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变化。过去他把婚姻仅仅看成是为了传宗接代，现在他明白了，家还有更深的涵义。
月牙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胡老庚，心里乱糟糟的，胡老庚的音容笑貌总是在她脑中晃悠。她对胡老庚的印象不错，可想起自己的过去，她觉得自己与胡老庚不般配。她讨厌自己，看不起自己，这次见了胡老庚，更坚定了不能嫁给胡老庚的想法。
月牙来到农会办公室，没有找到哥哥。她又到了其他几个农会干部的家，都不知道到李有福的去向。看看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月牙决定还是先回去做饭。
胡老庚如坐针毡，他时时地向外张望，期盼着月牙他们赶快回来。月牙没有找到李有福，她独自一人低着头，皱着眉，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胡老庚刚才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些要对月牙说的话，可见到月牙那副抑郁的表情，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面对月牙不知说什么好了。
胡老庚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过去多大的场面他没经过，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应付自如。可现在他在一个姑娘面前变得如此迟钝，甚至笨拙的连句话也说不好了，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拘束的感觉，只觉得满脸发烧，汗水悄悄的渗出了面颊。
“你先坐会儿，我哥哥马上就回来。”月牙抬头看了胡老庚一眼说：“我去烧饭了。”
“那好，反正我坐在这里等人也发急，帮你添把火吧。”胡老庚说着便跟着月牙进了厨房。
月牙没有表示反对，她拿起瓢，舀了两瓢水倒进了锅里。胡老庚坐在锅门前，一句话也没说，他慢条斯理地把柴禾一把接一把的添进锅灶里，把火烧得旺旺的。月牙忙着洗野菜、切菜，准备好菜后，她挽起袖子，把手伸进米缸里，摸了好一会才舀出一小碗碎米，放在盆里淘了淘，然后下到了锅里。
胡老庚看着月牙做活，她动作敏捷，干净利落，她的一举一动都使胡老庚内心感到震颤。
月牙真是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要是能把她娶进家门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胡老庚想说几句恭维的话来打开尴尬的局面，但总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没啥好吃的。”月牙见米已经开花，便把洗净的野菜放进锅里，用筷子轻轻地搅了搅。
胡老庚清楚，在这里能吃到像这样的饭，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不少群众已经断炊，全靠吃野菜度饥荒。
“你做的饭真香，”胡老庚终于说出一句想说的话。
月牙似乎心情比刚才放松多了，也许已经摆脱了心里的负担，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看着被火烤得满脸通红的胡老庚，月牙说：“你挺会烧锅的，在家常做饭吧？”
胡老庚笑了笑说：“十几年如一日，自己烧锅，自己做饭，自己吃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那你为什么不成一个家呢？”月牙有意问。
胡老庚苦笑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月牙，回答说：“想是想过，只是没有条件。”
月牙被胡老庚那双犀利的眼睛盯得直不好意识，当她同胡老庚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烧，她慌忙转过身去。
看着月牙绯红的双颊，胡老庚说：“解放前，我同你家一样，被恶霸地主逼得家破人亡，我虽侥幸逃生，但是我娘和我的弟妹们却不知道是生是死。解放后我曾多次回乡，四处打听，始终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胡老庚停顿了一下，向锅灶里续了一把火，然后接着说：“十几年来，我一直是孤身一人。我希望有一个家，但是在解放前像我这样穷得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人，拿什么来结婚呢。如今解放了，我们终于有了结婚的条件。月牙姑娘，请你嫁给我吧，我们的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月牙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胡大哥，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嫁给你。”月牙低声说道。
“月牙姑娘，是不是你心中已经有……”
月牙打断胡老庚的话说：“胡大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做我的哥哥吧。”
“月牙姑娘，是不喜欢我，还是……”胡老庚话没说完，只见月牙的眼圈发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胡老庚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正不知该怎样解释，月牙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胡老庚觉得自己闯了祸，急忙把锅门前的火清理干净，匆匆地追了出去。
第十章[2/2页]