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大一点,当然得喊姐喽。不过你放心,我向来对手下人很好,咱咋着都行。”海英尤其高兴:“在一起共事,不能计较位置高低。”刘淑玲怯怯走进来:“忠黛姐搬过来了,还怪快的。”忠黛笑着拉住她的手说:“都说淑玲妹子好讲话,没一点事。以后有事跟姐我说,谁敢欺负你,我给你出气去。徐晶那都不行,光欺负人,我最看不上。别看我在下面队里,局里的事我都知道。徐晶欺负淑玲,淑玲哭了好几回;欺负海英,海英的肚子都小了一圈。就连闪锐,还知道说呢,说徐科长光欺负主任。从今往后我在这里,谁也别想欺负咱。好妹子,咱们在一起没一点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啥难处有我呢。”淑玲惊喜地说:“忠黛姐,我们以后都听你的了。”战忠黛信心高昂:“咱局里的人都是光知道干活,那样不累得慌么。有事能推就不揽,谁爱干谁干。淑玲没事上我那屋玩会去,工作找不着你就算了。来玩呗,你那活有啥好干的,你不干,桌子板凳还想你吗。赶哪天我请客,咱撮一顿去。”
银汉在单间办公室,远远听得战忠黛屋里欢声笑语,觉得这个老大姐亲和力很强,但愿能改善这里透不过气的工作状态。明红进来,银汉忙起身招呼。明红说:“这屋行吗?”“没事。”“忠黛不吃一点亏。猫秀姑在志凡那屋也没事,你喊她来干活就行。她也没眼色,刚调来就不勤励。”明红尴尬说几句就走了。
窗户开着,楼上局办公室里传出战忠黛欢笑声和快速响亮的说话声。一会功夫,笑语声移到走廊里,沓沓走路的声音,接着战忠黛就一脸喜气出现在银汉门口。她长着一双神盼流离欺瞒眼,操心富盛挺挺自当之态,示人以风情卓然又极富主事之瘾的神气。不知怎么,银汉只觉得这个女人满身带着邪气,有一股极其排斥公理的突劲。“银汉!”忠黛兴高采烈走过来拉张椅子就坐在跟前,热乎得近乎零距离,“银汉,红姐和庞局长都说你不错。才干还知道说呢,你为人很好。银汉,你两口子打架不?你也光出洋相不?人家也乱笑话不?”银汉愣住。战忠黛滔滔不绝:“俺那时候两口子整天打架,楼里头跟我关系好的那几家,都来给俺两口子劝架。当时一恼就打了,不管啥东西抓住就扔,差点把俺儿从窗户上扔出去。想扔枕头呢,觉得这个枕头咋那么沉,那一会脑子发懵,也不顾得想。你志恒哥死命跟我夺,说:忠黛,你干啥?我一下子懵顶。从那以后再也不往窗外扔东西了。那一回扔下去一个笤帚,正打在彭建头上,起个大疙瘩。他后来一听见俺家打架他就不出来了,这没事。薛志恒那时候脾气多大不,我也不瓤,恨不得天天打架。还好薛志恒现在懂事了,知道老婆是老婆,孩子是孩子。年轻时候谁没有点瞎包事你说是不兄弟,你两口子也经常打架不,一个星期打几次?”
银汉说:“一回没打过。”“是,哎呀,是。后来俺也不打了,俺也懂事了。年轻时候不知道好歹,谁不出点洋相、闹点笑话。你也不断出洋相不?”银汉说:“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出洋相。”“是,哎呀,是!”忠黛说,“咱的工作就是忙,一会都没时间转大街。”银汉用手捏眉头,忠黛马上关切地问:“你头疼不?眼不得劲?”银汉忙松手:“没事。”忠黛接着说:“俺两口子打归打,该好的还得好。你别说,薛志恒还真疼他儿,又买玩具又买烤串。俺儿一天不吃烤串都不行,天天流鼻血。有个老中医说不能吃烤串,就从那以后就不大给俺儿吃烤串了。不吃这吃那,爹娘谁不疼孩子。俺儿在家多娇不,说啥都是一声。薛志恒整天往家买,俺屋里到处都是俺儿的玩具,床底下、箱子里、橱顶上、厨房里,哪哪都是。柳善家的凤强都是上俺家跟俺国明玩,俺国明也傻,都跟他一块玩,他要拿走,俺国明就让他拿。凤强他妈都是给送回来,她不敢要。”银汉笑笑。
战忠黛欢快地说:“凑空,我让你跟薛志恒认识认识,一块喝点酒。薛志恒多能喝酒不,一喝就是二斤。别说,薛志恒就这一点好,喝了酒不耍酒疯,自己去睡。银汉,你喝酒耍酒疯不?你媳妇烦不?她要烦,她闹你不?”银汉说:“我不喝酒。”王锡平开门看,战忠黛脸稍冷问:“锡平,有事吗?”锡平说:“这会忙不开,看谁得闲不。”银汉站起来与锡平一起出去。
七 把党员全卖出去 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