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南宫敌闻言,忙道:“少主,万万不可,百家盟各派此刻只怕已纷纷赶至日照,实在是凶险异常。这事我去做便好,少主身负我教中兴大业,切不可以身犯险。”
何星飞抬手止住他,道:“南宫护法,我意已决,无须多言。”南宫敌闻言,几欲站起,道:“望少主三思!”
何星飞幽幽一叹,道:“何老板自幼待我如父,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如今他身陷重围,我又岂能视而不见!”
南宫敌见他神色坚定,也不再劝了,便对彭、周二人,道:“两位坛主,你们速去通州,备置海船,留下好马两匹,我随少主再去走一遭。”
彭辉与周营诺了一声,道:“事不宜迟,我俩这就火速前去,少主与南宫护法多多保重!”说罢,两人引了庙中十来个人,出门去了。
何星飞从衣角上撕下一条布,缠在南宫敌伤口。他外面的那件旧衣本已又破又烂,此番更活脱脱的一个乞丐模样。
南宫敌心中感激,道:“少主,你怎生变得如此衣衫褴褛。”何星飞不愿提旧事,苦笑了下,只对南宫敌道:“南宫护法,你伤得重,我们便再休息一日。”南宫敌摆摆手,道:“属下此刻也深忧教主安危,一点小伤,又何足挂齿,我们即刻便去。”
何星飞见他扶着庙中桌案便要站起,忙扶住他道:“南宫护法,你这般怎能骑马?”南宫敌摇了摇头道:“走路是不能走了,但骑马却是无妨,只是我脚下无力,还要劳烦少主扶我则个。”
何星飞伸手搭在他腋下,缓缓携着他走出庙门,见两匹骏马拴在一棵大树边,正低头吃草。他将南宫敌扶上临近的一匹,自己跃上另一匹,解开马缰,踢了一脚,行在前头。
何星飞料想南宫敌身上伤口未愈,不便颠簸,是以慢放速度。两人行了几里,他问道:“南宫护法,此间是何处,离那大光明寺还有多少路程?”
南宫敌一面骑马,一面也暗自调息,道:“这里地处河南道,位于海州与徐州之间,我们倘若马不停蹄,约莫一两日便可到了。只是我教总坛在五莲山大悲峰上,怕上山还得要半日。”
何星飞听得也不太远,心中稍安,问道:“我听何教主说,那大光明寺在太平公主与玄宗皇帝相争时,已被百家盟摧毁,为何你们还要退往那边?”
南宫敌道:“少主有所不知,那大光明寺下有暗道,可通黄海之滨,是以教主命我派两位坛主于海上接应。”
何星飞听他提及两位坛主,叹道:“周营与我斗过两次,却不想原来竟是教中坛主。”
南宫敌微微一笑,道:“我教自立教以来,教主之下,有两位护法与五大坛主,二护法掌管善美、秩序,五大坛主分守东南西北中五方,大光明寺一战后,五路坛主只剩得两路,彭辉、周营皆是那两路的嫡传,在下便是教主亲立的秩序护法。”
何星飞闻言,嗟嘘道:“我在岛上二十年,竟然一无所知,也忒蠢笨了些。”南宫敌道:“并非如此,一来何教主卧薪尝胆,久居黑室,二来为了磨练少主,每日教主皆令少主与普通教众出海打渔,是以少主不知晓也是正常。”
何星飞心道,师夜光与我说人生如戏,却非虚言,叹了一口气,道:“周营与彭辉屡次袭击红袖坊,又究竟是为什么?”
南宫敌听了,脸色微微有变,道:“百家盟与我教积怨极深,教主令他二人伏击红袖坊也极为正常。”
星飞听他说得不尽不实,知他有意隐瞒,暗道百家盟有这些门派,你们却单单攻打我师父一个门派,中间必有蹊跷。
他想到此处,逐渐忆起那日受伤,在隔壁听徐策与兮若说藏剑山庄之事与魔教大有关联,随即想到兮若忽然冷若冰霜,还差点一剑将自己刺死,种种片刻慢慢聚合起来,一时惊出身冷汗。
南宫敌见他神色不定,只道他恼怒自己出言欺骗,道:“少主,教主有时做事也不愿我们猜透,但他对你是一直寄以厚望的。”
何星飞惨笑道:“何老板为了我继承大业,真是煞费苦心,只是我久居海岛,从来未想过做什么教主。”
南宫敌大惊,道:“少主,你怎可这般说,你是教主观东海、沐圣光所悟,乃是上帝所命的圣子,冥冥之中,已有天意。”
“什么圣子。”何星飞冷笑道:“南宫护法执掌教中法度,自是熟读经典,难道竟会不知奥古斯丁的中早已说明,上帝乃是三位一体,父、子、圣灵虽有别,但共有一体,本质上是一。我等既是传法之人,岂可自命圣父、圣子?”
南宫敌微微一怔,道:“不想少主在岛上竟看了这些多书。”何星飞道:“还不是拜尔等所赐。”
南宫敌脸色微红,道:“既然少主这般说,我也不瞒你,这些书读的越多,我心中也越是糊涂,只是隐隐觉得奥古斯丁这位我教大哲的思想,已渐渐偏出,与教义有些不同。”
何星飞心想着魔教与藏剑山庄之事,不愿再说,默默赶路。
第三十七章 南宫护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