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忙,把这段时间练习的一章发上来了,请大家多指点
s004圣洁之厅(3遍改)
夕阳西下,马车映在土道上的影子被拉的斜长,原本明亮的树荫此时也变的昏暗孤寂,渐渐落下的太阳如马车上的老人垂垂老矣。莫特尔老人望了望四周环境小心拉动缰绳,褐色的小母马顺从地将马车拉倒一旁停下。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露营!”老人向后面的马车招呼道。
后面驾车的是吉姆,他听了赶紧用力拉住缰绳。吉姆是个大男孩,他驾车有些一年多了,可以说算一把好手,只可惜还没有出过远门,这次送货的重任落在他头上不免有些紧张拘束,时时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在路上有什么闪失,防卫的武器寸步不离始终放在身边。虽然老人在路上不断让他放松心情,告诉他这条大陆十分的安全,但他始终放不下心,睡觉都枕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而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而他这种紧张兮兮的情绪也直接反映到马儿的身上,好在村里给他套的是匹骟马,这次过大的动作令马儿有些抱怨,它生气的打了个响鼻,不过它还是停下脚。
货箱里跳下个女孩,她快步来到马车前接过老人手中的缰绳。“小心些,爷爷。”她抬手搀扶老人下了马车。
“啊,这颠簸的一路真是让我腰酸背痛啊,真是不中用了。”莫尔特老人用力敲打着自己僵硬的腰背。
“等我们到了圣都纳杜斯,那里的牧师肯定会治好您的。”女孩笑道。老人听了露出一丝微笑,他摸了摸女孩的头。
一个与女孩年纪相仿的男孩从后面的车上跳下,他拿着工具打着哈欠来到跟前问:“我们在这里过夜么?”
女孩看了看她的表弟,心中有点不放心,“你完成你的职责了么?”她率先提问。
“当然了,这几天我从未出过纰漏,车上的每一瓶我都用力摇过了。”男孩虽然回答无力,但仍很自信。
“你最好是这么做的。”女孩说。
“好了,”莫特尔老人笑道,“迈克这段时间都很好的完成了任务,而且现在我们离圣都已经很近了,玛莎,你也应该放心了。”
“就是就是。”迈克应承道。
“去吧,去捡些柴吧,不用太多,”说着老人看了看布满晚霞的天空,“今天的夜晚不会太黑的。”
吉姆将剩余的精料平分到两个草料袋里,然后挂在两匹马的笼头上,他又绕着马车小心地将印有教廷标记的帘布扑平整,生怕胆大妄为的劫匪打他们货物的主意,不过想到这他也不禁嘲笑自己这样的行动是否多余,只有愚蠢之至的蠢货才会有打劫教廷的想法。
篝火燃起,老人和三个孩子围坐在火堆前一起吃了些东西,随后女孩架好水壶,掏出一小把茶叶开始煮茶。天空的晚霞仍然红润,吉姆不时仰望天空,玛莎和迈克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对这久久不散的红色充满了好奇。
“爷爷,圣都纳杜斯真的如书上所说的阳光永驻么?”年纪最小的迈克问。
老人笑了笑说:“恩,你可以这么认为,但实际上纳杜斯也是有黄昏的,我们将那两个时间段称为朝期和暮时。”
“在那里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呢?每一天都是白天。”迈克再次问道。
“在哪的人都已经适应了,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休息。”
“真实因为神的归去才使那里成为永明之地么?”吉姆张嘴问。
“归去?”迈克好奇的问。
“一听就知道你没有好好上课。”一旁的玛莎白了一眼表弟。
“谁说的?”迈克倔强地反驳。
“哦?那你说说看神是为何降临?”玛莎的问题瞬间让迈克红了脸,他确实不知道。
玛莎摇了摇头。迈克只比她小半岁,可是他玩心太重家人今年才从他入学,教室里的课桌和书本如是他的敌人一样,田间地头似乎才是他的天下。一个月过去了,玛莎几乎很难在学校看到他,她也曾想去姑父母那里告状,但他们都是制油匠人,从年初开始便一直忙着为这一大笔订货赶工,迈克自然无暇管教。去年的运送任务是玛莎跟着姑母一起,这次她恳求能带着迈克上路,也是为了让他见见世面,好让这个顽皮的表弟收收心。
