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墙涂黑墨门窗被砸烂;堂堂的上弦场居然密密麻麻种满了喂猪的地瓜菜瓜……文革后拨乱反正举步为艰,幸有第三次复出的邓大人重拳出击,在教科文领域快刀斩乱麻,救我千万“臭老九”及其子女于苦海之中。饱经磨难的厦门大学知识分子群体终于抖落了满身的枷锁,在天风海涛之中奏响了“南方之强”搏击勇进的雄浑乐章!
最是那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掀开了中国历史崭新的一页,改革开放势不可挡,校随国运,人随国运:这一年学校先后迎来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第二届大学新生,我也做梦般地跻身其间,本“校园土着”在历任校园临时工、猪场饲养员、食堂伙头军之后,于25岁高龄终成厦大学子,老父母与我相拥而泣,喜泪横流……再没有形形色色的政治运动,再没有五花八门的精神包袱,我真正以个中人的角度全身心地感受着从此如日中天的厦门大学在展翅翱翔的发展中迎面扑来的祥和之风:从1978年屈指可数的10个系扩建至现在的27个系;年年都有新的楼群落成(大概再没有人会把校园新楼司空见惯的基建与子女的取名进行兴奋的挂勾);芙蓉湖澄碧的涟漪早已轻轻地荡去“菜农学府”的旧影,紧锣密鼓的“嘉庚楼群”必将隆重地顶托起跨世纪的巍峨……
身为教授的父母正安享着幸福的晚年,我从一个校园的临时工成了大学讲坛上的教师,子从父业,其乐融融。人到中年我再次爬上儿时的山头,左眺右望阅不够厦门大学的满园春色,爬了这个山头,又爬了那个山头,气喘吁吁的“校园土着”期盼着象儿时一样鸟瞰厦大全貌的企图总是一再落空,校园依山傍海全方位的扩展,用树叶“望远镜”便可将其尽收眼底的岁月已化作一抹遥远的夕照!啊,厦门大学,你再也不是沧海边那个农教混杂的田庄;千楼竞秀风情万种,嘉庚老人世纪之初的梦想已加倍化地为一座大学城的辉煌,俏立在台峡的西岸、祖国的东南、世界的东方!
卷首语:一个“土着”的恋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