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敲响了编钟,宴会随之开始,舞姬穿着轻薄的纱裙而至,扭动着如水蛇一般的纤腰翩然起舞。
程锦乐目不转睛地盯着衣着清凉的美女,像乖巧好学的学生在认真听先生讲课一般。
沈胤从桌上拿起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好,然后沾了沾醋递到她嘴边。
她张开嘴,示意他喂到嘴里去。但真当他将虾塞进她嘴里,她又灵机一动咬住了他的指尖,以贝齿轻轻厮磨着。
沈胤睨着她的目光深了深,压下心底泛起的涟漪。
程锦乐松开了他,将虾慢慢咀嚼吞下,瞧见他又向盘里的虾伸出了手赶忙制止道,“臣妾不想吃了,不是很好吃。”
闻言,他收回了手。
一舞罢,还不等沈胤开口说什么白易便率先站了起来,向沈胤拱手道,“此舞虽为惊鸿舞,但臣瞧着属实一般。让臣不由想起前朝重昀太子生辰宴上贵妃娘娘的那一舞,那才能成为惊鸿啊!”
沈胤蓦地蹙起了眉头,望向白易的眸中带上了警告的意味,“爱卿怕不是喝多了。”
“皇上,臣清醒的很呐!早就听闻西部女子很是擅长歌舞,想必此等货色定是入不了王上的眼,不如让程贵妃现场表演一番。总不能在外邦面前失了面子。”
白易全然无视了那份警告,反而又扬了扬声线大声道。
程宣紧捏着桌上的酒杯,缓缓起身,“右相既然如此想看,那我来给你表演表演如何。”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调笑之声。
“我怕不是没听错吧,一个大男人要来表演歌舞?”
“哎,话不能这么讲,万一他就是有过人之处呢,不然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怎么取悦到西部王上的?”
“哈哈哈哈!说得甚是有理啊!”
“哎,要我说啊,说不定这程宣脱了裤子其实是个女娃娃呢哈哈哈哈!”
公冶良珏的面色阴沉到可怖,他站起身正准备教训那几个杂碎。
身旁的程宣便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白易。
众人讶然,他那气势冲冲的样子不由便让人想起来,右相白易可是屠了程家满门,是他程宣的杀父仇人。
他们惊慌失措着,叫喊着殿外的侍卫,一边向两旁躲避,生怕自己被误伤。
程锦乐面色白了白,慌忙从龙椅上站起来朝将白易按到在地的程宣小跑过去。
相比之下,白若霜则闲得镇定了许多,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呵道,“来人!将这个疯子拖出去!”
程宣拔了头上束发的玉簪朝着白易的脖子狠狠刺去。
但,只差一点,他便能将白易送去归西。
侍卫将程宣拉开,驾着他的双臂迫使他跪在大堂之中。
见状,众人才堪堪松了口气。
白易扶着官帽颇为狼狈地站起身来,指着程宣怒骂,“你这杂碎!竟然想当众刺杀老夫!”他说完长舒了口去理了理衣冠走到中间跪下道,“皇上!您方才可都瞧见了,您得为老臣做主啊皇上!”
“皇帝!你可别忘了孤拿的什么与你换的人!若是你敢因为这区区一个老不死伤他一根汗毛,我西部举全国之力也要搅得你大祁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公冶良珏将程宣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对上沈胤的视线。
“老子用不着!你趁早死回你的西部!”程宣挣了挣,大声道。
沈胤起身,正欲说什么便又被程锦乐打断。
“皇上,臣妾自是哥哥方才犯了大错,当堂刺杀朝廷重臣的确罪不可恕。”说着,她示意太监端了两杯酒过来。
“臣妾愿意代哥哥向右相赔礼道歉,还望右相大人有大量,不与兄长计较。也当是为了大祁与西部两国的交好。”她站在白易身旁,双手交叠,郑重行了一礼,藏于袖中的玉指轻轻拂过那白润的佛珠。
她行罢了礼,将耳边程宣的怒骂声充耳不闻,自顾地端起下人端上的一杯珍酿。
“还望右相不要追究。锦乐在此先行谢过右相海涵。”言罢,一饮而尽,端起了另一杯弓着腰呈给他。
白易轻蔑地笑了笑,姿态颇为自大倨傲地接过她手中的酒杯。
“还是程贵妃懂事啊,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那位不知轻重的兄长。”
他白易不是傻子,自是知道皇上肯定不会因为他去降罪与程宣,毕竟程宣一人可是换来了一整个西部。如今程锦乐向他赔罪,他自是不可能不下这个台阶。
他睨了眼高位之上的女儿,露出了一抹颇为得意的笑。
纵使她程锦乐得宠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得忍着屈辱去给她的杀父仇人弯腰赔罪,只要她白若霜还活着,她就永远只能是妾。
程锦乐望着白易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渐渐眯起了双目,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只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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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毒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