“玛莎一直是班上的学习最好的,读的书也是最多的。说真的,吉姆,她现在可是比你懂的都多了。”
吉姆听了露出微笑点点头,老人说的他不否认,玛莎学习很用功这点用目共睹,上学还未到半年就已经赶上了他的进度,她一定会去圣都学习然后出人头地的,一同上课的孩子们已经肯定了这点。说实话吉姆也很想完成学业然后去圣都进修,成一个修士或是低阶牧师,那样他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但是父母看上去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他们似乎更希望他成为一个制油匠人,这导致他不得不花大把的时间在制油窑里忙活,只能在闲暇的时候去莫特尔老人的教室去补课。
“对了,玛莎,鉴于你的努力程度,这次去圣都我会为你提交四层的学力等级测试,通过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我就会推荐你去圣洁之厅学习。”
莫特尔老人的话让玛莎欣喜万分,脸上更是乐开了花,“放心吧,爷爷,我肯定没问题的。”玛莎兴奋道。
“我先恭喜你了。”吉姆倒了杯茶向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孩致敬。
“迈克,你可要向你姐姐学习啊。”老人拍了拍迈克的头。
“她还没有通过啊。”迈克抱怨着。
“无论我是否通过,拿都是一种荣誉。”玛莎说。旁边的吉姆笑着点点头,他赞同这个玛莎的说法。他们村人大多都是制油匠,孩子们也都耳濡目染地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制油匠为目标的,成为一位牧师那可是莫大的荣誉。
“荣誉?”迈克低声哼了下,他不甘心地向玛莎做了鬼脸说:“你知道的多,你说来解释下神来这干嘛。”言语中透着那种男孩不甘输给女孩的自负,但可惜他不但挑错的题目,还暴露了一些东西。
玛莎听了立刻皱起眉头,“你不会连上学的第一堂课就翘掉了吧。”
迈克立刻有些慌张,第一堂课他便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有听,不过他仍然倔强地试图掩饰:“我当然知道,我这么问只不过向考考你。”
“考我?”玛莎眯缝起眼睛打量着迈克,吉姆则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水边让你说说话,说不定你枯燥的声音能起到催眠作用。”迈克讥讽道。
这让玛莎生了气,“催眠曲?哼!我看还是算了吧,祝你有个糟糕的梦。”
“终于可以安静了,哈哈,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吧。”迈克嘲笑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拌嘴了。”老人无奈地打断他们,听上去这对姐弟似乎要在休息前大吵一架,他瞄了一眼迈克,上第一课时迈克流的满桌的口水让他印象深刻。“玛莎,你来讲讲吧,大致纲要就好,我也想听听,不管四层测试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在离开前代我讲初级的历史课。”
“好的,爷爷。”玛莎自信地点头,她看了眼迈克,“仔细听了弟弟,过不了多久你就要称呼我为老师了。”迈克不服气地白了她一眼。
玛莎满意地轻咳了一下开始讲解起来:
“古元时代人们在这片安宁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但是突然一天黑暗遮盖了日头,致命的严寒夺走了世间的温暖,冰冷的寒流冰封了空气,世界在邪恶的铁蹄下颤抖,凶残的魔物摧毁了一个接一个的人类王国,文明彻底崩塌,人类沦为了虫豸。世界到处充满危险、罪恶与死亡。无助的人们开始祈祷,祈祷能有救世主够拯救他们脱离苦海,凄凉的祈祷声不知传了多远,一位不知姓名的人听到了他们的祷告,他来到这里决定拯救这片脆弱土地上的生命。
