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闹腾，一点也不乖。”他抱着儿子，捏了捏他的鼻子，“等你大一点，再跟你算账。”
成婚第十九年，唐国公的长女嫁进了周家，顾皎也告诉他们，她心悦太子，嫁进了东宫。
成婚第二十一年，顾皎生下了外孙，他说：“日子过得可真快。”慕容安词笑了笑，“可不是嘛，我们都老了。”
成婚第二十五年，顾迢将弘文馆的少年打了个便，被人找到王府里。顾齐追着他打，慕容安词护着他，顾迢成功的逃过一劫。
同年，唐忆难产而死，只留下女儿周杳，周杳身子不好，他们小心的看顾着，终于日渐好转。
成婚的第三十年，顾齐带着她去灵州走了走，两人一起游湖，登山，买了一处宅院。他说：“等皇家肯放我们走了，我们就来这里。”她说：“这里真的好美，到时候我们在院子里种上两棵小树，搭一个秋千。”他说：“好，等过几年，阿迢娶妻了，再过几年，杳杳也嫁人了。到时候啊，咱们也空闲了，就在这里，就我们俩。”
成婚的第三十三年，顾齐战死沙场，乌托人将他乱箭穿心，扒皮抽筋后挂上城墙。皇帝来王府时，她才知道，原来，他走了就回不来了。
她说：“顾齐，你为了他们，当真不值得。你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有过败仗，只这一次，那些百姓们便骂声连连。你所忠于的王朝，也因你战功赫赫，污你一生清明。”
“下辈子，自私些吧。来世，我在灵州等你，我们就在一个小院里，养花种树。生儿育女，男耕女织，多好。”
她扯起一抹笑，却流下了眼泪，“一切事情，我都跟慕大哥和唐翎交代好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顾齐，你只是输给了人心。”
“阿皎，阿迢。抱歉，娘不能陪你们了。”
她换上那件素白衣裙，拿出那把金错刀，刀划过脖子的时候，她想：“顾齐，兰籍，夫君，我来见你了。”
过往的记忆浮现在眼前，百味楼，马场，陆家，琴谱，金错刀，亭子里，孔明灯，银盔少年，别走那么快，等我。
“慕容姑娘知道本王？”
“慕容安词，你想好了，本王可是南楚最好的男子，机会可只有一次。”
“我知道我可能自私了，我常年征战，或许会常常不在家，但，我绝无可能让你嫁给别人。可我敢保证，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承诺总是很容易，可我会用一辈子证明的。”
恍惚间，她的兰籍身披盔甲，骑着棕马冲着她伸手，叫她慕容姑娘。
宋燕清坐在火炉旁，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总觉得这些事情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她已经不是当时那个轻易便吵闹的姑娘，“昨晚我又梦见她了，她比我小两个月，却总是像姐姐一样看着我。我始终觉得她那样好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的。”
她颤颤巍巍地靠在身旁人的肩膀，“莫听，你说是不是要害了她，若是我不带着她去那里，她就不会认识他啊，至少，她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一生。”
莫听的手抚上她的银发，“没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知道的，不过啊，我想，她是快乐的。就算是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她也是快乐的。重要的不是怎么样的结果，而是和谁一起度过那些岁月。”
番外：成婚三十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