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银汉说:“我穿着棉衣棉裤,你不穿,还说火力差。我困了,你别碰我。”彩娟勃然说:“我抓着怕什么,我又不动。”摆脱了以后,银汉自言自语多起来,睡不踏实。彩娟听得不妙,赶紧称赞说:“床这样放很合理,阳光洒满一床。”银汉睡得浑身难受,还好睡着了。彩娟的电话大响,银汉吓一跳,醒了。起床喝点水,搬洗衣机洗衣服。彩娟过来问:“你洗衣服吗?”银汉对于她常年的明知故问烦透了,去阳台把晒的书收起来。彩娟问:“晒它干什么?”银汉说:“书发霉了,没法看。”彩娟说:“那就多晒几天,收起来干什么。”“夜里有雨。”彩娟说:“说下就能下吗,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第二天一早,彩娟起床,夜里果然下了阵雨,窗户关不严,一早起来窗台上都是水。彩娟偷看银汉,夸奖说:“幸亏把书挪了,要不就溅湿了。”见银汉毫无表情,彩娟说:“我走了。我明天不用来陪你了吧?”银汉差一点说出拒绝话,想到克制态度,就点头不说什么。彩娟说:“你明天好好休息,后天我再来。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再给我打电话。”银汉糊涂得找不着门,一下撞到门框上。
傍晚彩娟就来了,并且要在这里睡。银汉心情很不好,看新房子图纸。彩娟高兴地说:“我给你画个大图。就这个样子,画大一点就行了呗。”银汉说:“我画吧,得画个反面图,房子与图纸正相反。”“我画。”彩娟一把抢过去笔,在旧本子上面画起来。银汉看客厅的灯暗,就给她拿了一个台灯。彩娟兴奋大嚷:“拿个台灯吗!”声音真大,银汉吓一跳。彩娟越发兴奋,拿尺子用力划,刺棱作响。银汉说:“劲大不,别把笔头划坏了。”彩娟才不把别人的财产当回事,大咧咧说:“划不坏。”银汉阵阵不舒服,知道不好,要回避,可是脑子不转圈,反定住了。
彩娟有才,很熟练,边画边用那震耳的声音连连说话。画好了,接着给银汉讲解。银汉被她的话引住走不了,也是不忍拒绝,只得接过来。彩娟快活地要写上名,银汉说:“我来写吧,写规范名,省得引起辨识混乱。”彩娟嚷道:“我写嘛,我写。”银汉忽然说不出话来,要晕厥。勉力要往那屋去躺下,然而走到跟前身子就不听使唤了,只有喘气的份儿,忍不住流泪。彩娟利索跑进来问:“好点吗?”银汉摇头,彩娟站在旁边不动。过一会银汉镇定了些,起床拿艾灸盒。彩娟在一旁要帮忙,银汉伸手挡开。掐断一截艾灸条,彩娟还是凑过来拿打火机点着,吩咐说:“找一个布,要不把袄和小被烧糊了。”银汉也顾不上,闭目歇息。“不盖被子了,多热。”彩娟说着,十分不忿地掀掀摸摸银汉盖着的夏凉被。银汉说:“掀什么,多冷。”“你冷不冷?”“不冷。”“你盖毛毯吧,我盖夏凉被。”彩娟不由分说就给银汉扯掉归她。银汉没说什么,盖上毛毯。彩娟问:“你冷不冷?”“有毛巾被,我盖上就行了。”当晚银汉一会冷一会热,下半夜才稳定下来。
一早彩娟就醒了,不吭声。听得银汉坐起,彩娟也忙起床。银汉去做饭,彩娟在屋里来回转,问:“插上热水器吧?”银汉说:“随便,这也是你的家。”彩娟又问:“插上,二十多度能洗头不?”银汉说:“我不信你连这也不懂。”
饭好了,银汉往两个碗里盛,盛完觉得少。正奇怪,却发现案板上漏了一片。银汉惊慌,忙收拾,身子开始发抖。自我安慰定定神,端着进客厅。彩娟吃着饭,说:“味道不错,就是糊了。”从菜里往外挑,挑出一块鸡蛋背面有煳迹,放回碗里。银汉说:“既然发现,放外面吧,还放碗里干什么。”彩娟说:“这是证据。”银汉不耐烦说:“我认罪了。”彩娟大开心:“马上无罪释放,缓期五十年执行。”饭毕,彩娟从格子上拿杯子说:“上加工点拿这个杯子,我忘了拿杯子了。”银汉说:“拿吧,回来别忘了把上回拿走那个不用的杯子给我拿回来。”彩娟变颜变色说:“我拐到单位拿杯子去。”银汉说:“上加工点,还往单位里拐什么,拿着吧。”彩娟登时红了脸:“喝一肚子粥,不拿了。”
二十 和谐 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