他开始驱除邪恶生物将它们一个个打入漆黑的冥界,净化了大地的污秽点亮了世间的希望。但严寒并未退却,反而引来了凶恶的烈火,被邪恶火舌舔舐的大地寸草不留,人们彻底陷入了绝望,但他仍然毫不畏惧,他挥舞着利刃和手杖高吼迎战。
“他顽强的赢下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但黑暗的力量远远超过他的预想,邪恶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在与黑暗力量最后的决战中,他获胜了但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人们把他抬到帐篷中,跪在帐篷外边祈祷着他能康复,他微笑着站起身拄着拐杖吃力地来到帐外眺望着远方,留下最后他的话语。
“‘这片土地是多么的美丽啊!接下来,他会通过你们的手变得更加美丽。去做吧,孩子们!用你们的双手去开创自己的未来吧,我将你们同在。”
莫特尔老人点点头,神的遗言玛莎说一字不差。没错,双手去开创老人感到内心揪了起来,他喝了一口茶试着将胸口的沉闷压下去。
玛莎继续说:“说完他用自己的最后的生命与力量化成一道光芒慢慢的升到了天空,这道光芒使得这片土地从此没有了黑夜。光芒照耀着的土地虽然狭小却成为整个人类的庇护所,人们在这块狭小的土地上耕种、休养生息,在这里得到救赎、在这里变的坚强。
“人们不知道他从那里来,他也不提自己的名字。人们也不追问因为在他们眼中他就是神。为了永远纪念这位未知姓名的神,人们在他化作光芒的地方修建了一座简陋的神庙,人们也不再寻找或为他编造姓名,‘神就是他的名字。人们用语言中最尊贵的词语为光芒所照耀的土地命名——纳杜斯,古语的意思是:神所眷恋的地方。
“人们在这里围绕着神庙修建了村落,人们将不易迁徙的老幼安置在这里后,怀揣光芒照耀过的泥土、铭记着神的智言围绕着纳杜斯逐渐的向外开拓,开创着人类的未来。
“一部分青壮年被留下继续耕种这片土地、照顾老人、教育孩童和做些其他繁重的劳动,这些人在工作之余还修缮神庙,将神的事迹、圣言写成抄本,他们还谱写了赞美神的诗词歌曲,这在拓荒者们中广为流传。他们不断提高着自己的信仰和学识为离家在外开拓荒土的同胞们服务,这些也让拓荒的人们倍感到欣慰。他们成为社会中信仰虔诚、学识丰富的一部分,受到了人们的敬爱,人们也自愿地加入他们协助他们,世人将组织称为——教廷。”
莫特尔老人点点头说:“你讲的很好,看来我可以放心地把历史课交给你了。”随后他看了看满脸睡意的迈克,“快去睡吧,你也累了。”迈克点点头,此时他也不再计较与玛莎的口角了,他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盖上毯子倒头便睡,一路上的颠簸劳顿已经让他累得不行了。
“玛莎你也快休息吧,到了朝期我们就可以上路,约莫下午就能到达纳杜斯了。”说着老人拨了拨火堆,“把火灭了吧,今晚用不到了。”吉姆点点头灭了火
玛莎站起身小心搀扶老人躺下,盖上毯子后便去清洗餐碟。莫特尔老人欣慰地露出微笑,他看了看这仍然昏黄的天空,仿佛粘稠的蛋黄。老人从心底并不想再看到这片天空,但是他又不得不来。老人试着保持清醒,但是一天的劳累强迫着他闭上眼睛,老人知道逃不了,现在他只能祈祷着能来一场死一样平静的睡梦。
没错,像死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到,当睁开眼睛时梦已经消失的不留任何痕迹。这就是老人想要的,但是他失败了,梦魇再次乘着小船顺着血河如约而至。
鲜血和残肢在他眼前徘徊,刺耳的惨叫声回荡在他耳边,血腥味混着恶臭将他包裹起来,一双双稚嫩的眼睛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他们发青的嘴唇颤抖个不停,他们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老人从梦中惊醒,浑身已经湿透,他抬手擦去额上的冷汗看了看孩子们,玛莎和迈克已经睡了,吉姆睡的很浅,看到老人惊醒他马上准备起来看看情况。莫特尔老人摆摆手示意让他继续休息。
