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苦的叫声从陈易的房间里传出。是卢老板的哀嚎声。
他能感到,伴随着血液的流出,他生命也在随之流失。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差不多二十多年了吧,他敲烂了当地的黑社会头目的脑壳,自己的腹部也被小混混用带着血槽的匕首扎穿。那时候也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生命从伤口里和血液一起淌出来。但那时候陪着他的还有他的老婆,漂亮的老婆。她抓着年轻的卢老板的手,求他不要再干下去了,求他安于现状,求他不要再拿生命去打拼。
一个女人懂什么?那时候的卢老板是这么想的。年轻的他不缺狠劲也不缺拼劲,当他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爬了上来,黑白两道的人都得称他一声卢哥,聪明的他又花钱洗白了自己的底细,成功转型成了一名富商,他甚至买通了腐败的官员,以捐出股份的名义开始侵吞公司的资产。现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人能制衡他,他什么都有了,他也不需要再去拿性命去博了。但那个女人却已经走了,在多年前晚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
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女人走时怀了身孕,那个女人是害怕孩子在他身边受到伤害才离开的他。他终于后悔了,满手血腥与铜臭的他,终于后悔了。他开始信佛信道也信基督,他拿出大把的钱去打听那对母子的消息,但似乎一切都已经迟了。直到他遇到了来调查自己商业犯罪的周嘉萱,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他发现了这个女孩和当年的她长着几乎同样的脸。他找来了余半仙,在那间办公室里,余半仙为他算出了那个生辰……“阴年阴月阴时生,老板你遗失的是个女孩,而且是个纯阴之女。”
他错了一辈子。
陈易用力地挤压着他手腕的伤口,让血液更快的流出,和他的血液不同,卢老板的血被周嘉萱的身体更快的吸收掉了。
当符咒完成,她的嘴唇开始有了血色,胸部也变得松软了下来,当陈易把手按在她的胸口是,甚至能感觉到轻微的心跳。
再一次,只要再一次,她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体征。
“再来吧。”还不等陈易开口,卢老板就说。
陈易有点疑问,他是知道其中的辛苦的,连续两次,就连年轻体壮的自己也未必扛得住,卢老板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已经苍老了几分,那个持枪打爆彘兽头颅的风采再也瞧不见半点。他还能扛住吗?“要不让我来吧。”陈易说。
“别罗嗦,快动手!”卢老板大声呵斥陈易,从他的语气中,又找回了一点二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影子,“再废话,老子的血都要流干了。”他自己用手拉扯着左手手腕的伤口,防止流出的鲜血让伤口结痂。
陈易不再犹豫,再次开始涂抹起来。
即使是在云南的原始村落里,祭司们也不会用同一个人的血连续两次施咒。第二次所带来的对寿元的损伤并不是简单的次数累加,其危害是数倍的放大。这一点就连留下笔记的人也不曾知道,因为她在云南村落也没有见过这种状况。
并不是痛楚,而是生命流逝所带来的虚无感。
“咚。”卢老板的身体跪倒在了地上。
陈易咬着牙,没有偏头去看,也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因为他注意到,卢老板的右手还在用力撕扯着左手手腕的伤口。
血啊血,还请尽数流淌出来吧。
第三次施咒,陈易的动作已经变得非常熟练。比前两次更快,他完成了符咒。
当明性净心神咒的最后一笔完成,所有的血液都被周嘉萱的身体吸入。
她的脸蛋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舒缓,她睡着了。
陈易把垫在胸口的那张纸拿走,然后替她扣好了胸前的衣物。
“她,”卢老板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她没事
第二十五章 父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