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大片的粉色桃花,和悼安的白色配起来,很漂亮而已。
就像多年以后,悼安在酒会上为择宴跳了一曲绝世的舞以后送了择宴玉带而已,只是觉得很配而已。
虽然那个玉带原本悼安是准备送给亓华的,这都是不必说出来的事了。
其实悼安和亓华是比较相像的一类人,他们都是觉得发生过的事错过机会说的话,就没有必要再把它们拿出来摆弄了,那些在时间的长河里走错步子的事,就该停留在原地,然后落上灰尘,成为不必被提起来的遗憾。
那一天,天光正好,洋洋洒洒的金色阳光就好像是那些倾盆的雨水一样,倾泻了下来,这片一望无际的粉红花海里,有着一座简陋的茅草亭子,那些金色的仿佛会流动的阳光就这样自顾自的透过茅草亭子的缝隙倾泻下来,斑驳的落在亭子里的所有人身上。
桃婆婆用了一块有些灰色的褐色头巾将她和这阳光一样斑驳的灰色头发给包裹住,让她看起来非常利落,一身棕褐色的绸缎衣衫穿在她有些雍肿的身上显得整齐干净,她的眉毛已经寥寥无几了,就好像是秋天贫瘠的地面上仅剩的杂草,但是她的眼睛里却仿佛如最澄澈的湖水一般,看起来美丽动人,她的嘴角一直都是轻轻的弯着,就算带出了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也一点没有改变桃婆婆那浑身都在散发的慈祥。
桃婆婆坐在亭子的边缘处,慈祥的脸上和端放在膝盖处的手上都是褶皱,可是这些褶皱并没有让她显得特别的苍老,也许是桃婆婆身上的感觉,让人觉得她还没有苍老吧,她的身上的那些褶皱,就好像是历史的纹路,也似乎是所有的故事刻在的她的身上,她就像是最理智冷静的老者端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悼安,轻轻的,缓慢的,就像是温柔的河水流淌一样,和悼安说着那些刻在她身上却和她无关的故事。
亭子外面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桃花投射到了绿草如茵的地面上,金色的阳光和绿色的草地色调单一的就好像是水墨画一样,那斑驳陆离的阳光就好像是上好的墨水被凌乱的泼在了吸水的纸上,看起来似乎寓意深远,可是它们却只是最随意的一片阴影阳光。
缓缓的说着故事的桃婆婆就像是最古老的书籍一样,她是时间的见证者,她看着神界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看着神仙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仿佛无穷无尽的零散小事和庄重大事,都在她这里留下了痕迹,都被她记录在了岁月给她的痕迹里,她眉眼温柔声线慈爱的说着神界的往事,直到她说道“其实,我们神界的人,并不是不老不死的”。
“为什么?”悼安很好奇,为什么桃婆婆会这么说。
“因为我们一出生就是神,当然要比那些放弃了七情六欲而且还受尽磨难的然后才成仙的凡人,要付出的多”桃婆婆如是说。
听到这里的悼安微微的有些疑惑,她在地面上放了一块垫子,她就这样随意的坐在了垫子上,白色的衣裙也随意的铺散开来,她的头发也铺在了白色的衣裙之上,蜿蜒缠绵,在亓华看起来好不美丽。
金色的阳光散落在她的衣裙上,都好像是点点散发着金光雨滴,她和桃婆婆都有一半身体沐浴在了日光底下,金色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了桃婆婆那都是褶皱的右边脸上,使得那些褶皱看起来更加的深。
悼安微微的昂着头,安静的看着桃婆婆的脸,岁月虽然夺走了她的美貌和青春,留下来了一道道岁月的皱纹,但是那些尘封的故事却填满了它们,让它们看起来珍惜金贵,让桃婆婆看起来慈祥美丽。
那些阳光落在悼安的左边脸上,朦胧了一片白皙红润的皮肤,就算是她的眼睫投下的阴影,也好像是淡淡的妆容一样,美丽淡雅,她的眉毛在阳光里微微有了一点金色,显得毛茸茸的,发际线也有些淡金色,让她看起来好不朦胧美丽。
就连轻轻向下透露着一点疑惑的嘴角,都好像是上过了一层淡淡的金红颜料,让亓华难以忘怀。
一阵微风携带着大片大片的花瓣而来,看起来就好像是温柔缓慢的海浪一样轻轻的飘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这里,落在了桃婆婆的身上头上,也落在了悼安的头上身上。
只见桃婆婆轻轻的笑着,她看着那些落在的花瓣就好像是看到了嬉闹的小孩,一脸的慈爱温柔,那些桃花花瓣轻轻柔柔的落在了悼安铺开的白色衣裙上面,落在了悼安乌黑的长发上面,在亓华看来,这就好像是一副水墨瀑布图里飘落的雪花,零零散散的,好不漂亮,那些堆积的花瓣就好像是皑皑白雪一般,让看着的心里不觉的涌出美好的字眼来。
泛着金光的海浪卷袭着美丽的粉色花瓣,一遍一遍的缓慢而温柔的落在了茅草亭子里,这里就好像是另外一片的花海一样,美不胜收。
加冕之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