老人小心用毯子抹去右手上的汗水,他深呼吸试着平稳心态,但心跳仍然激烈,汗水仍然冰冷,眼眶中的泪水尚未干结,恐惧的阴霾还在他周围伺机而动。老人抬起头看着昏暗的夜晚,他用力抓紧了毯子,是因为他再次回到这里么?或许真的是这样,老人心中坦然承认。
过了很久,老人躺下身,但他已睡意全无,尽管他保持清醒但噩梦仍缠绕着他,他仍能感到如芒在背的目光,闻到腥臭的味道,能感到缠在手掌上那粘稠血液、泪水和鼻涕,它们掺杂在一起混合着温暖的触感令他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老人小心地调整身体,一股激烈的疼痛顺着他的左臂直窜上来,老人赶紧猛咬紧牙关。汗水、泪水、颤抖等等的无一例外地再次光顾了他,在他周围一边蹦跳着一边用手中的钢叉刺着他的身体。
莫特尔老人一动不动地就那么躺着,直到朝期的光芒点亮了森林,那些不速之客才悻悻离去。孩子们陆续的醒了,他们开始为今天的路程做准备,老人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
莫特尔坐起身努力挺直僵硬的背脊。夜晚对他来说就是中折磨,噩梦如令人厌烦的熟客一样每晚必到,而今天更为糟糕,噩梦比平日来的更猛烈、更真实,而左臂的剧痛和手掌上的粘稠仍然保留着,迟迟不愿消失。老人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平稳了下心情。
“睡得还好么?”玛莎小心地扶老人起身。“还好。”老人如以往的那样选择用谎言掩饰自己惊恐的睡梦。
吃过早餐,吉姆将两匹马套好,玛莎挨个检查了车上的货物,每天两人都要轮换马车,以确保前一个人没有出现纰漏。迈克准备在出发前再小睡一下,但很快就被愤怒的玛莎一脚踢醒。
玛莎把手中两个黑色的瓶子塞给迈克,“看看你干的好事!”
迈克想发作但瞬间便冷静下来,身为一个在制油窑长大的孩子,他早了解瓶子里装的青油的状态,瓶子在手中的异感告诉他瓶面有部分青油凝结成块了,这是他职责所必须要避免的情况。
“最里面角落的两瓶显然你漏掉了。”玛莎恼火的说。
“我还可以补救。”迈克倔强地回答,但语气中却没了自信。
“当然,你有一路的时间来补救,否则这两瓶青油就成了咱村油窖有史以来运送的第一瓶和第二瓶残次品了!”玛莎向迈克吼道,“天啊,我怎么会蠢到带你一起来,你个帮倒忙的家伙。”她不仅为自己的失误自责起来。吉姆失望地看着迈克,确实这是迈克的失职。
“好了,每个人都会犯错的。”莫特尔老人来到跟前拾起一个瓶子用力的摇了摇,“迈克确实大意了,不过万幸凝结的不是很多,我们还有时间来弥补,路上你就要多用力地摇摇它们了。”老人回过头发现玛莎准备去吉姆的马车。
“玛莎。”他试着叫住她。
“爷爷,我是不会跟他换的,他该负起责任。”玛莎说。
孩子始终还是孩子。老人笑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两瓶青油就真的变成残次品了,而且车上的其他油也可能因为缺乏摇晃而凝结起来。“好了,玛莎别耍脾气了,今天你还是跟我的马车吧。”
“你应该给他点教训,爷爷。”玛莎提议道。
“好了,我们现在要完成任务,而不是惩罚谁,相信迈克已经收到教训了,即使没有也不是现在解决。”老人看了看迈克,“去吧,去吉姆的马车,路上用力摇,到达时应该没有问题。吉姆,把马匹换一下,你驾那匹温顺的,这样你就可以抽出一只手帮迈克摇其他的瓶子了,玛莎你也搬几瓶过来帮帮忙。”看玛莎气鼓鼓的模样,老人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路上我会给你讲一些关于圣都你必须知道的事情,这样你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真的?”玛莎听了不仅乐开了花,图书室的藏书着实少的可怜,可以获取新知识她当然乐不得的。
老人的安排似乎很合理,但是吉姆还是放心不下,“这真的可以么?”
