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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的午时,他们安然到达程母口中的清水县。
      程双带着一家人来到县上。清水县算不得繁华,只是一个中等的小县城,这个县城处在灾区的边界,要放在别的地方,早就被过往的灾民一抢而空了。
      可是,清水县并没有,县上井然有序,有逃荒的人,也有在城里原住居民,在街道上走走,还能看见有人卖馒头,卖馄饨,看起来就像是个落后古朴的小县城,好像几百十里之外的灾情与它毫无关系,也对它毫无影响。
      但其实县城里有很多灾民,有的只是在这里逗留几日,休整一下就继续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有的会在这个小县上留下来。
      “快走,县令在布粥了,去晚了可就没了。”旁边有几个逃难的人说着从程双一家的旁边走过。
      之后,越来越多,甚至所有的灾民也跟着跑了过去,
      说老实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不心动,程双也是,她也想跟着上去看。她回过头来,见一家人正盯着她看,她一愣,这是做什么,是在等她发号施令吗?
      “我们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也许真的有人在施粥也不一定。”程双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表情,半点也看不出她内心的欲望。
      “好耶,终于要有吃的了。”程小莉开心的道。其他人都是没说什么,但是明显步子加快了不少。
      果然有人在布粥,不过前面的队伍很长,长得看不见粥棚,但是老远就能闻见了米粥的香味了。像极了梦中的味道。
      “好香啊!”程小茉说。
      “你看看我口水都留下来了。”程小莉说。
      “你哪里有口水。”顾祁道,分明都干得要死。
      为了安全,程双站在了最前面,中间是三个小孩,三个站在中间的小孩显然兴奋极了,后面程母抱着小宝,最后是程父。
      程父说:“好多人啊!”
      程母回:“可不是,估摸在这个县上的所有灾民都聚在这儿了。”
      “唉”不知道是谁轻轻叹了气。
      “县令真是一个大好人!”
      “可不是嘛,听说这粥都布了半年了。”
      “我还听说,这钱都是他自己掏的。”
      “真的还是假的?”
      “这当然是真的了,你随便在城中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那县令大人真是一个大好人。”
      “是啊,是啊。”
      “现在这么好县令没几个了。”
      大家排着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顾祁站在程双的后面,拉了拉程双的衣服,说,“小双姐姐,我以后也要当一个像县令这样的好人。”
      程双觉得莫名,这小鬼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还是说:“嗯,我相信你。”
      顾祁得了程双的鼓励,很是高兴,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后面的程小莉也不安生,一会扯顾祁的衣服,一会拉着程小茉的手看,顾祁被程小莉弄得烦了,回过头去和身后的程小茉和程小莉打闹。程父程母站在他们的后面,淡淡的笑着。
      程小莉是个调皮的姑娘,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一上手就把顾祁得手抓破了。
      “啊,程小莉。”顾祁大叫道。
      程母见状立马喝道:“小莉,你怎么能把顾祁哥哥的手抓破呢,快和哥哥道歉。”
      “我不,他也扯了我的衣服。是他错在先。”程小莉不服的道。
      “这孩子……”程母很无奈,“小祁啊,你的手没事吧?”
      顾祁用另一只手捂着抓痕,眼神黯淡说了一句:“没事。一会就好了。”
      程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被奶奶家隔壁的小女孩用石头砸破了头,当时也是这样,女孩的妈妈跑过来对这女孩,“你怎么能打人呢?给她道歉!”女孩只是扑倒她妈妈的怀里喊了声“妈妈”,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程双拉过程小莉,说:“给他道歉!”程双这个人平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可以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喜怒哀乐。这一刻她是生气的。
      程小莉被她吓到了,愣了一会赶紧抱着程母的腿不撒手了,像是找到了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
      “程小莉”,程双怒气上头,说着就要去拉程小莉。
      “小双姐姐,”顾祁先一步拉住了她,“我没事,你看,一会就好了。”顾祁把手抬起来,伸到程双的面前,手背上四道血痕布于手上,程双见程小莉躲在程母的后面不肯出来,她也没法了。她顺手拉过顾祁的手,让他站到自己的前面。
      程双没有再理后面的几人,静静的看着前面的施粥棚,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看旁边坐着写字的书生没有,那就是县令,亲自出来布粥,这县令可真是个难得的大好人呐。”站在程双前面的人和前面的人聊了起来。
      “可不是嘛,我这一家子,就是听清水县有人施粥才绕过来的,我还听人说,只要是途经清水县的难民,如果愿意留下来的,县令就给难民安排住处,如果不愿意留下来的县令就给点盘缠让他们当路

第7章 清水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