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完把扈美芹送回家,见来俏月当年给的红色小保温瓶又放到水泥板下面去了,就问:“老是嫌大壶沉,这个壶很小,怎么不用?”扈美芹说:“你妈拿来的壶都不保温。”银汉说:“我正缺,拿回去换个胆。”扈美芹说:“拿呗。”
银汉回到家,门却开着,是来俏月来了,给带了一袋子馒头。来俏月说:“关师傅说你天天给扈美芹治病、做饭。”银汉说:“是,第二个疗程快结束了,效果也挺好。”来俏月说:“天天来回跑多辛苦。明天上午你有空没,跟我去看扈美芹。”“明天上午没空,夏书记公公出殡,通知我去。这会有空,咱们走吧。”来俏月迟疑说:“下午不能看病号,明天上午咱早去会,你再去给人家出殡去。我这几天都想着该去看看她,就这一个亲家。我想她总不会怼斥我。”“不会,她不会拒绝好事。”银汉安慰着,又拿出五香花生米给来俏月吃。
来俏月边吃边说:“我平时吃花生咬不动,今天觉得吃着挺来劲。哎,我听关师傅说得了糖尿病视力下降,我的视力也下降了,是不是得了糖尿病。”“你的视力比我好得多,正常。”“我都老了,看着也不漂亮了。平澳说都打这过。”银汉说:“自然规律,不是吃亏。当着扈三娘的面可别这么说,她会笑话的。她曾经跟一个卖菜的老太太吵架,老太太说:我一身是病,这么大年纪犯不着。扈三娘吵她:你有病是给你儿、你孙干活累的!回到家还不解气,嚷嚷:她说这个老妈妈领的家过不好,我过得啥不好的,我比谁过得都好,她过不好。”来俏月胆怯:“她这么厉害?”“滚刀肉,邻居都怕她,胡同里的地头蛇都让她气得没法过。她对谁的情况都了解,张嘴就说到点子上。别说是人,就连狗心里想什么她都清楚。”来俏月笑了:“你有口才会说笑话,我要是有口才多好。”银汉说:“不是说笑话,晓风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个小狗。脖子上挂个铃铛,随时都知道小狗在哪。有一回听不到铃声,就出去找,扈三娘说:得在家,有骨头它不舍得出去。果然是铃铛掉了,小狗在家。”
俏月看见红色小保温瓶就问:“以前怎么没见你用?”银汉说:“我刚从那边拿来的。不保温,我想换个壶胆。”俏月惊奇地说:“怎么会不保温,都是好好的,坏的能给你们吗!”银汉说:“扈三娘说个个都不保温。别急,倒进去开水检验一下再说。”俏月说:“那行,我赞成。明天九点吧,我上广川路口等着你。”
次日上午银汉引俏月来到美芹家,美芹在床上躺着,好像睡着了。银汉把水果放在她床头旁说:“妈,我妈来看你了。”俏月喊:“妹妹,你好点了不?”美芹马上睁开眼欢喜地嚷:“大姐。”穿衣下床,与俏月说话,“腰疼、腿疼,前些天不敢走,现在敢走了。”俏月说:“我也腰疼,前一阵理疗了两个疗程,治治能好得多。”银汉上厨房做饭,插空给彩娟晒上褥子、毛毯和扈美芹出门就得穿的小大衣。做好饭,银汉对扈美芹说:“饭做好了,彩娟下午还是不得闲,我接你去治疗。”美芹看看俏月,对银汉说:“怕累着你。”“别耽误治疗。”银汉交待完就陪着俏月出门。要关门,大门锁合不上。银汉说:“妈你先走吧,我修理一下锁,然后上夏书记家去吊唁。”
银汉把锁修好后去夏明红家,公安局的同事们已经有不少聚集在胡同口了。银汉问吴文军:“文军哥,你们进去了吗?”文军说:“等着人齐,排上队再一起进去。”银汉说:“都是派代表吊唁,怎么还得人人去?”文军看着银汉淡淡笑着说:“就这样通知的。”“中午在哪招待客人?”文军说:“吊唁的地方贴着在哪吃饭,到那才能知道。”谭少传从那边探头想凑过来,银汉邀文军去康佳璇和刘慧霞那里随份子,谭少传没跟过来。
王守东过来跟银汉说话,还是一贯的恭维表情:“李主任,挺好不?”银汉忙应声:“王科长,你看起来挺滋润,日子过得比从前强。还在局里吗?”王守东说:“早就不干了。”银汉问康佳璇:“妹妹多年做服务工作,有什么感受?”佳璇说:“就是累的慌。”银汉说:“领导难伺候。”康佳璇说:“也就是我这样傻傻的,精一点的就待不住。”银汉说:“这不正常,爱惜好人才是
十六 废除不平等条约 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