“怎么信不过我么?一匹骟马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我还驾驭不了它么?”老人假装发怒道,“好了,快去吧。”说完老人露出笑容挥动手臂让吉姆去做。
运油马车顺利的上路了。莫特尔老人也开始给玛莎讲述有关圣都的历史,当然故事是从神归去之后开始的,内容在初级历史书中只有片言碎语,不过基本上可以概括为:远古的村庄变成了都市,周遭荒地化为农田,人类的脚步慢慢的向外延伸,将他们对神的感激散播到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城市、村镇围绕着圣都建立起来。人们从不远万里的地方运来纯白的大理石,用惊赞的工艺建造出这块大陆上最为壮丽辉煌的建筑。工匠们用力量、智慧和生命来不停修建、完善着这座城市。人们来到这里祈祷、吟诵、忏悔,在这里洗涤自己的灵魂,洗清自己的罪恶,人们久久不愿离去,很多都定居下来成为教廷的一员。
“你知道当年第一次教廷人员登记时什么人最多么?”莫特尔老人问。
“修士和牧师。”玛莎一边晃瓶子一边回答。
“是工匠。”莫特尔老人的答案让玛莎不解。“建筑基本都需要几十年的工期,所以登记的工匠人数最多,而且有些建筑至今仍未完工。”
“还未完工?几千年的建筑么?我的天啊!”玛莎睁大了眼睛。
“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久,只不过有些停工后被遗忘了。”
“遗忘?被遗忘的建筑?”
“没错,当时建设过于盲目,没有规划,很多的建筑未结束就被迫改变用途,而且按照最早的规矩圣都的建筑都是向神表达的敬意,建了就不可以拆,所以在圣都的建筑基本上都是一层垒一层,将古老的建筑埋在下面然后越建越高,看似普通的一栋民宅但说不定它是千年前教堂的钟楼。”
“我以为圣都一直是建在山上的,哦,这就是为什么从远处看圣都那么像一颗棋子了。”
“恩,差不多是这样的。”老人点点头,他喜欢玛莎的这个比喻。“必须提醒你,在圣都学习时千万不要去陌生的地方,不要进陌生的门,即使走丢了也要站在能看见光线的地方,一旦你进入某个房间某个地方,估计等发现你时就已经过了百余年了。”
“会那么夸张么?”玛莎有些不敢置信。
“圣洁之塔藏书里有一本叫做《纳杜斯建筑群史》,里面描述的一段关于教廷古建筑登记的过程,落册登记建筑面积不到地宫的15,但其间他们陆续发现了十七具骸骨,其中一具可以追述到七百年前,而人数还不足圣都总失踪人数的十分之一。”老人严肃的说。
玛莎点点头心中不停地默念:不要到处乱逛。
马车慢慢地沿路前行,由于不再受吉姆那毛躁的驾驭,骟马表现的比平日都要好,没有给老人带来任何的麻烦,他们很顺利地在第一个正午时到达了圣都外围。
损坏的围墙和年久失修的被遗弃的房屋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欢迎他们,显然它们已多年无人打理,倔强的藤蔓植物破土而出,它们扒着残垣断壁恣意生长,可这旺盛的生命力确无法完全遮盖绿色下面的残忍一面。被烈火融毁的残缺仍然眨眼,墙壁上焦黑的人形痕迹似乎哭诉着当年的惨烈,黑色的手印仍提醒着灾难下人们的无力。
老人陷入了沉默,玛莎能感觉到马车上原本那其乐融融的氛围在他们踏入这里的一刻消失不见了,关于这里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去年时她就问过同来的姐姐,但是她也不清楚,但回去时她也只给了一条建议:“不要问任何有关这里的问题。”而困扰她的那些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解答,她想询问老人,但是凝重的气氛告诉她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马车平稳地继续前行,单调的马蹄声一直伴随着他们持续了很久,直到老人拉近缰绳让马停下。
“怎么了?”玛莎跳下车来到老人跟前,她惊讶地发现老人已经面容惨白,双眼苍白无助像丢了魂似的,颤抖的嘴唇已经青紫,浑身的汗水如雨淋过一样,右手的青筋暴露,它死死攥着缰绳,而缰绳早已经被汗水彻底浸透,老人僵硬的身体开始摇晃似乎就要摔倒。
“爷爷!爷爷!”玛莎慌了神,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何莫特尔老人会出现如此状况,“吉姆哥哥!快过来!”她高喊道。
