十分沮丧。王桂花看到丈夫情绪不好,也没敢多问,把饭菜热一遍,端在桌子上,然后铺好床,领孩子先去睡了。李家宝没一点胃口,胡乱吃了几口饭,也没洗漱就躺到床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盼着早些天亮,他好把输掉的钱再赢回来。
第二天一早,李家宝带上钱,匆匆赶往赌场,先还了王麻子连本带利的五十块大洋,然后开赌。这回他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开局便输,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把带来的钱全部输光。此时,李家宝已是赌红了眼,又向王麻子借了三十块大洋,结果又输了。这次李家宝可傻了眼,现在不仅是囊中羞涩,就是家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无法对妻子隐瞒的,李家宝把赌博输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桂花,夫妻俩抱头大哭一场。王桂花劝他今后别再赌了,李家宝也下决心从此以后金盆洗手。李家宝变卖了一些金银之类的首饰和贵重物品,凑够了还王麻子的钱。
得知李家宝已经露了家底,王麻子心中暗暗高兴,他显出一副十分慷慨的样子对李家宝说:“何必急着还钱呢?都是乡里乡亲的,利息就算了,来,咱们再堵一把吧,也许你就会把本钱赢回去的。”
李家宝虽是心里痒痒的,但想起对王桂花的保证,便推脱说:“算了,这两天我手气不好,待来日吧。”
王麻子看出了李家宝的心事,蔑视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激将说:“是害怕媳妇了?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听女人的,患得患失的男人一辈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说着,王麻子又略显诚恳地说:“其实,赌博场上输赢都是常事。我前天不也输了许多嘛,如果那时我戒赌了,哪里会还有今天呀。”
李家宝低头寻思了一下,他实在是想再赌一把,捞回输掉的那些钱。但想起妻子的交待,就犹豫了。
王麻子见李家宝心有所动,又假装同情地说:“家宝呀,这两天你都输了那么多,借我的那些钱,暂时别还了,咱再赌一场,也许今天你的运转了。”
李家宝本来就心有不甘,经王麻子一劝,他果然又动了心。接着再赌,李家宝赢得多输得少,觉得有了扳回来的希望。
中午,王麻子请李家宝喝了酒,下午接着赌。李家宝早被几杯酒冲晕了头脑,他输了借,借了输,再借再输。到了晚上,李家宝已输了数百块大洋了。
这次李家宝是彻底的绝望了,一天的光景恍如隔世,他心里明白,从此他不仅没有了家产,没有了家,甚至要沦落为乞丐了。
李家宝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对赌场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敢和妻子讲,把王桂花蒙在鼓里。
到了这年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这天,王麻子派他的账房先生白三前来讨债。李家宝除了房产地契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三把李家的房产、土地估了价,除了用李家宝的全部家产抵债,额外他还欠王麻子一百多块大洋。白三对李家宝说:“东家说了,如果钱凑不够,就拿人抵,听说王桂花的厨艺不错,让她到王家当三年厨娘,姑娘给王家做丫头。”
&nb
第三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