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没有任何有关hilli的信息——确实有人也叫hilli，但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胖大叔。
所以hilli和chiroknights和万圣集团或者说朱文圭有什么关系？
方思明继续搜“朱文圭”“万圣”。这次连百度也能搜到结果：xx省首个万圣大厦落成，万圣集团出资在xx省建立百所希望小学，万圣集团盈利模式分析，万圣集团：责任心和科技创新就是聚宝盆，万圣集团创始人朱文圭对青年的五个忠告，朱文圭访谈：感恩社会，永不言败，跨界大亨朱文圭的成功之道……
方思明盯着电脑屏幕上朱文圭站在一群贫困县小学生中间慈祥地笑着的新闻照片。就算他现在报警，说朱文圭曾经杀过多少人，会有人相信他吗？
“滴……”电脑发出一声恼人的提示音，屏幕骤然变暗。
“卧槽？！沃艹！！！”室友一阵惨叫，“老子马上就要通关了，断你妹的网断你妹的电！坑爹啊！！”
原来已经十二点了。方思明推说不太舒服，从黑暗料理街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九点多。原来他已经发呆发了两个多小时。
只剩下10电量、一直忘记充电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一个低电量提示。接着又是一条微信信息：
“班书瑀：上午的报告结束了。听到了几个讲座，估计世萦会很感兴趣。笔记发给你们看看。”
接着是几个群聊里分享图片的提示。
他和班世萦的爷爷班书瑀这几天被邀请去美国参加一个顶尖级的学术会议。昨天他做了分会场的主题报告，今天是作为主会场的主持人之一听报告并且组织讨论。
方思明点开通知。那是他置顶的群聊“药香传家”。里面只有班书瑀、班世萦和他三个人。
“世萦：谢谢！！”
过了一会儿。
“世萦：斯坦福大学的这个研究好牛啊！！”
“班书瑀：世萦还没睡？sig你们两个都早点休息。我算着时间，不到你们起床就不给你们发信息了。”
“世萦：嘿嘿嘿，刚从实验室回来。爷爷晚安午安！”
“班书瑀：世萦注意作息，无论搞科研还是当医生，以后有的熬夜呢，现在刚刚读研究生不要这么拼命。”
方思明扣上手机。
在外人眼里，他是在医学、遗传学泰斗班书瑀痛失爱子之后为了寻求寄托而收养的白化病孤儿。他很幸运（或者很不幸）地有一个又好强又爱照顾人的学霸姐姐，也就是班书瑀的孙女班世萦。当时，班绵德和妻子以及儿子班世蘅都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班世衡的双胞胎姐姐班世萦因为要参加少儿知识竞赛，留在家里看书，幸免于难。这事过去了两年之后，班家从福利院收养了方思明。
所有人都觉得，方思明和他姐姐一样，也是个聪明、要强、善良、懂事的好孩子。班世萦从小学习好，方思明虽然学前教育和家学一开始不如班世萦，但他初中之后就渐渐赶了上来。班世萦从小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方思明跟着他姐姐也练了散打和长跑；班世萦弹钢琴，他弹古琴；班世萦喜欢手绘，他喜欢摄影——总之，就连班书瑀都觉得，方思明和班世萦差不多。
但方思明知道，他们都被他的外表骗了。
连白化病都是骗人的。
这一天之后，方思明决定尽快出国。
班书瑀很支持两个孩子趁早去国外深造，到国际顶尖的研究所和医院开开眼界。所以方思明说打算出国的时候，班书瑀十分支持。
方思明很快申请到了一个出国交流的项目。交流项目结束之后，他想方设法地留在国外做毕业设计，并且申请了国外的研究生项目。甚至毕业典礼都没有回国一趟，从交流项目出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国。
方思明没敢告诉班书瑀，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躲灾。朱文圭如果打算找当年的养子，也果真找到他头上。打听到的消息肯定是方思明从小和班家相处十分冷淡，甚至方思明都没同意改姓“班”，这样一来，或许朱文圭不会觉得用班书瑀或者班世萦当人质，能真的威胁到方思明。如果是在国外找到了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隔着国境线，这件事也不会直接波及到班书瑀和班世萦身上。
方思明如履薄冰地过了三年。然而不管是他，还是班世萦、班书瑀，都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方思明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疑心太重。或许hilli只是随口一问。毕竟那次参观，主角显然是朱文圭。hilli和应天大学的同学交流或者说搭讪，自然而然想到的话题就是参观的主角贵宾是否在学生中影响很大，所以hilli才会问他，认识不认识朱文圭。
