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悬中天,星子寥寥,深蓝的天上像是幕布沾染了些许尘世烟火,孤寂且凄清,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也是形单影只,在这样夜色的背景下,显得好不凄凉。
夜里的承临殿,就好像是凡间一片幽静的老宅子,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就好像是落上灰尘了古建筑,湖水里白天欢脱摇曳的荷花,此刻就好像是累了睡着了一样,廊上房檐处的九制宫灯散发着朦朦胧胧的微光,那微弱的光芒,只照亮了它自己周围的一方天地,让它自己在这安静的黑暗了显得无比的突兀。
沐浴完了的亓华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难以言说的疲惫,就好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所以他费力的穿上衣服,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水榭喝一杯茶,而是回到了他睡觉的水上木屋。
刚刚才到床边,他就如跋山涉水了好久的路人,终于找到了目的地一样的瘫软了下来,只见亓华一个无力的转身,重重的跌在了他那铺着雨过天晴色绸缎的大床之上,他躺到了床上以后,随即舒展了四肢闭上了双眼,顷刻间仿佛陷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极高境界。
就好像是僧人入定了以后的世界一样,空无一物,就连亓华自己,好像都不能确切的感知到自己身体了一般,浑身所有的感知被均匀的抽离,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就好像是温水煮青蛙,渐渐的,亓华开始力不从心。
月光透过精致的木槿花纹的窗户,投射了进来,跌落在了房间里面,让没有点灯的水上木屋也如白昼一样,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月光比阳光要温和许多,该让你看见的,它不会遮盖,不该让你看见的,就是一片模糊阴影,而太阳底下,却什么也藏不住,就算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有被太阳那金色的光芒刺透的时候。
同样巍峨壮阔雅致美丽的长离宫里,辛追正在照着星索的穿衣步骤,一步一步的把那套白无常的衣服给穿到自己的身上,其实一开始辛追是看中了星索身上的那套黑无常的衣服,可是星索一本正经给了辛追一个理由,一个看似全是破绽但是辛追却毫无还嘴之力的理由。
“你看看你,一头幽黑浓密的头发,你再看看我呢,一头白如初雪的头发,你穿白色的再戴上白色的面具和我站在一起多和谐啊,要不然你一身黑我一身白,搞的好像两套衣服飘在空中,那不是太没有美感了……”星索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在辛追的屋子里照着那个大镜子,一会整理整理衣襟,一会把辛追拽到自己旁边,看看辛追如何站在自己身边,才能够显得他星索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辛追完全对星索没有办法,谁叫辛追只是一个“帮凶”呢?“主谋”是他星索啊,所以星索说什么,都是会成为计划的一部分,自己一个跑腿的,可以没有任何代价的和星索一起品尝胜利的果实,已经是星索“仁至义尽”了,这个结局很不错,不对,也许她辛追是付出了一点代价的,比如抛头颅洒热血的亲自出演诱饵。
装备完全的星索,忽然又不知道从哪里整出来一个琉璃的小瓶子,然后对着天空大袖一挥就是一扬,那些粉末就好像是当初落在了瑞宵院的药粉一样,均匀轻柔的落在了辛追和星索的头上和身上,辛追嫌弃的抬起袖子闻了一闻,然后皱着眉头对一旁仿佛没事人一样的星索说到“星索,你告诉我,你不是想让我陪着你去和亓华同归于尽吧?”。
“怎么可能?要同归于尽也是你去和亓华帝君同归于尽,像我这样从来都是真人不露相的,只配看你们两个同归于尽,这等好事还轮不上我的,当然,目前也轮不上你,你知道泱泱神界有多少女仙,想要和亓华帝君同归于尽么?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都是云中君的人了,别老想着和别人同生共死的,这影响不好啊”星索一番话说的辛追完全没有力气顶回去嘴了,所以她只有紧扣主题,依旧是一脸嫌弃的说道“那你刚刚往我们两个身上洒的是什么玩意?无色无味的,你是不是把下在承临殿里没用完的药洒出来试试药效了?!”,只见星索把他头上的发冠拿了下来,然后一边整理他那如瀑布一般的满头银丝一边回答道“这个是隐去我们两个气味的药粉,不然我们两个刚刚进去承临殿的大门,就会被那些专门负责看守和巡逻的侍卫给察觉出来的,那样我们就出名了,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奇装异服的夜探承临殿,多轰动的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呐,明天整个神界茶余饭后讨论的都会是我们两个了,不过我一直没明白,那些侍卫到底是怎么练就那神乎其技的狗鼻子的”。
听完了这番毫无逻辑漏洞并且说服力极强的话以后,辛追也跟着星索一起散下了头发,然后一边和星索说着话,一边把面具给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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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