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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知之为知之[1/2页]

无二有别[前世今生] 葫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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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之自幼身子骨弱,怕热,稍微热一点身上就要起红疹子,连身上带脸,一起就起好几个月,所以早些年离不开人,极少出门。
      等长大以后,东瀛鬼子就打进来了,世道不太平,就更没怎么出过门了,外头的人,她能认识的,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所以按理说,不可能认识教书先生。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人特熟悉,也特想跟他亲近。
      谢怀听罢几度眨眼,谢家与李家有来往不错,但他不但没见过这位李家小小姐,甚至连小小姐的名字都未曾听过,对她唯一的了解。便是她与申城赵司\/令家独子有婚约。
      他深吸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虚拳,只剩下表面的斯文平静:“我们从前,没见过。”
      虽然早已知晓答案答案,但李知之内心还是失落,直到跟他分别,进了家门,也还是闷闷不乐。
      今天外头出了事,李韶娴惴惴不安,看见人安全回来了还心有余悸,体贴地没多问,以为孩子是被吓着了,叫下人送了两碗热汤进去,压压惊。
      李知之就那么睁着眼呆呆地躺在炕上,瞧着帘子上缺了角的铜铃铛,直到太阳落了山,也没回过味儿来。
      真是怪了事了,过去从来就没这种感觉,跟人分开了,五脏六腑就跟连在他身上被带走了似的难受,满脑袋都是那人的模样。
      这狗\/娘养的大奸人,别不是个会施法的吧?是不是最一开始瞧她那一眼,就是给她灌迷魂汤呢?
      李知之想不明白,难受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行了。
      这一宿可要了亲命了。
      前半段睡不着,后半段睡着了全做梦了。
      梦里的是谁,自然也不必多说。
      她这一大早是被外头叮铃哐当的声音吵醒的,本来心里头就烦着,起床气更是重,闭着眼睛嚷:“外头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家就这么一个小小姐,捧在手心儿上小娇生惯养长大的,除了大奶奶,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她嚷完这一通,照旧被子一蒙,准备睡个回笼觉,不料门却被人推开了。
      河开这行为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敢碰被子,就轻轻地隔着被子说:“小小姐,睡不了啦,大奶奶让我叫您去厢房。”
      姥姥对她,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听见姥姥叫,李知之起床气都收了七八分,腾的坐起来:“姥姥叫我干嘛?我们要去申城了?”
      北房近来动\/荡\/不\/安,常常半夜三更炮火连天,已经得了信儿要动乱。一直有信儿他们要去投靠在南方的赵司\/令,行李都收的大差不差了,就差定下具体日子。
      昨天姥姥提起申城,今天又来大清早地过来叫她,李知之能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事。
      想到要离开平绥,她这心,没来由地坠了一下子。
      “不是去申城。”河开就趁她发怔这么会儿的工夫,赶紧的把被子叠起来了,预防她再躺下,又叫等在门口的下人端进来洗脸盆,忙完这一通才说,“是府里来客人了。”
      李知之愣愣地洗完了脸:“什么客人,我认得?”
      过去家里来客人,除了极为熟悉的亲眷,从来就不用她出面,但这不年不节的,又这么乱,她实在没想到还会来哪个她认识的客人。
      河开也不知道小小姐认不认得,就如实说:“是申城那边来的谢厅\/长。”
      申城?谢厅\/长?
      李知之:“是卖给东瀛人军\/火的那个?”
      河开听见这话,吓得手里的雪花膏都拿不稳掉地上了,雪花膏长了腿似的,骨碌碌地滚到床底下,她来不及捡,慌张地看了一眼窗外,确认厢房那边的兵蛋子没跟到这边来,才松了一口气:“小小姐可不能乱说话呀!”
      李知之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接过燕来递过来的毛巾,把脸擦干。
      谢厅长,她要是消息没错,就是东边小学堂那位谢先生的弟弟。
      但她不明白,谢先生的弟弟来他们家做客干嘛。
      赵大伯在申城那边虽然表面上和东瀛往来,但她知道那都是假的,保命做戏的,跟他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可不一样,按理说该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私下不该有交集才怼。
      李知之收拾完,出房间之前又在梨花木抽匣里取了一枝红梅胸针别在白襟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除了谢厅\/长呢?今儿还谁来了?”
      河开以为她是太久没见人了紧张,十分欢快地说:“没啦。”
      说完,她就看见正拢头发的小小姐把篦子一摔,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河开看得一愣,起床气还带回笼的?
      李知之走在路上,心里头气气地想着,这谢家可没个好东西,他们李家虽说地位不如他们,但是丁是丁卯是卯,可最好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半文钱的关系!
      穿过九曲回廊,到了厢房,她看见大珐琅花瓶擦得锃光瓦亮,里头插着几根一看就是新买来的彩色翎毛,气派的一看就知道里头来了贵客。
      她第一眼看见坐在主座的谢厅\/长,正和姥姥聊着家长里短的口水话,见她进来,大奶奶暂时停了话,笑眼弯弯地介绍道:“这是我外孙女,李知之,您叫她之之就行了。”
      按照礼数,李知之是该先跟谢厅\/长问好,但她这会儿眼神发直,就跟黏在谢厅\/长旁边的男人身上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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