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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关东反战[2/2页]

草莽之辈 溟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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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好,走……”
      刘据刚想点头,后腰突然被人戳了一下。
      “太子?”
      “咱们不是要从大将军这里取取经,好为出塞做准备吗?”
      收回戳人的手,李陵搓了搓手,眼巴巴地看着刘据。
      “我不管什么政策,什么政见,你只要帮我出塞,提高我的成功可能,那你就是贤太子!”
      虽然对太子和皇帝的秘闻,关东和关西的对立,臣子和皇帝的诉求等问题很感兴趣。
      但李陵可没忘了,自己是要在十天内完成整军,然后奔赴居延出塞千里,逐破匈奴的。
      这事是最要命,也是最要紧的,其他都要往后放。
      “舅父,可否割舍一二好手?”
      贤太子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刘据拍了拍李陵,李陵也配合地露出憨厚的笑容,朝着卫青请求道:
      “上阵杀敌的大好儿郎因迷路憋屈地死在异域,尸体被腐鸠啃食,这不是太遗憾了吗?”
      “……”
      卫青看了“大好儿郎”李陵一阵,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刘据:
      “也罢,既然太子觉得此人能功成,那某就舍了这张老脸,挨家挨户地敲门,凑出三百个经历过漠北之战的老卒,供你驱使。”
      “少卿,还不谢过大将军!”
      惊喜就是来的这么突然,刘据用力一拍李陵后背,趁机解释:
      “十四年过去,许多经历过漠北之战的老卒如今正值壮年,正是人生的巅峰期,有这三百人,足够你横行了。”
      “不能这样算。”
      推开刘据的手,李陵没有被“老卒”迷惑,而是正色道:
      “太子,战争不是算筹,不是说一加一等于二,强的加强的等于更强的。”
      “这些老卒精则精矣,可他们分属不同,全无默契,又悍卒娇气发作,和其他士卒严重脱节。
      真上了战场,这三百老卒+五百北军士卒的实力还不一定能比得过八百配合默契,令行禁止的普通北军将士呢。”
      纸上谈兵的前提是对一切可以被写成条文的战争法则烂熟于心。
      [兵贵精不再多]中[精]指的不是单个士卒,而是士卒整体。
      三百位能征善战,却互不统属的老卒不是可以充当锋刃,被依仗的精兵。
      “是这样的吗?”
      尴尬地缩回手,一点不小心眼,用于承担错误的刘据大大方方地朝着李陵一揖:
      “多谢少卿为孤解惑。”
      “大将军,我欠缺的不是什么老卒,只是熟悉地形的向导。”
      “最好是博望侯那种让大军在气势如虹之时勇猛精进,不遇到单于主力和绝地;在疲惫不堪之时安心修养,避开一切敌人,追逐水草和帐落的向导。”
      侧身半受了刘据一揖,李陵描绘了一番自己预料的向导,然后面露期待地看向卫青,希望“无所不能”的大将军能够从他的夹带里掏出类似的人物。
      “某家来看,你缺的不是博望侯,你缺的是司马季主。”(注一)
      卫青怜悯地看向李陵,仿佛是在说——
      “唉,年纪轻轻竟然得了脑疾,真是可怜啊。”
      “大将军,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感受到卫青的怜悯目光,李陵皱起了眉毛。
      “谁在跟你开玩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的向导。”
      横眉冷眼,卫青板着脸看向李陵,毫不留情地击碎李陵的如意算盘。
      “可是博望侯……”
      “李家的小子,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不给李陵挣扎的机会,卫青跳起来,在碎了一地的如意算盘上踩了踩:
      “出塞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九死一生的事情,如果认不清这个现实,那就赶紧滚回陇西吧,别再放言什么‘骠骑第二了。”
      “看在你死去祖父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现在回陇西还来得及。”
      “噗嗤。”
      言语如同利刃,狠狠地插进李陵的心口,尤其是“死去祖父的份上”这几个字眼,更是让立志封侯拜将,超越父祖的李陵感到难以忍受的耻辱。
      “李陵啊,李陵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都到了要靠死去祖父的面子的份上?!”
      “谢大将军指点,我这就去北军挑选士卒,准备行文,明日一早,奔赴霸门。”
      朝着卫青一拜,扔下刘据,拿定主意的李陵把兜鍪往头上一扣,蹬蹬蹬,朝着马厩跑去。
      “唏律律!”
      很快,马厩处响起一声嘶鸣,一位骑着骏马的骑士裹挟着飞舞的草屑,从侧门疾驰而出,沿着大道,朝着北军大营奔去。
      “这才有点李广的样子嘛。”
      心中嘿然,卫青看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骑士背影的刘据:
      “据儿,还不快去追?”
      “任少卿可是向来办事利索,不墨迹,你若是再晚上片刻,没准人家就带兵出了长安,直奔居延了。”
      “啊?哦哦,舅父,我这就去。”
      啊了一声,刘据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脸,急急慌慌地跑向马厩,一边跑一边喊自己的小弟:
      “出来,出来,都出来!”
      “哐当,蹬蹬蹬。”
      郎卫们一窝蜂地从客房中跑出来,身上穿着歪歪斜斜的甲胄,一边跟着刘据奔跑一边整理。
      “唏律律。”
      没有穿甲的刘据跑在最前面,踩着马厩栏杆上马,一拉缰绳,朝着随后赶到的众郎卫们喊道: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马,去北军!”
      “李卫率,你在后面整队,穿戴齐整的先跟我走!”
      看了一眼卸甲最彻底,连内衬都脱了,正光着膀子冒热气的太子卫率,来不及追究责任,刘据振臂一呼,大吼一声:
      “跟上。”
      “唏律律。”
      马匹嘶鸣,三五郎卫一夹马腹,紧紧跟在刘据身后。
      “咚咚咚。”
      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一行人沿着李陵的路线,驰出侯府,直奔北军大营。
      ……
      注一,司马季主,一个比较出名的日者,是文帝时期的老家伙,这个时候大抵是死了。
      他的事迹很少,出名的事迹是曾于长安市摆摊卜卦,恰逢官员休沐,宋忠和贾谊同车出行,三人坐而论道,然后就[你这么大本事,为什么默默无闻,不当官去呢?]爆发了一场小辩论。
      司马季主用犀利的言语,毫不留情地揭示了封建制度的丑恶面目,和其腐朽把本质。
      最后,说的贾谊、宋忠[忽而自失,芒乎无色,怅然噤口不能言],[出门仅能自上车,伏轼低头,卒不能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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