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越坏事。咋让人那么纳闷?汉咋不给我要钱?咋还有这样的人啊。”彩娟幽幽地说:“你硬塞给他,他能要就不错了。”美芹哭笑不得。
转眼租房到期,银汉上重点中学总校的门口谈妥了一间房子,是二楼。虽然不方便且炎热,但也通风、朝阳、不潮湿。
彩娟去体育场找银汉说:“咱妈把钱准备好了,你明天早晨去拿吧。”银汉警觉:“你不是发工资了吗?钱哪去了?”彩娟说:“我交给咱妈了,她存上了。”“存上再取出来算谁的钱?”彩娟勃然说:“你管谁的钱干什么,让她放着去呗,反正将来得落给咱们。”“走,现在去拿。”彩娟忙说:“你练吧,好容易来了,明天早晨拿去。”“我已经练完了,你又不锻炼,在这耽误什么。我很愿意跟你一起去。”彩娟只好与银汉一起回家,对美芹说:“妈你取的钱呢?”美芹从抽屉里拿出来四百块钱,彩娟接了,出来交给银汉。然后又回自己里屋,拿出一叠钞票,数了数,一千八。彩娟又拿出两张要放起来,银汉伸手要过来,转身回当门屋,把这二百块钱还给扈美芹,说句“用不了这么多”就往外走。美芹追出来说:“这二百你拿着,宽绰点不好吗。”银汉已经走远了。关了大门,美芹抱怨:“你先别告诉他,等放好了再让他来拿,白搭了不是。”
签了合同银汉就开始搬,省得彩娟阻挠什么都不让拿。回老院时,扈美芹正睡午觉。银汉把楼上两个不用的箱子弄下来,擦洗毕装车运走了。彩娟下班回家,美芹赶紧说:“汉把楼上那个箱子搬走了,还有他爸给的红皮箱。你没在家,我不好说。”彩娟不感兴趣:“搬就搬呗,在外面住也得用。”美芹说:“我不是不让他搬,用不了的东西想让他放家里。用的时候再来拿啊,又不是多当紧的。他在外面方便就不愿意回来,叫他离不开家,回来得快。啥都不能让他拿,你得看着点。不能让他手里有一点钱,有钱就管不了他。”
彩娟到租房来看,温柔说:“今天几个同事也买了桃,味道像泔水,还贵,一块五一斤。要是有冰箱,就把昨天那个桃全买下,放着慢慢吃。”银汉说:“昨天我买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让,一劲阻挠就让买四个。”彩娟说:“我怕你上当。”银汉说:“八毛钱一斤上什么当?还有一个桃,洗了吃吧。”彩娟转转眼珠:“我洗去,咱俩吃。桃有毛,洗不掉吃了不舒服。用这个丝瓜络吧,我给我老公把这个桃洗得干干净净的。”拿了丝瓜络下楼去,片刻回来了,手里拿着桃,脸上不自然。银汉问:“你不是用丝瓜络吗,没用吗?”“没用。”“我来洗吧。”知道她糊弄,还不如自己干。却没找到丝瓜络,就拿着桃下楼。彩娟抢先下楼,站在水池子前。银汉一时没明白,环顾左右。彩娟马上在楼梯下找着一根木棍,在水池子后面把丝瓜络拨出来。嫌管道保暖泡沫套碍眼,不耐烦一把扯下扔一旁。银汉说:“你扯下来干什么,没有这个套,冬天会冻坏水管。”彩娟勃然说:“大夏天的冻什么水管!”银汉说:“不知不觉就到冬天,套上吧。房东的东西,坏了就不赔吗。”“到冬天你不会套上吗!”彩娟说着,把丝瓜络扔到水池子里就上楼去了。
得知晓风放暑假的消息,彩娟没魂一般跑来嚷:“晓风接回来,让他跟老太太住去吧,老太太想他了。得让他回家住,你听见了吗?”“不是早就答应了吗,你还想怎样,谁还能阻断你们团聚。”彩娟发嗲:“我就是说哦。你听见了没?”“听见了。”“也不吱一声。”银汉烦躁,猛回头看着彩娟,却耐了性子说:“吱。”
彩娟分明又看到了银汉眼睛表露出的揶揄神色,这表情真让人心里踏实、安全,就像回到了初恋时期。那时候的银汉多让人怦然心动,他并没有变。彩娟好生感动,不由自主偎过来倒在银汉怀里。然而却觉得心里抵触,随即又站起来,坐到一边。偷窥银汉一眼,见他并不在意,越发失落,但是没法重新坐回他怀里去。彩娟转转眼珠说:“老太太的卡得上官瓦镇去换,你得闲去不?”银汉说:“我抽空去。”“什么时候去?”“有空就去。你把需用的手续和证件拿来。”“你什么时候去,我就拿来。”银汉说:“有个前后顺序问题吧,第一道工序没开始,第二道工序怎么办。你先拿来,我才可以去,不然岂不是白说。”彩娟还是那一句:“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去。”银汉也不哄她:“比如盖房子,先打好地基再砌墙。哪能问什么时候砌墙,再打地基?”
十三 脱胎换骨 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