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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草堂前的银杏树下，莫问坐在石桌旁，燕舒灵垂手立于一侧，将京城飞仙楼里发生的事细细讲给他听。
狐七终于还是因为话太多，被不胜其烦的莫问禁了声，化为狐狸的模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师徒二人说话。
说完事情经过，燕舒灵不由叹了口气，总结道：“都怪我太过轻敌，只攻不守才落入对方的须弥幻境之中。”
“你这算是哪门子经验教训？修行一千多年，就得出这么个判断？”
莫问一脸不耐烦地摇摇头：“我说过很多次了，书本上写的全是纸上谈兵！不要迷信常识这种东西！《太墟镇灵曲》是我写的，早就跟你说过：镇灵曲就是镇灵之用，结阵设防的部分完全就是后来为了照顾新手菜鸡才硬加上去的，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无视那个章节！……只攻不守有什么错？一阵急曲快攻之后片甲不留，又何须防守？”
此时莫问本想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守过”，但立刻就想到当初在武陵渡自己弹琴结阵的事来，随即尴尬地咳了两声，换个话题继续说道：
“我从来都是教你出招要果决，如秋风扫落叶，一招制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亏你还是首座弟子，这都学到哪里去了？”
“师尊教训的是。”
燕舒灵此时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完全不敢顶嘴。
倒是狐七替她抱不平，急得原地打转却苦于发不出声音来，最后一口咬住他的衣角，使劲甩脑袋撕扯泄愤。
莫问低看了他一眼，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怎么就把他忘了呢。
想来也是，《太墟镇灵曲》攻势展开，无论是灵是妖还是人，如快刀斩乱麻，根本就是无差别的削皮切片——若是她全力以赴，还哪有这孽畜的命在？
同为武神，武陵神君与擅长团战的风神花烈不同，他独行千里，绝无仅有的彪悍人生既不需要队友，也没有亲人，因此他的法器也好自创法术也罢，皆是独战之术，以一敌百、片甲不留，从来不会顾及‘队友这种累赘一样的存在。
所以他的宿命似乎就是注定了要孑然一身，无所牵挂，也没有弱点。长久以来，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相处，燕舒灵的出现算是一个意外；而狐十四，则是另一个更大的意外。
他从来都是个只攻不守的人，习惯了不遗余力地阵前冲杀，却不懂得如何保护身后的脆弱。于是他只能本能地选择远离，将她们置于安全之处，远远地守望着。
收回渐渐走远的思绪，莫问叹了口气：“罢了，已经发生的事，不说了。”
燕舒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听他又说道：“其实，以守为攻的打法，也是有的。就像上古十大杀阵，也是有守御之阵的嘛。”
这回，燕舒灵惊得几乎要不认识他了——画风完全不对好吗？！
以前，武陵神君是这样教育弟子的：
只有刚入门的弱鸡才要学挨打和防守。
如何防守？不存在的。
强者的思维方式从来都是如何打败敌人，你老想着防守防守就先输了一半。
万一？不，没有万一。
怎么老是问防守？你是个沙包吗？废柴！
还问？信不信我打你啊？
……
第101章 只攻不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