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来自程亦澄的“好意”,明殊并没有多少犹豫。时间有限,多在宣城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和不确定。虽然军中有无颜假扮的自己,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明殊心里一直有危机感,这也是她与叶榛再三推演过的。
以蒋家目前积攒的实力,与朝廷正面相抗十分困难。仅占了两州之地,虽有兵马钱粮,但与朝廷的力量相比,相去甚远。而蒋惟这头老奸巨滑的狐狸敢于此时揭竿发难,必是有所倚仗。不是借外力,便是有内应,亦或内外皆备。或有可能他是以潞州起事为明面上的饵,另安排了杀招,不得不防。
所以明殊的意愿当然是速战速决,以一力降十会。只要将他直接打趴下,后手再多再阴毒也没有了施展的机会。
程亦澄为表诚意,亲自见了明殊。他年少时曾见过魏冉,从明殊口中打听出来的魏冉的形貌体态和功法特点与他之前的记忆严丝合缝,当下再无半点怀疑。
明殊亦是半推半拒,只说奉父命来潞州探查当年真~相,并无意于军伍,但在程将军的诚意之下,只得勉强在潞州再多待些时日,帮程亦澄训练身边护卫,传授几手不太精要的家传武技,以提升他们的战力。
似这样不卑不亢,不远不近的态度倒上程亦澄对她更加信任。花了两天的时间,让人带她走遍宣城。明殊对宣城并没多少兴趣。其实只要蒋家三兄弟没了,不止宣城,整个潞州的军防都会崩溃,这些信息于她便没有多少用处。若是她不能成功完成任务,蒋氏兄弟没事,那么此时的防务也会做出更改,拿到的信息只怕也没什么用。
见“魏昭”对宣城的防务,军机这些都是一脸的兴致缺缺,程亦澄更加的放心。就他与之接触的两天来看,这个年轻人武力超群,但心思单纯,没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更像是个纯粹的江湖人。
江湖人好啊,江湖人一心武道,对名利权势的追逐与他们这些带兵的将军根本不在同个方向上,将来也不会产生利害冲突,用的好,便会是自己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只要能握住刀柄,便能劈江开山,斩落荆棘。程亦澄挑了个不错的时机,将“魏昭”的事对自己的顶峰蒋彦说了说。
程亦澄是蒋彦手下的干将,视为心腹。虽然蒋伯言是他堂兄弟,但是论起亲密和信任,程亦澄在蒋彦心中要比蒋伯言还高一些。
蒋伯言此人心机细密,颇有治军之能,若不是因为蒋彦才是蒋惟的嫡亲弟弟,云州军都督之职说不定当年就会落在蒋伯言身上。尽管不说,蒋彦对这个堂兄弟心中还是存有一丝芥蒂的,更多的,是总是被兄长拿来比较之后的嫉妒。
听到程亦澄给自己招来这么一个有力的帮手,蒋彦大喜过望。如此一来,总是没有进展的招募定北军遗存将士的计划说不定便可拨开青云见白日,不会总被蒋惟揪着耳朵骂无能了。
“只是小魏说了,当年的冤案不明不白,一直是魏将军的心结。所以看到檄文,他父亲才同意由他前来宣城。若要有诚意相示,还要请将军把当年的一些‘证据拿出来给他看,才能叫他死心塌地为将军效命。说不定能通过他说动魏冉将军出山。有他登高一呼,那些藏于民间不肯露面的定北军才会肯出来投奔。”
定北军当年是大盛诸军之中最善战勇猛的一部。虽然已过了二十年,当年的青壮如今都年纪大了,但他们的经验和本事并不会随着年岁而老去。就算本人不行,他们还有下一代,还有徒子徒孙,十万定北军,哪怕只能回来两万,也可以笑傲天下了。
“你说他一直在乡下随魏冉习武,并没有出来江湖闯荡过?”蒋彦摸着胡须问。
“是。”
“那么想来他见识也有限。”有限什么?一个乡下孩子,根本说不上有见识。魏冉经过那样的大变,想必也是心灰意冷,龟缩于乡间,日夜提心吊胆,也不敢带着儿子出来开眼界。这样无知的孩子,拿什么都能糊弄过去。
“将军也别小看了他,虽然他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心思单纯,但这样特别爱较真的孩子也不可等闲视之。”程亦澄提醒他,“您别忘了,魏冉当年不但武功在薛家军中名列前茅,他也一向有智将之称,说不定让魏昭出门前有过细细的交待。且将来魏冉未必不会来投,既如此,何不将侯爷所备的证物借出来,给他一观,也让他打消顾虑,断了与朝廷的念想,一心一意为将军您效劳啊!”
“老程你说的也是。”蒋彦想了想说,“我回头自会去与大哥说一声。”
“侯爷最近……”
“哼。”蒋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最近城中来了贵客,你莫管了。且将那个小子安抚住,我大哥求贤若渴,他若真的像你所说那般有本事,我们必然全力招揽。若没有……罢了,便看在他是魏冉的儿子,也不会亏待了他。”
程亦澄领命,回头便将这事通知了明殊,让她做好准备,随时入蒋家见蒋彦。
蒋惟此时,正坐在守备森严的蒋家大宅里,陪着客人说话。
装饰古朴的书房里燃着淡香,蒋惟与来客一左一右分坐案几两旁。
“此事多亏楼主周旋。”蒋惟笑着将一只红木
第187章 说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