或许事态没有想象的严重。
方思明已经三年没见到家人，这次暑假他终于决定回国了。
但一回国就出事了。hilli再一次出现，而且显然在暗中监视他。他本人稀里糊涂地和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上了床。
方思明从床上下来，满脸通红地去拾扔了一地的衣服，一边拾一边往身上套。
“思明？”原随云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
“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的体检一直都很正常。而且我保证我一直都用防护。”原随云停了一下，“如果你还不放心，床头柜抽屉里面有hiv抗体检测试纸。”
方思明脸上真的要滴血了。
“不是这个问题。”方思明终于穿好衣服，头重脚轻地从卧室逃到客厅。
他昨天没必要送原随云回家。送到了家门口，转头就走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跟着他进家门呢？且不说公寓的地段，光是这个客厅的设计装潢，一看就知道花费不少。原随云说的没错，他的确家境很好，他的家人请得起保姆照顾他，即便他是严重视障，生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没必要担心原随云。
方思明从口袋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火光一闪，方思明叼在嘴里的烟点燃成一朵小小的发亮的红色绒花。白色的烟雾中，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的样子，如同雾里看花，煞是好看。
“思明？”原随云裹上一身浴衣，跟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对银色的耳线，“这是你的吧？”
原随云的身材非常棒，宽肩窄腰，肌肉发达得恰到好处。脸上和身上的皮肤都微微晒黑。五官仿佛希腊雕塑一样挺拔匀称。他裹着的浴衣的样子，欲盖弥彰，无比性感。
“多谢……”方思明走过去，从原随云的手里接过耳线，戴上。
他现在碰一下原随云都觉得烫手。
方思明此时此刻的模样仿佛一张格调纤细颓废的日漫海报：颀长的身材，略微凌乱的衬衫，苍白的皮肤，银色的长发，浅金色的右眼和闪着金棕色光泽的左眼，因为哭过而微红的眼眶，躲闪的眼神，玲珑精致的五官，此外，他还喜欢带着长长的银色耳线。
班世萦喜欢开玩笑说弟弟比自己更美貌骚包，还说弟弟长得特别帅，有个缺点，就是把她对“帅”的标准拔得很高，普通的帅哥已经不会引起她的审美兴趣了；有个优点，就是能很方便帮她挡掉烂桃花。
“思明，你抽烟？”原随云似乎有些惊讶。
“对。”
“抽烟不好。我从来不允许别人在我的房间里抽烟的。你的话，下不为例。”
“不会有下次。”方思明说道。“我们不会见面了。”
“思明……？！”原随云一脸错愕。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方思明四处看了一圈。果然原随云的客厅里没有烟灰缸，他只能去厨房，把烟头在水龙头底下浇灭，扔进垃圾桶里。
方思明注意到，原随云的厨房布置得非常简洁。对于一个需要天天做饭的厨房来说，可能有点太简洁了。方思明独自住过，尽管他在吃上并不用心，但他是他从不相信正常的人，或者说有中国式饮食文化的人，厨房里只有盐和胡椒两瓶调味品。
还有厨房里的垃圾桶，只有几个特别干净的包装袋，一片摘菜摘下来的菜叶子也没有。
确实有非常高级的专业护理每天照顾原随云的起居，原随云可能大多数时间连饭都不用自己做，他被照顾得很好——所以根本没有送原随云回家的必要。
方思明再一次懊恼地想：他不应该横生枝节，甚至同意网友兼学妹绿萝的邀请，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帮忙，也是多余的。如果不去帮忙的话，说不定就不会遇到原随云。
“随云，不管你对我的印象或者猜测是什么，你都猜错了。再也不见了吧。”方思明留下这句话，拿起昨天晚上他放在门口衣帽钩上的背包。
原随云挽留道：“思明，可以洗了澡吃了早饭再走呀。”
方思明头也不敢回第二下，离开了原随云的公寓。
28.梦来何处更为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