车后的吉姆此时早已停下马车,听到玛莎的呼唤声他赶紧跳下车冲了过来,扶住即将坠下马车的莫特尔老人,将他转移到道路旁阴凉的地方。
“怎么样了?”玛莎取下水壶给老人稍微喝了一下。
莫特尔老人缓了很久才说出话来:“我从未想过会再次回到这里。”
“您来过这?”迈克的问题显然是愚蠢的,这片大陆上所有的牧师和修士都是在圣都学习的,吉姆和玛莎让他去照看马和摇瓶子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吉姆问道。
“噩梦,灾难”老人颤抖着双唇呢喃着语不成句,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怎么办?”玛莎赶紧问道。
吉姆看了看周围,这条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根本没人能帮他们,“咱们先休息一下吧,你来看好爷爷,我去拿毯子来。”
“恩。”玛莎点点头。
就这样突如起来的状态让马车停了下来,迈克和吉姆不时地摇着瓶子防止里面的油凝固,玛莎则守在老人身旁,直到暮刻降临老人都没有醒来,这让三个孩子彻底慌了手脚。吉姆不时地站在废弃的墙头上四处眺望寻找路人,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行人从此路过,这让吉姆实在搞不明白为何在圣都脚下确如此的荒凉。
终于吉姆发现从圣都方向过来的一个男人,他的步伐有些慢,看上去有些跛脚,不过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位牧师,是着实让吉姆乐开了花,他赶紧大步跑过去求助。说明原委后那人点点头,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那人说。吉姆听了赶紧把他引到老人休息的地方。那人来到跟前先看了看叹了口气蹲下身为老人检查。
守在一旁的玛莎小心地打量来人,他的年龄与莫特尔老人看似相仿,但很精神身体也很硬朗,眉宇之间散发着坚韧和镇定,他目光严厉有神,半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成发辫,额上虽有皱纹但不像爷爷那样雕刻的那么明显。老者的衣服整洁赶紧,没有什么尘土,身体也强劲有力,从纳杜斯到这里还有不少路程,但他一路走来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疲惫,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教师那种独有的威严和严谨的作风。玛莎怎么看他都不像年迈的老人,他实在无法将两位老人放在一起对比,一个是出入乡村饱受疾苦的老头,另一个是久居象牙塔孤身自傲的学者。
他拿出一些药开始调和,这让玛莎松了口气。“他这样多久了?”他问道。语言中给人一种提出要求便无法拒绝的感觉,长者和智者的威严交织在一起令几个孩子不仅有些惧怕。
“大半天了。”玛莎赶紧回答,“您是?”
“我是斯坦萨穆斯教授,好了,扶他起来。”
药效很快,很快不出几分钟的功夫老人便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先是一愣,然后轻叹了口气说:“你来了。”话语很轻,似乎在逃避什么。
“是啊,我到广场发现你没到便知道出事了。”斯塔说道。
“等了我很久了吗?”
“其实也没等,吃过饭我便出来了。”
莫尔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你还不信,其实我能”
“算了吧,从来我都没信过。”斯坦教授装好药瓶站起身,命令孩子们准备马车出发。
看三个孩子走开了,斯坦教授开成不公的问:“你什么时候能够释怀,原谅自己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比我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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