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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魔鬼归正 2[2/2页]

福缘策 栾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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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伪劣。”
      裔鹤武给银汉倒杯水,又问:“算卦的有道理不?”银汉说:“算卦的性质是心理服务。见解和技术有道理,动机因人而异。”裔鹤武说:“不假。李仁级家的就让人家骗过钱,啥时候都有骗人的。”银汉说:“生存问题只要存在,就不会杜绝欺骗。因为人的智力差别非常大,智力高的往往欺负智力低的,就像力气大的会欺负力气小的一样。”裔鹤武赞同说:“不假,傻的降不住精的。也有说得准的,国子就让一个算命的算过,说国子一辈子就是个吃糠的命。也真没见他发迹过。算命的说他仓上有糠秕,也不知道他家的仓在哪。”银汉说:“仓上是个穴位,每个人都有。”裔鹤武说:“就是那命吗?”“人体在皮肤上有全息部位,哪个脏器有病,会在病区显现出来异常。代偿功能不好的,皮肤表面可见糠皮样变。就是身上起糠秕。有病得花钱,很多家庭因病返贫,说得过去。”裔鹤武说:“有人说眉头这地方长皱纹,就说明有儿子。一条皱纹一个儿子,多准不。”银汉说:“养孩子非常辛苦,皱眉皱的吧。一条皱纹一个儿子,如果养十个儿子,印堂可以不用要了。”裔鹤武大笑。银汉说:“我气虚,不能多说话,大爷,你也歇着吧。”裔鹤武说:“我不累,都是睡得很晚。你光听,不说。”银汉一时无计可施。
      裔鹤武说:“你孩子跟你亲近不?”“亲近。常常胡拉着我的头发管我叫Brian,他给我起的英文名字。”裔鹤武惊异尴尬:“他给你起外号?你打他不?”“他没做错什么,不能打孩子。要尊重他,给他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裔鹤武颇惭愧,说:“就是,老话不是都有道理。有些老话劝人不学好,说人不为(weì)己天诛地灭,那总不是好人说的。”银汉说:“是人不为(weí)己天诛地灭。为是作为的为,经营管理的意思。人要确定一个好的人生观,好好经营自己。”“是这个意思啊。”裔鹤武抽口气,“那还有说无毒不丈夫,那对头不?”银汉说:“毒不是毒药的毒,是偏性、特长的意思。比如说砒霜,就是三化二,还有乌头、蛇毒、马钱子等等,剂量正确,是无法替代的良药,超量才会使机体中毒。有毒还是无毒,取决于剂量而不是性质。量小非君子,说宽宏大量才是君子的修为;无毒不丈夫,说没有特长站不稳脚跟。”裔鹤武说:“那对。没有绝活人家看不起。这样说我心里多敞亮不,原来一直觉得不对劲。还有个事,有人说我手心里有个元宝,还有人说我手心里是个棺材。我心里膈膈应应的。”银汉已经上不来气,但是裔鹤武这份执着让人无法拒绝,就说:“这个不需要考虑。从掌纹上看您体质不错,但是有肝硬化不要喝酒,血压要控制。”裔鹤武信服地说:“不假,就是肝硬化、血压高。你看看,我还有啥病?”银汉说:“曾经切除过胆囊。您不大过敏,糖尿病不严重。有结石,平时多喝点水。”裔鹤武越发信服:“不假,我肾结石;原来切过胆囊。”“按您的年纪,这些都算正常。放宽心,对不懂的人的话不要轻易相信。”银汉站起来说,“大爷,我不能再谈了,上不来气,得睡去。”裔鹤武颇歉意:“不说了,都睡去。”
