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是还在工作吗?”
“你怎么知道?”孟潇讶异的问。
“因为我也还在敲键盘,工作简直就像雅鲁藏布江,奔腾不息,流淌不尽。”
“语气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梁钟绰笑了笑,说:“有时间吗?明天一起去旗袍店定做旗袍。”
“是为宴会而准备的吗?”
“嗯,旗袍这东西,既漂亮,又不会喧宾夺主。”
“大概几点?”
“我也不太确定,到时候再另行通知你,可以吗?”
“可以。”
关掉电话,孟潇忽然回忆起一件事,他们,好像是举办过婚礼的夫妻吧?
电视剧里假结婚不都是感情升温的最佳酵母吗?怎么轮到她头上,却几乎没有体现?
第二天,孟潇独自驾车前往旗袍店,本来梁钟绰说了来接她,但他临时有事,要晚点再来。
孟潇倒是无所谓,反正给了地址,和对方也接洽好,梁钟绰来不来都没什么关系。
那是一栋商务大楼的第二十八层,因为太过现代化,孟潇觉得毫无氛围,她还以为会在哪条江南小巷。
等电梯的时候,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穿着绸白的金线唐装,长发用丝绦捆住,面容颇为秀气,只是眼神有些痴呆……或者说高冷。
电梯到了,里面的人出来后,孟潇伸手去摁亮着红光的二十八键,摁完,才发现那个唐装男人手伸出去又退回。
也是二十八?这么巧?
疑惑的瞅了他一眼,他也淡漠的看回来。
“孟潇?”
“嗯?”孟潇左右看了看,讶然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仲景缇。”
“你就是……就是我待会儿要见的那位旗袍师傅?”
“嗯。”
仲景缇点了点头,双手拢在袖中,很有一番姿态。
孟潇其实挺讨厌这种做作的人,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刮钱的时候比谁都狠,而且还不准人说。
不过这个人倒是挺自然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在仲景缇的带领下,孟潇出了电梯,进了他的旗袍店。
不能说是店,因为完全没有正在售卖东西的迹象,说是工作室会更恰当一点。
壁纸是山水画……孟潇本以为是这样,结果走近一看,居然是真正的画轴,巨型的那种。
天……居然用来贴墙……
不过不贴墙的话,好像这么大的画也找不到地方安放。
“梁钟绰说会迟一些过来。”孟潇想起,说道。
“结婚了还叫全名?”仲景缇倒了一杯茶给她,低着眉头。
孟潇怔了片刻,赶紧说:“习惯了,我们独处的时候还是挺亲密的。”
仲景缇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自己也随意的坐下来,说:“撒谎是无意义的,我参加了梁钟绰的婚礼,两次。”
孟潇咬着唇,端起小瓷杯,轻轻的抿过去。
反正,全世界都当她是个笑话,这段时间早习惯了。
“像你这种女人,为什么会答应这种婚姻?”
“仲先生,你的职业并不是记者吧?”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孟潇从不会有耐心。
仲景缇点点头,起身说:“冒犯了,现在开始量尺寸。”
虽然对话不太愉快,但仲景缇工作起来还是很有礼貌很绅士的,温声细语,就像南方的槐蜜。
拿出大大堆叫不出名字的器具,有手工的,有电子的,好像要把她的脂肪厚度也计量下来似得。
选式样的时候,孟潇本以为会有一本大本子,结果是用一个内部软件去搜索。
“传统只有与时俱进才能焕发生命力,否则就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仲景缇见她讶异,淡淡的解释道。
“仲先生是家传手艺?”
她要做的事基本结束,所以有闲心来发散自己的好奇。
“七代了,本来在上海,爷爷去世后,奶奶带着家父来到楠城。”
“你奶奶是楠城人?”
“不,她的情夫是楠城人,两个人后来结了婚。”
哇,信息量爆炸。
孟潇强忍住去八卦的冲动。
见时间不早,便告辞了。
“梁钟绰,始终没来。”仲景缇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潇轻轻的厉声反问:“仲先生,你就这么需要别人的愤懑来作为自己的养料?”
音量不大,杀气十足。
仲景缇叹了口气。
“作为初中同学,稍微关心你一下,就这么令人难以接受吗?”
“诶?”
“一年同班,两年在隔壁班……就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孟潇不好意思的撇开头,学生时代,她满脑子都是学习和梁钟绰,连自己的班主任都不太熟悉。
“你记性真好。”她尴尬笑道。
“因为从来没有忘记。”
唔……孟潇诧然望着他。
什么意思?这人暗恋自己?
“毕竟像你这种会带着两米高抱枕上学的女人,三十年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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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旗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