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一会就喝完了,照样渴得坐立不安。银汉拽着椅子出来,在医生值班室门边倚着墙迷迷糊糊睡过去。
天亮了,詹医生开门出来问:“怎么睡这?”银汉说:“詹医生,能弄点水来吗,渴死了。”詹医生说:“我屋里有水,倒给你。”这点水哪里够,不大会又喝光了。银汉浑身乏力,除了想哭也没别的感受。
上班时间到了,医院里人来人往热闹起来。詹医生过来说:“夜里你该叫醒我。不行我回家拿水,不能让你渴着。”银汉说:“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好意思打扰。”詹医生眼中湿润,说:“喊我就行,可别忍着,这很危险。”彩娟提着早饭和一个保温瓶来了,终于有水喝了,银汉马上喝个饱。詹医生领人来查房,问:“今天感觉怎么样?”银汉说:“每天早上发烧,今天还没烧,谢天谢地。”詹医生顿觉惭愧:“先别谢天谢地呢。”果然过一会就烧起来。银汉说:“彩娟,我觉得这里不能治,咱上市立医院去吧。”彩娟仿佛没听见,银汉叹口气。
碧喜和俏月提着食品进来,碧喜说:“你有病也不说一声,我碰见班素英,她说你住院了,我跟咱妈赶紧就来了。”彩娟对俏月说:“银汉内衣、内裤没有像样的,你那有吗?”俏月说:“你爸有一身睡衣,看起来也算新,内裤没有新的了。”彩娟说:“银汉看样子出不了院,你跟我一块回去拿点东西来。”
扈美芹听到门响,忙走出来招呼。彩娟找好了东西要走,扈美芹说:“娟在家不,让你姐和你妈看着汉也行,你歇一天。”彩娟说:“不行,银汉还没有新内裤,得给他买两个替换穿。”美芹问:“要内裤干啥?有外裤就行了呗,穿啥的内裤。”来俏月问:“你们裤子里面不穿内裤吗?”彩娟说:“裤衩。银汉的裤衩没像样的,怕医生笑话,给他买两个去。”“裤衩子?”美芹顿时嚷起来,“我的裤衩子呢?我还没有新裤衩子呢!”彩娟狼狈说:“一起买。”
彩娟想去上班,就问郭医生银汉得的什么病,郭医生挠挠头说:“再观察观察。抗生素都用着呢,没耽误。咱们用中医法给他退退烧,好不好?”
不大会来了一个拿着医疗工具盒的胖小伙,他足足有三百斤,穿着跨栏汗衫,比寻常人穿着棉袄都厚实。银汉顿时恐惧:“怎么操作?”胖小伙说:“刮刮痧。趴下。”银汉说:“你尽量轻一点,我痛感增强,受不了。”那小伙从腰部往上捏脊,银汉猛醒:“停,现在是急性期不能推拿。”胖小伙说:“掂掂效果好。”“别,别……”银汉挣扎着想翻过身来,奈何小伙很有力气,不由分说按住后背就顺脊从下往上捏。银汉翻不过身来,受刑一样无处可躲,哀告对方也不听,喊又喊不出来。捏完脊,胖小伙又拿出刮痧板,银汉又恐惧:“不能刮……”当然还是不由分说,还好刮痧很轻。小伙又吩咐:“翻身,仰卧。”“别……别扎了,我波闰由德森症候群,不能扎针。真的不能扎,你叫中医来……”说话间已经扎上。拔了针没多大会银汉就烧起来,裹着毛毯近乎动不了。彩娟看银汉“睡”得很沉,就凑在他耳边说:“我上单位看看去。”
迷迷糊糊间,进来几个人。是闪锐、夏明红、王锡平和康佳璇。闪锐说:“银汉哥,你还真住这,终于找到地方了。”银汉忙挣扎着坐起来:“快坐。”但是屋里地方很小,只有两个凳子。“你躺着吧,我们没事。”夏明红打量屋里说,“这屋太小了,还住俩病号。”锡平说:“两间夹成三间的,怪不得小。”“银汉哥,海英姐、志凡哥他们忙着走不开,我们先来了。”康佳璇说着眼中湿润,忙掩饰情绪,给夏明红递个凳子。银汉勉强对闪锐说:“我这不用看,也帮不上忙。”又对佳璇说:“佳璇妹妹,还是那么忙吗,干活也悠着点。”王锡平的脖子粗了,银汉洞见症结却有心无力:“锡平哥,还好吗?”锡平笑笑说:“没事,挺好的。”彩娟进来,与大家寒暄起来。众人聊了几句,明山夫妇又进来,一时间病房里挤不下。夏明红说:“那我们回去吧,银汉好好歇着。”
十一 魔鬼的暗箭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