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有看见这条朋友圈的人都以为她是学累了发的牢骚,可只有沈京州意识到,这不是。
他看见这个朋友圈的下一秒就给她发过去消息:你还好吗?
阮青柠看见这句话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憋住了眼泪,给他回过去:还好。
沈京州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了。
他叹了口气,给她发消息:我现在离你家不远,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过去。
阮青柠一下子没憋住眼泪,一行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摇摇头回过去:谢谢,不需要。
——
几天后,又一次战争爆发,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阮青柠没有躲在房间里,而是冲出来面对李加庆。
她冲出来面对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骂了冯思阅,骂得很难听。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阮青柠气得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说他。
她最后一丝理智尚在:李加庆是长辈,不能随便骂脏话。
况且,阮青柠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像他嘴里那么多的脏话。
李加庆看见她出现在客厅里,那副怒目圆瞪又气得胸膛起伏的样子瞬间来了气焰,顿时更加猖狂地骂着脏话,恶狠狠地指着她:“你真是跟你那个死妈一模一样!”
不知道的人看见这场面还以为阮青柠害死他妈了。
阮青柠气得要哭了,最后恶狠狠地瞪着他留下一句“你好,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别住在我们家!”她吼完就甩门往外跑。她不敢保证李加庆听见这话会不会拿着东西当场暴揍她一顿。
一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是不能容忍别人说这种话的。
此时是下午六点多,外面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阮青柠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又哭又擦眼泪,还要担心李加庆别追着出来打她,以及就算他没出来那她回去之后两个人该怎么办?
阮青柠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谁能来救救她?她只能祈求上苍。
走了没一会儿,阮青柠听见身后有轿车的声音,她走在路边白线边上,再往旁边稍稍挪一小步就出了白线。
她没动,她想,撞死算了,何必活着受苦。
黑色轿车在她面前稳稳停下,沈京州动作很快地从驾驶座上下来。
阮青柠在车子停下的时候连忙抬起袖子擦眼泪,但根本没用,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哭过一场。
沈京州走到她面前,一眼就看得见她通红的眼眶,湿了的长睫毛轻颤,唇色被冻得有些发紫。她整个人缩着脖子,被冻得牙齿都打颤。
见她这副样子,他心疼得整个心脏都难受地揪在一起。
阮青柠跑出来的时候没穿棉衣,此时就穿了个毛衣,幸好内里还有加绒秋衣。因为难过,她没注意到自己没穿外套,更没感觉到冷。此时因为他的出现她才稍稍从痛苦中脱离了一点,就感觉到冷了。
沈京州一把将她抱住,实实在在地抱住她后又连忙将自己的大衣外套敞开,将她瘦小的身子勉强裹住。
一股温暖瞬间将她包裹住,还有他身上闻起来让她极为心安和踏实的味道,一直动荡不安的心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阮青柠“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像是一口气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紧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沈京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好她,只能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一只手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她的背。
他紧闭着眼睛,她的哭声让他心疼得也要跟着哭了,眼眶渐红。
阮青柠哭了好久才慢慢收住,她站得腿都要僵了,她的眼泪湿透了他胸前的大片毛衣。
“我们上车。”沈京州的声音低哑又隐忍。
她哭得太厉害,脑袋一片空白,任由他半推着将她推进车子后座。
阮青柠还哽咽着,眼睛红肿,两边的脸颊也是,额前的碎发湿黏在额头上,整个人要多惨有多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沈京州将纸巾和湿巾递到她手上,又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她哭得太厉害,手都在轻颤,还没怎么缓过劲来。
沈京州抽出纸巾,一点点地帮她擦干脸上的泪,动作温柔又小心。
最后,阮青柠拿着湿巾擦了擦脸和手,脑子慢慢缓过神来。
她看见沈京州的毛衣上一大片自己的眼泪鼻涕,顿时尴尬得红了脸。
对了,刚刚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好意思抱着人家哭?又怎么上了车?阮青柠的大脑像生了锈的机器,吱呀呀地艰难转动。
想了一会儿脑袋有点疼,大抵还是哭得太厉害,干脆不去想了,反正都坐进来了。
第40章 谁能来救救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