      今天起得太早,奔波一天没消停。躺在床上依然劳累,胸口憋闷呼吸困难。坐起来好一点,再躺倒还是憋闷,是肺出了问题。高原上不能适应,事实证明还得打退堂鼓。躺下睡吧,总不能不睡觉。憋闷痛苦中朦胧有些困意,忽然外面喧哗,有人震天价拍门:“裔老爹,快开门!”“没法活了。”银汉直惊得呼噔坐起来。
      裔鹤武还没睡:“谁啊?”“裔老爹,我是恩冕。李处长在家吗,快让他给看看,富贵家的没气了。”一队人用门板抬着一个女人进来,急急地商量着放哪。裔鹤武说:“抬屋里去吧。”恩冕说:“不兴进堂屋,搁厨房里吧。”众人七手八脚抬进厨房,一个年约四十岁,头发乱糟糟,面黑而晦气的邋遢男子抓住银汉的手说:“神医,救救我屋里的。”厨房小,众人摩肩擦踵,七嘴八舌的。门板上躺着的妇女四十岁左右,颇壮,脸色紫红,连脖子也红得发紫,却呼吸微弱,几乎看不出来。瞳孔正常,颈动脉只有极细而艰涩的脉动。气色是热像,身子却凉了。
      这是什么病?银汉一筹莫展,只好掐住她的内关和百会穴急救,同来的一个学生摸样的男孩一边哭一边掐妇女的人中。足有半分钟,妇女一点反应也没有。银汉问邋遢男子:“她平时有什么病?”邋遢男子张嘴说:“什么病也没有,壮着呢。”“什么原因造成的?”邋遢男子不吭声。银汉又问:“怎么不送医院?”邋遢男子说:“送去了,镇卫生院说没救,让抬走。”“这病怎么得的?”“中午还好好的。两个娃还小,她要是没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俺把房子卖了也要感谢你。”银汉摆手说:“说要紧事,什么原因造成的?”“没原因。”邋遢男子声音低了下去,眼神躲闪。银汉追问:“发病前她在干什么?”。“她……她做饭。”邋遢男子迟疑着,终于说出几个字来。“接着说。”男子却没了动静。
      银汉此时极其不舒服,刚才的惊吓让他几乎晕过去;心脏仿佛在胸腔里待不住,躁动如脱缰野马般直要奔出。头阵阵发晕,浑身哆嗦,冷汗流了下来。暗暗叫苦:这里没有帮助诊断的医疗设备,没有抢救器械及用品,没有化验条件,没有药物。灯光都那么昏黄,连病人皮肤的颜色都看不真切,如何救人。而这个身为知情人的病人家属活像个不招供的贼,让人那么努心、费劲。银汉说:“这个时候别让我猜迷了。你再不吭声,她真的没气了。不想说你就抬走吧,我也没办法。”邋遢男子忙说:“别、别。你看她该怎么办?”银汉怒道:“什么原因造成的!”恩冕说:“富贵别瞒着了,快说,晚了后悔呀。”富贵猛一甩头说:“她骂我!骂着骂着,她就……”银汉点头:“气厥过去了。她叫什么名字?”“孩他妈,人家都叫他富贵家的。娘家姓张,大号张翠花。”富贵急得一头汗。
      银汉两腿不听使唤,近前两手按着门板,用胳膊支撑着身子附身对着那妇女的耳朵大声说:“张翠花,醒醒,张翠花!”张翠花无声无息,众人像一群泥胎。银汉对富贵说:“把她袜子脱了。”转身寻找锥子之类的东西而不得,真恨这次出差为了轻装而没带医疗盒,一时心烦意乱。急躁间听见富贵怯怯问:“脱袜子,还脱鞋不?”银汉耐着性子点头说:“脱。”忽然看见灶台边有瓶粗牙签,抓过来抽出一根。镇定了一下自己,尽量大声喊:“张翠花!再不醒你就完了!”银汉此时两臂失血一般不听使唤,两手颤抖着握住牙签,猛扎进张翠花的涌泉穴。张翠花哆嗦一下,喉咙里咯隆一声。银汉猛拔出牙签,张翠花又咯隆一声。银汉来到张翠花头侧,拍她的左上臂,对着她的耳朵说:“张翠花,大声哭,大声喊,哭出来!喊哪!”张翠花开始喘息,忽然又停止。众人都失望懊丧,却忽听张翠花声嘶力竭嚎叫起来,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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